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行身穿黑衣制服,胸口印着安正武馆四个鎏金金迹,把室内一群五大三粗的学员们看愣了神。
这一头白发和满脸皱纹的老头,怎么穿着陪练的制服?
“老人家,您是不是走错了?”
一个头戴白帽,身穿背心的络腮胡男子怀疑问道。
“没有,我就是你们今天实战课的陪练。”陈行憨笑道。
另一名戴眼镜倒三角身材的男子道,“那你知道手靶,脚靶怎么用么?为什么没穿戴护具?”
陈行挠了挠头,装傻充愣,“护具是什么?这不是实战课么,为什么要戴护具?”
一众学员心道无语,这是怎么回事,武馆怎么给他们派来个一点常识都没有的陪练,长得老且不说,连一点基础常识都没有。
万一被一拳打死,一脚踢死了,到时候该怎么办?谁来负责?
况且不戴护具也能陪练,除了教练员以外,还没有人敢在他们面前放出这种狠话。
“这个老头是来搞笑的吧,今天是愚人节嘛?”
“说不定是武侠小说那种隐藏高人。”
“屁,你见哪个高手来当陪练的?每年武馆聘请的外援教练,最起码都是黑印段位,年薪十万起步,上不封顶。”
学员们各自低声议论,显然没有将陈行当回事。
眼镜男子上前跟陈行交谈道,“您先看一下我的出腿力道吧。”
“好啊。”陈行欣然回复,他生怕对方不够大力,耗费不掉三年命值,让他保持外貌。
眼睛男子深吸口气,腹部维鼓,右腿直提,腰胯拧转,以及全身合力的迅猛鞭腿,如钢鞭一般横扫在足有两人合抱的千斤沙袋上。
只听“嗙”的一声,沙袋纹丝不动,但在上方的力度计数器,精准的显示出这一腿的力度。
方形巴掌大的沙袋电子屏上,显示数值为344Kg,如此一脚横扫在人体侧,轻则淤青浮肿,重则伤筋断骨。
陈行仍旧满脸笑意,一边拍手一边点头,“力度不错,非常好!”
在帝都医学院那种尸山血海中走出,又屠杀了帝国最为精锐的特种小队。
陈行也算数度历经生死了,在他看来这名男子的力道不足,招式缓慢,顶多算是个花架子。
刑万那种千斤力道的钢鞭腿法,才是他要真正学习的目标。
眼睛男子看到陈行仍然一幅淡定模样,显然没有知难而退,于是又向陈行示范了几个技击动作。
陈行知道对方是出于好心。可相对于腿法的力道,他的其他攻击只能算作一般,而且此时室内人心散漫,不应该继续耽搁时间了。
武馆的八点到十点是训练的黄金时间,过了这个时间段,想要找到学员陪练是件很难的事情。
是以陈行不打算继续浪费时间,直截了当的对眼镜男子道,“先不用示范了,我们正式开始上课吧。”
眼镜男子有些生气,对方显然是没有将其放在眼里。他虽然身为一名白领,但在这群学员里面,实力却处在上游,眼前这老头,当真是有些不知好歹了。
陈行无视了眼镜男的不满,以及十几名学员的怀疑,朗声道,“自古学武,站着生,倒下死,打人之前先学挨打,我不知道你们的抗击打能力如何。我只知道但凡有人今天能够让我受伤,哪怕喊一句疼,我立即辞职并且给你们赔礼道歉!”
陈行慷慨激昂的话语与先前老实的模样大相径庭,吸引了在场所有学员的注意力。
他继续道,“当然,如果你们不能让我受伤,自然会尊重我的工作。怎么样,敢不敢陪我这把老骨头玩一把?”
“说得好听,万一打坏了,还不是要负担责任?”一名学员道。
陈行知道对方不是怕把自己打伤,而是直接打死,武馆不会因任何陪练的受伤怪罪学员,但死亡则截然不同,学员也要负担一部分责任。
“既然这样,我对着监控镜头事先声明,在我陪练其间,出现的任何个人事故,不需武馆和学员担责,这道声明即刻起效,往后也同样有效。来吧,开始上课!”
一名年轻人犹豫的上前试探道,“我今天想要练习侧踹。”
他的眼神飘忽,落在沙袋旁不远处的手靶上。
陈行摇了摇头,“靶子哪有实战来得真实。”
他指着自己胸口道,扎歪歪扭扭的马步说道,“侧踹是么,来踹我胸口试试。”
年轻人咬了咬牙,陈行话已经说道这个份上,他只好上前一试。
保留五分力气,如同李小龙一般的垫步侧踹被他用出,准确的踹在陈行胸前。
陈行被踹得微微后仰,马步瞬间变为了后撤。
年轻人以为眼前的老不堪一击,急忙收力欲要向前搀扶,却不成想陈行说道,“你这孩子是吃奶粉长大的嘛,这脚力气也太小了点,以后叫你小不点算了。”
陈行是真心觉得这少年没有力气,因为他的命值仍然保持在0.157,压根就纹丝未动,这说明对方根本没有对自己造成一点损伤,是个不折不扣的水货。
年轻人听闻气不打一处来,看着这名黑衣老头欠揍的模样,当即全力一脚踹在他的胸膛。
陈行整个人倒在地上,又站起身来,“这次的力道还算不错,勉强有用。”
“嘭!”又是一记垫步起势,这一次年轻人整个人一跃而起,竟然是一记飞踹。
陈行从马步变成前后跨步,一腿在前,一腿在后,这样的姿势无论对方何等用力,都不可能将他正面踹倒。
陈行挺身闭气,只听闷哼一声,年轻人在半空中失去平衡,整个人被陈行胸膛顶出去一米开外。
一旁的诸多学员目瞪口呆,这老头竟然如此生猛,三记侧踹,第二记对方只是摆着别扭的马步象征性倒地。
第三记实打实的全力飞踹却被这陪练老头硬生生顶了回去!
倘若这是真正的实战,少年的最终下场简直不堪设想。
“这么猛?”身穿背心的络腮胡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