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二人坐在一起十分的尴尬,行了好几里了,未曾说过一句话,季笙吃了睡睡了吃。
当然,廖晖曾妄想过季笙能把头依在他肩膀上,但是以季笙现在这种时刻提防着他的性子,妄想终究是妄想。
但是,虽然没有人陪着说话,看看风景总是个不错的选择,季笙撩开车帘,却发现这儿……是长安偏壤?!
她的故乡,其实季笙自己也分不清自己的故乡叫什么,只是隐约晓得个大概罢了,她疑惑的望着廖晖,廖晖只是笑了笑并未说些什么。
季笙仿佛明白了什么,这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人儿,她隐约感觉到要发生什么大事。
不一会儿,廖晖便说道:“下车。”
七月的太阳火辣辣,季笙将手放在自己的额前当太阳,然后望向屹立在自己面前的府邸,上面写着两个已经略泛黄的大字,“季府”。
“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廖晖答道:“你不想家吗,我来带你进去瞧瞧你父母。”
说着,季笙便被廖晖拉着进府了。
是啊,她季笙是想家了,可想的却不是现在的这个家,可都已经进去了,无奈只得跟着进去了。
还未到正厅,季笙就已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季笙想了想,终于,想起了在厅内是何人,此人正是她的姑姑。
季笙静静地站在门口,因为季府的落败,府内没有丫鬟,更没有府内通报的人员,没有人会知道季笙在外面听着她姑姑对季家的冷嘲热讽。
起初廖晖还不明白,但是后来,他就明白了,他自信满满的一笑,如沐春风,又拉着季笙走进了正厅。
“季儿拜见母亲,父亲。”因为太过于匆忙,出于礼貌她一时间想不到应该说什么。
她小姨子名为季风华,在季笙前世的记忆里,她没少听过她姑姑的嘲讽,而且专针对她。
季笙握了我手,说道:“小姨子今日怎么有空拜访我季府了?”
季风华一笑,说道:“没什么,就是过来看看一群狐朋狗友罢了。”
说罢,廖晖本不打算管这种事,就打算坐在一旁看看这人要做何,但是听了她的言辞后他就明白了,这人是过来找茬的。
刚准备开口,却又被季笙制止了,“廖大人此乃小女的家事,还望您不要插手的好。”
既然季笙都这么说了,廖晖也不好说什么,便又坐回了原位。
说实话,季笙感觉廖晖在他面前过于乖巧,这不像个居高临下的城主模样,但是现在管不了这个,她还在气头上呢。
随即,季笙皱着眉头,瞪着季风华,说道:“大胆,你是何人?”
“我是何人?我是你姑姑啊,太守夫人,你不晓得吗。”季风华答道。
季笙冷冷一笑,忽而想起为何季风华一直打压着季家。
季风华乃季家大小姐,但是嫁给了高太守,正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那她就不是季家人了,所以季家落魄又关她季风华何事呢?
“小小太守,从八品之官,又何以和我四品女官挂齿?”
季风华满眼的不相信望着季笙,说道:“什么四品官员,你不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吗?我告诉你,季家就是被你毁掉的。”
季笙又笑了笑,怎么扯到这个了,她有志向救季家,但若是她毁的,那她还救什么?
“季儿啊,你别听你姑姑瞎说。”季母赶忙跑到季笙身边。
“母亲若是再这样放任她的话还不得整天被那季风华给欺负惯了?”季笙这一次非常坚定,打算好好的替母亲父亲出头。
见女儿如此,季母也没有说什么了,她想这样也好。
其实季母和季父早已知道季笙得到了翰林院之中寄的一员,且还是叶涟的亲传弟子,又是四品女官,正好借此机会,可以把季风华打的落花流水。
可季笙不这么认为,身为刚上任的四品官员,若是太过于嚣张跋扈的话定会惹的人言风语,毕竟她的人缘并不好。
“还望高夫人速速离开,若是再不离开别怪我动手了,还有,以后都不要再来了。”
季风华就是不信,又说道:“你说你是四品女官,证据呢?”
证据?季笙想了想,唯一可以证明的似乎只有令牌了,可是令牌尚未发放。
这一下,季笙只得呆呆的站着,季风华大笑道:“没有证据?那你可知顶撞我高夫人可是要用刑的?”
季笙急了,她的手心全是汗水,廖晖微微一笑,他察觉到季笙得一丝异样,理了理衣裳,走到季笙前面,对着季风华说道:“无碍,你可知她是我相中之人?”
季笙脸一红,恨不得找个洞转进去。
季风华见廖晖这样说,不以为然的答道:“那又如何?”
廖晖不紧不慢的将一品大臣的令牌拿了出来,摆在季风华的面前。
季风华一看,货真价实的一品令牌,立马跪了下来,“对不起,对不起大人,民妇该死,不应该顶撞您的人,民,民妇再也不会来了!”说着,季风华便跑走了。
看着季风华落荒而逃的样子,季笙忍不住一笑,又感觉要是早些让他来就好了,终究是她扯能了,然后她又望向廖晖,说道:“谢谢你,为了报答你,我就原谅你那次对我大喊大叫了。”
其实那一次也说不上生气,只是她觉得既然廖晖喜欢她,又为什么以如此尖酸刻薄的话语欺负她,喜欢一个人,又用这种话伤害她,这算什么,只能说他不是真正的喜欢她罢了。
想着想着,不料廖晖忽然走到她的面前,两个人的距离比刚才更近了,这不免让季笙感到紧张,脸通红通红的。
廖晖将她的颔首抬起,说道:“季小姐,你是我的相中之人,是吗?”
季笙一怔,内心非常混乱,再一次呆呆的站在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