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季笙的额头上还流着豆粒般大的汗水,有些难受,她无法思考,也不想思考是谁把她送回来的,但是她知道那是廖晖,她只是不想想起而已。她披好绣有小金鱼的衣裳这件衣裳是廖晖送的,据说这幅图是他自己画的,绣自然不是他绣的,外面还留有着昨日下雨湿漉漉的气息,她满步蹒跚的朝着亭子走了出去。
殇情苑内,虽有出淤泥而不染的芙蓉,但是在这炎炎夏日内,却还是闷的很,她理了理裙子,坐在池子旁的亭子内,此时此刻,她虽很混乱,但是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她不得不思考。
这个位子是季笙平日里读书时常坐的位置,她抬起头,望向那放在屋内的金钟,她眯了眯眼睛,离次考还有五小时,这身子如此差,该如何是好?
她想着,不如不去了?季笙摇了摇头,“不行,不行。”,她来这儿的目的是考上翰林苑,救回季家,如此重任父亲母亲交给了我,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可是有多少人来到长安城,能做到不忘初心,怕是只有季笙了。
季笙叹了一口气,想了太多,脑壳儿有些疼,也不知父亲母亲有没有收到女儿在长安城的表现......
想到表现,她昨日是不是有些太引人注目了,必定招来了仇家。
也是......毕竟这儿是长安城,这翻译官的位子若是做的好,必定会被皇上录用,成为御用翻译官什么的,也是有可能的,那这三王爷的用意也可以很容易理解了,三王爷虽不想让季笙死,但却想让她参加不了寄选,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吗,可唐珏不是已经不参选了吗。
这三王爷有猫腻啊,也不知是和谁合作,但她知道,日后若是她成了皇上御用的翻译官,三王爷与之联手的人,定会致她于死地,然后再扶君上位,虽然她现在还不能确定是谁,但是她倒是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君。
若是真的有这一天,她不是还有叶涟送的荷包吗,只是,她总觉得这荷包看起来不是很靠谱。
回过神来,季笙停止了思考,她猛地发现,其实只要她不在意自己的伤,就不会感到痛,如此一来,她不就可以去放心的参加次考了,再说当初廖晖与季笙定五年之约时,廖晖说过,会护她周全的,想到这儿,她觉得应该没啥好担心的了。
她这才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气,沿着石路走了回去,打算舒舒服服的睡个回笼觉,虽然离次考只剩三小时了,但是只有精神饱满才能好好发挥。
可她不知道的是,虽然季笙这个办法的确有用,以她多年当翻译的经验可以很简单的应付过去,一旦碰上令她崩溃的事,再好的法子也没有用,可是谁会知道这件可怕的是会什么时候来呢,这个所谓只要自己感受不到就不会有事的法子,会在一瞬间毁于一旦。
是伤总会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