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墨海玉原石根据大小不同,价格也不一样。
靠门边的一堆,个头儿最大,价格也最高,三千元一块。中间的一堆,一千元一块。最里边的最小,也最便宜,五百元一块。
卫衣女此刻就站在最小的那一堆旁,手里正托着一块鸭蛋大小的原石,仔细端详着。
“那块有玉吗?”我问凤凰。
“没有。”
“不用看了,这就是块废石。”我走过去,淡淡说道。
卫衣女转头,看了我一眼,皱眉。
“是吗,那我要了。”她冷冷说道。
她又拿起了另一块儿。
“这块也没用。”我又说。
“那我也要了。”
然后,她去了另一堆,拿起了一块稍大一些的。
“这块呢?”她看着我,问道,眼神中满是挑衅的意味。
“废料。”
我从身边的一堆中,拿起了一块,对她说道:“这块有玉。”
我知道她不会信我,所以才这么说的。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开,如果你手里那块真有玉。待会儿无论谁,出什么价钱,我都出双倍。”她直直地盯着我,面无表情地说:“如果我手里有玉,你出得起价吗?”
“我可没那么多钱。”我笑着。
“那就别跟我这儿废话。”
“不过,你手里肯定没玉,你想怎么玩儿,都无所谓啦。”我又说。
“好,那现在去开。”
“着什么急,我再选两块。”
说着,我又按照凤凰的指引,拿了一块小的和一块大一些的。
两块小的一共一千,一块大的一千,总共花了我两千兰顿。
听说我们要开,胖老板也来了精神,当即与店员交代了一声,亲自领着我们去了不远处的另一间蓝色集装箱。
这里不卖石头,只负责破石头,操刀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先生,也是东华人。
“郑师傅,来生意了。”胖老板笑着对老先生说道。
“小孙啦,每次都是你先赚了,我才有的赚啦。”郑师傅也笑着。
“两位谁先来?”郑师傅见我和卫衣女手里都拿着石头,便问道。
“你先吧,反正都是废料,随便锯呗。”我对卫衣女说。
“行,听你的。”卫衣女说着,把手里的原石递了过去。
“要怎么开?”郑师傅问。
“破!”卫衣女毫不犹豫地说。
凤凰告诉我,一般开石有两种方式,破和磨皮。
破,就是一刀两半,从中间开。这种方式比较直接,一刀下去,有没有玉基本上就能看清楚。可这种方式风险较大,很有可能,一刀下去把一块整玉就给切破了。
磨皮就是个细活了,要从外围一点点切,这很费工夫,要价当然也高些。可这样更安全稳妥,如果有玉的话,则可以较为完整的切出来。
这卫衣女看来是个急性子,只想要早一点知道结果。
“先开哪个?”郑师傅没再多话,直接问道。
“大的。”
锯刀飞快地转动,这块原石很快便被破开了。
石头之中还是石头,什么都没有!
郑师傅又将那被破开的两块石头,再次从中间各切一刀,依然什么也没有。这样,这块原石是废料,也就无疑了。
紧接着,两块小的也被破开了。
还是两块废料。
卫衣女的三块原石全破开了,很不幸,都被我言中了。
这当然是凤凰告诉我的。
卫衣女皱眉看着我,冷冷说道:“该你了。”
我笑着把手里的三块原石也递给了郑师傅。
“怎么开?”郑师傅依然问道。
“磨皮。”我说。
“好。”
我也让他先开那块大的。
郑师傅先从一端轻轻片掉了一小块石皮,没什么发现。
继续切……
三刀过后!
“有玉!”郑师傅说道。
他用水清洗了一下这块原石,仔细看了看又说:“明蓝!”
周围看热闹的人开始议论纷纷了,大多在说我的运气好。有的则哀叹,自己这回又赔了多少……
“明蓝啥意思?”我问凤凰。
“明蓝是上品玉石的一种。”凤凰解释道:“你应该知道,有杂质的玉石,都算不得好玉。只有纯净无瑕的,才称得上是上品玉石。这墨海玉中的上品,又分为明蓝、暗蓝和墨蓝。颜色越深越稀有,也就越名贵,价格自然越高。”
“墨蓝之中,还有一种蓝中带红的,则更为稀有,堪称极品。”
“墨蓝中隐现一丝暗红,称为墨海凤凰,最是难得。另有一种有大块红晕的,称为墨海火舞,同属极品,却不如墨海凤凰那般稀有名贵。”
这时我才知道,我胸前佩戴的这块,原来竟是墨海玉中的极品。
墨海凤凰!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位,棕发高个儿的男人。
“先生,我出十万,这块原石卖给我吧。”棕发男人对我说道。
“这就十万了!”我心里想着,美着。
“还切吗?”郑师傅问道。
“让他换一边继续切。”凤凰说。
“切,从另一头切。”我对郑师傅说道。
“好。”
锯刀再次旋转起来,这回切了五刀。
露出了一小块明媚的蓝。
郑师傅再次停了下来,他又把石头清洗了一遍,笑着对我说:“这块玉不算小了。”
“二十万!”又一个男人出价了。
这回是个东华人。
个头不高,很瘦,戴着金边眼镜。
棕发男人见这人出价,轻叹一声,走开了。
“二十五万。”领我们来的胖老板,在一旁淡淡地说道。
“三十万!”瘦男人又说。
“三十五。”胖老板也加价。
“四十!”
“四十五。”
“小孙,你一定要跟我抢吗?”瘦男人看着胖老板却不恼怒,只是笑着。
“老钱,这话可不对,你还可以加价嘛。”胖老板也笑道。
“还加个屁,都让你加到顶了。”说完,瘦男人转身走了。
“怎么样,四十五万,让给我吧。这个价钱,可绝对不低呀。”小孙老板,看着我,笑呵呵地说。
“这事儿,让我考虑一下。还有两块没切呢,再看看吧。”我说。
“好的,不急。”
我笑眯眯地看着卫衣女,她却依然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
波澜不惊,从容淡定。
也不知是装的,还是真有料,不差钱。
“这女人要是一会儿,没脸没皮不认账,好像我也拿她没招儿吧。”
我心里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