林天雄的一句话把静空气的不轻,感觉自己受到的侮辱,心里暗自埋怨庵里师父师叔行为不检点,把自己牵连在内,居然还被这个色中饿鬼、饥不择食的浪荡子弟看轻,心中堵着一口气,林天雄再问话就不理了,与两人悄悄的保持一段远远的距离了。
林天雄也不以为意,小声对高照道,“我觉得有点奇怪耶,一般尼姑庵年轻尼姑是不单独接待男子的,特别像静空师父这般冷淡性子的女子更是如此,可她偏偏还主动过来陪笑,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高照也轻轻道,“我一直以为尼姑庵只接待女眷,不是男子来的地方,今天走了一遭,反倒觉得什么都不奇怪了。不过我觉得静度师父有点面熟,静空师父和她一进一出,时间有点凑巧。”
林天雄想了想道,“事有凑巧,也是常事,不过这个静度师父分明更像番邦女子,中国话说的这么流利,可不怪哉?”
高照极力在脑海中搜寻,突然脑海出现一个身影,道,“我想起来了,这个静度师父有点像那天在招兵告示现场与日本国人一起出现的那个人,不过我不能完全确定。那天她戴的是头巾,一副异族的打扮。”高照忙把经过简单介绍···
林天雄道,“宁可信其有,这么说来,她一定认出你来了,她现在一定是在找妙常了解情况,又安排静度出来稳住我们俩,这样静度愿意单独出来就显得合情合理了。”
高照点了点头道,“二哥所言极是。我们要不要现在把静度控制起来,审问一番?”
林天雄想了想道,“只是猜测,这样做太鲁莽了,万一不是,可不让人看轻了,妙常院主这口肥肉我还怎么好下嘴?”
高照笑道,“那该怎么办?我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处在危险之中了?”
林天雄道,“何险之有?几个弱女子又能把你我咋样?”
高照道,“这静度说不定也会武功也说不定,要是暗中施放弓弩,你我也不好对付呢。“
林天雄道,“一个女子会些拳脚又能咋样,还能翻了天了?不过三哥还真不愧是走江湖的,处处小心谨慎,你提醒的好,我还听说有种手铳极短,虽比不上鸟铳威力大,射程远,但也能一击毙命的,听九号房那教士说,在番邦这种东西已经很常见了,这洋婆子要有的话,你我还真不可大意呢。”
高照听见新名词,不懂,忙问道,“什么教师?”
林天雄道,“一个西洋人,也是个高个老头,更是个传教士,传播耶稣福音的,我在他那还真长不少见识呢。三哥有空多去他那里走动走动,也必定有收获的。”
高照总算听懂了,心里在埋怨,你直接说传教士不就得了,自己走镖好歹川陕也走了一部分,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不过也只是听说,直接接触倒没有过。既然二哥隔壁就有这么个人,自己倒很想见识见识。
林天雄又道,“我想了个主意,我们分头行动,你在这里和静空师父去套套近乎,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我回到妙常院主那,看看到底有没有许大娘子在做求子通诚,再看看她的神色,你觉得这主意可好?”
高照连挑大拇指道,“二哥也,在大哥家见你鲁莽冲动,没想到你主意这么高,小弟太佩服了。”
林天雄呵呵笑道,“我酒前酒后是两样人,但没办法我控制不住自己不喝酒。那天在大哥家酒后表现就是我喝酒后控制最好的一次了,我都感觉自己突然长大不少了似的。”
高照道,“二哥真是性情豪爽洒脱。小弟就做不到这点,吃酒从来不敢醉,从不知道醉酒的滋味。”
林天雄道,“没想到三哥小小年纪居然心事重重,不能心随身欲。可惜啊。”说罢,捂着肚子,”啊要····啊要····“的叫了起来。
高照忙问咋回事。
林天雄忙挤了挤眼睛,说道,“中午吃坏肚子了,肚子好疼,憋不住了。”
静空在旁边远处听见叫声忙过来查看,就听高照装模作样大声说道,“此地想必没有茅厕,你还是赶紧回庵里解决吧。”静空听见说到茅厕这样羞人的话,真不知道咋办,可又不能不回话,忙厚着脸皮道,“施主千万不可回去,冲撞了女眷可不是耍处,小庵声誉可就不保了,即有内急,施主请到别处吧。”后面一句话,看得出说的很勉强,说罢,脸蛋涨的通红。
林天雄就等这句话呢,忙捂着肚子往偏僻处跑去,这边树木颇多,处处有遮挡,直接就跑回西院后门了,轻轻一推,后门栓的铁紧,周围一看,无隙而入。心中一计较,只好从大门那碰碰运气了。急急绕到大门进到西院,幸喜无人,连香公都不见。心道,大约香公那老儿菜买还未归吧?林天雄奔到后院,一路无人,心道,这静空分明说了假话了,哪有许大娘子嘛?后院门并没栓死,林天雄正待推门进去,就听一个声音小声道,“一切都包在师叔身上了,只是你要早点把酒送来,免生周折。”另一个声音很小,听不真切。大约是说马上送来的话吧?林天雄偷眼观瞧,正是静度和妙常在说话。两人话语虽尽量控制很小,但妙常天生大嗓门,自认为很小的声音都足够林天雄听得见了。又见静度钻进一间房屋,踪迹不见。心知果然有内门相通,林天雄在心里叫道,“好你两个娼妇,居然敢算计我,今天要不机灵了点,就要入了你们的套了。想把酒来灌醉我,休想,我天生的海量,看我今晚让你们俩个骚娘们在榻上叫爷爷。”一想到后面的得意处,嘴巴禁不住露出微笑来。林天雄不敢耽搁,忙原路快步返回。
高照也在这边加紧情感攻势,希望从静空这儿套点话来。高照问,”怎么不见令师兄师弟“静空答道,“曾经有一个师兄,还俗去了。”高照又问静空出家的原因,静空也没具体说原因,答道,“尘世已无留恋,情愿出家落个清闲自在。高照又把话题引到东院静度身上,静空回答道,“静度师兄以前不在小庵修行的,只是近半年才来的,虽只来半年,不但极得东院主信任,被请去城里做道场次数也极多,深受那些娘子奶奶们喜爱。师父常说今后光大浮云庵恐怕就要靠静度师兄了。”静空几次流露出想问林天雄怎么还没来,高照只是装作不知,好在林天雄在两人的盼望中已经来了,三个人闲走一会,静空感觉时间也差不多了,带着两人回到西院,林天雄见西院后门一推就开了,心知,正在请君入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