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笙望着步问,然后走了过去,生气的说到,“步问,你个大老爷么儿,怎么把一个小姑娘给弄哭了?”
步问不语,脸上尽是委屈。
季笙作为一名女人,她能感受到玥淑瑶对步问的情,她瞥了一眼步问,然后小心翼翼的从房瓦下跳下来。
夏日的夜晚有些凉,她将双手缩在袖中,然后一人走在幽静的长安街,走前,她叹了一口气,对着步问笑了笑,然后说道:“我觉得,玥淑瑶可能对你有意思,这件事你可能需要好好想想。”或者,可以对廖晖讲讲,她本想把这句话说出来,可是她转念一想,还是罢了吧,这步问和廖晖在情商方面是一个样子。
季笙认得回廖府的路,可是她现在还不想回去,她回想着玥淑瑶流泪的一瞬间,她隐约看见了五年之约的结束之日,她泪流满面的模样,问世间情为何物,尘世间,又有对少男少女陷入其中?
可季笙能看得清别人,却看不清自己,她都是过过一辈子的人了,为何情她却还是看不清,她坐在屹立在河边的亭子里,两边的红灯笼早已在季笙眼中模糊,她没有低头痛哭,只是将头抬得极高,强忍着泪水流下,她脑子里想着,想着上一世的那个她,被那负心汉所玩弄,那张脸像极了廖晖,她越想越难受,突然间,那张想着的脸进入了她的眼帘,是廖晖?
不知为何,她下意识的站起,背对着廖晖,她想着,他站得这么远,应该不会看到她哭的样子吧,她抹着泪,将泪水抹的没有一丝痕迹,只是这红彤彤的泪印子无法抹去。
她走向前,然后笑道:“走吧,别告诉我你不是来接我的。”
廖晖对着她有种迎迎而上的欢喜,季笙哭了的样子,他还是头一次瞧见,他心疼极了,他想起了小时候,与妹妹一同玩耍,结果不小心摔倒了的样子,他知道他其实哭过了,只是不想让他瞧见罢了。
“哭过了?”廖晖问道,他虽然不知道她为何要哭。
季笙不说话只是微微的笑着,然后慢慢的将头抬起,然后望向明月,说道:“As the moon, so beautiful.”
是啊,月色真美。
廖晖自然不知道这是何意,他见季笙望着明月,他也慢慢抬起头,“月色真美。”
季笙证了怔,莫非廖晖知道她是何意?比起这种无力的猜测,她更愿相信是巧合。
二人走走停停,终于走回了廖府,一进府,他们什么话也没说,便分道扬镳,各自回屋去了。
此时已经很晚了,而廖晖一想起步问几日的表现着实令他失望。
瞬间,一个黑色的影子跳下,步问满头是汗,难堪的说道:“主子,是属下办事不利,请求责罚!”
廖晖站在树下,脸色极为难看,怒斥道:“罚?你不觉得有些太轻了吗?现在怕是我那未婚妻的手下,早已知道了你是我廖府的人,你早已暴露了,再这样下去,那左丞相府定会借机攻击我。”
“主子息怒。”步问在回来的路上早已知道自己两次办事不利,会被廖晖狠狠的说一顿,所以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其实,他更希望廖晖能放鲁薇一马,这样,兴许玥淑瑶能活下去。
廖晖挥了挥手,示意让步问退下,“莫要为情所惑。”
步问皱着眉,低下头,答道:“是。”
待步问走后,廖晖从一叠书中抽出一张翰林院内殿的图纸,明日便是寄选的决赛了,入选之人,仅十名有余,明日,那些人也该出手了吧,他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季笙,让她安全的回到廖府,决不让那些人靠近她,廖晖转念一想,今日这季笙好好的,怎会被抓了去,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白一言,为何每次在季笙有危险之时,白一言都不在,除了几次是廖晖叫去搭把手的,另几次却也迟迟到来,不过口说无凭,但是只要用一点简单的方法,便可以测试白一言是内奸,或者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