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笙刚到长安眼前便是花团锦簇,和那玉门关前茫茫沙漠形成鲜明对比。
此时的长安,正是花开时节,那一缕缕春香,随处可寻。
只见在哪艳丽的牡丹,芍药下,开着一朵沾着露水的白花,季笙俯下身子闻着那特殊的清香。
就这样,那面纱下容颜被看得一干二净,以那朵白花为衬,着实看的路人眼花缭乱,不知是在看花儿,还是看佳人。
季笙忽然间意识到什么,便去见她师父了。
白一言那个约,她还记着呢。
“师父。”
叶涟正在处理公文,忙得不可开交,虽听见季笙在喊她,却也无暇搭理。
无奈,季笙只得走上前,靠在叶涟的案台上。
忽的大喊一句,“义言,呀,义言怎么来了啊!”
季笙佯装吃惊,果不其然,她师父果然抬起了头,连手中的笔都掉到了地上,愣是站了起来。
季笙这下确认好了,师父果然认识白一言。
好一会儿,叶涟才意识到,季笙在骗她。
她神情失落,弯腰举起地上的笔,调整坐姿,又写了起来。
“师父。”季笙慢慢走到叶涟身边。
“何事,速速说来。”叶涟依旧盯着桌上那一沓公文,马不停蹄的批着。
“义言说,他想与你见一面。”
叶涟手中的笔又停了下来,笑道:“笙儿,”她站起身子,“你知道吗,那年我与他相遇,我没想到会爱上他,更没想到,接下来的种种。”
“师父,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季笙好奇的问道。
“是什么过错,让师父不能原谅他,却又一直苦苦等候?”
说着,季笙将白扇拿起,递给了叶涟。
叶涟呆呆的望着白扇,许许多多的回忆一拥而上。
她揉了揉脑仁儿,留下了泪。
季笙不语,她知道她师父此时需要这种安静的环境。
“笙儿,你觉得,等了十年的一个人,还会再回来吗?”叶涟扶着桌角说道。
“那要取决于等的那个人。”季笙垂下眸,等了十年吗?
对她来说,将来那不长也不短的十五年,她在等他,等他回心转意,可是到头来的结局是什么?
她跳河自杀,他挽起别人的手地久天长。
她又何曾不心痛,不失望?
“可是我在等,我一直在等。”叶涟捂着心,想起她十年等候,花开又花落,她想等,等待着,落花时节又逢君。
“师父......”季笙大胆地走向前,“我觉得,你该去。”
她以前苦苦等候十五年,终是杳无音讯,苦苦无果。
可是叶涟不一样,她等到了果子,成熟的果子。
其实,她还有一个淳朴的愿望,她想让师父得到幸福......
是的,幸福对于季笙来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那个......摸不到也看不到的眼前。
“徒弟想给师傅提意见......您都去,去抓住那十年熟果。”季笙的眸子明亮而清澈。
望着季笙,叶涟笑了笑,都说三年一代沟,为何季笙总能给她许多建议。
她摸了摸流出的泪水,说道:“徒儿说得对,我......该去。”
那年的情,难以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