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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太阳又一次从东方升起,照耀在剑馆门前的桂花树上。

剑馆里头传来琅琅的读书声。

剑馆的一天开始了。

一切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好吧,还是有些不同的。

例如,今天的读书声似乎比往常久了些许。

不是些许!是半个小时!学生们兴许会义愤填膺纠正道。

也就在这一天里,星斗仿佛开窍般,开始展现出了强大的学习能力。

今天的晨读时间,星斗学会了十二句《千字文》,要知道过去的一个月,星斗加起来才学会不到八十句!

这是一个质的变化,而且这个速度随着学习的深入还在加快着。

第二天星斗学会了二十句,第三天学会了三十句,第四天的时候,馆长发现,教给星斗的《千字文》,只要三遍,他就能背下来了。

等到第六天的时候,全本《千字文》二百五十句,星斗全部学会了。

第七天,星斗把《千字文》一字不漏地背了下来。

虽然难以用常人的标准来定义星斗的天赋,但最后这几天的表现,也足以称得上优秀了。

就这样子,星斗在学堂里拥有了自己的座位,这是一个极大的认可,也是一个极大的挑战,意味着星斗要离开馆长的庇护独立面对这个世界了。

当星斗忐忑不安的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时,学堂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这是学生们的态度,也是他们的心意,他们很欢迎星斗的加入。

这几个月以来,他们其实一直都在关注着星斗的一举一动。

星斗刚来的时候不会说话,很安静,总是以一种新奇的目光观察这个世界,就像一个新生儿。

随后星斗开始学习,很认真,很专注,说实话这感染了他们,让他们觉得读书也不是这么一件很煎熬的事情。

然后他们见到了星斗把桂花糕分享给馆长和六婶的那一幕。这给了他们很大的触动,在这个懵懂无知的年纪,星斗就懂得了感恩,懂得了分享,这真的很难得。

也就在那一天,他们真正喜欢上了这个沉静的小男孩。

掌声经久不息。星斗自记事以来第一次哭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眼泪是什么,只知道那是一种喷薄而出的情绪,他没有感到悲伤,相反,他感到很开心,但眼泪就是这样子不受控制自己出来了。

……

……

剑馆之后有一处室内的练剑场所,晨读结束之后,学生们就会先来这里进行剑道训练。训练的内容已经成了定式,就是十四式基础剑法,分别是刺剑、劈剑、点剑、崩剑、挂剑、撩剑、抹剑、斩剑、截剑、挑剑、云剑、扫剑、架剑、腕花。

尽管只是最简单的基础剑法,但数十名学生整齐划一挥动手中竹剑的情景,也是颇有气势。

星斗坐在馆长专用的桌案前,看着这个画面,很是羡慕,他也很想加入进去。

但他今天开始有自己的任务。

桌案上平放着几个物事,笔、墨、纸、砚文房四宝。

还有另外一个东西——书,那本星斗刚刚学会的《千字文》。

正如所见,星斗的任务就是抄书。

在馆长教会了他正确的执笔手势后,星斗便开始抄写《千字文》。

这是一件比读书更为乏味的事情,但难得的是星斗依然保持着晨读时的那股专注、认真劲儿,每个字都照着书本一笔一划临摹,而因为是初学的缘故,星斗写的很慢,字体也是歪歪扭扭的,但不消半天,还是把整篇《千字文》抄写了一遍。

他把手抄稿交到馆长手里,馆长认真检阅了一遍后,纠正了星斗一些错别字以及一些字体笔画的正确顺序,又让星斗重抄一遍。

有了第一次抄写的铺垫,星斗第二次抄写的速度更加快了,而且,第二次的字明显比第一次的字要工整流畅许多,只是一次练习就有如此进步,这足够让人吃惊了。

然而馆长只是平淡看了一遍,指出了一些书写上的细节问题,就又让星斗重抄一遍。

等到星斗完成第三遍抄写后,馆长再也没有找到什么问题,却依然让星斗继续抄写下去,而且没有说抄到什么时候结束。

星斗有些很淡的失落感,或许是没有得到一句赞扬,或许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和大家一起练剑,又或者是其他的东西。

第二天的晨读内容是《三字经》,星斗并没有书本。

学堂里年龄最大的陆平把他的书都送给了星斗,因为他准备明年开春离开剑馆,去往几百里外的临川城参加四象军团选拔。

而转赠图书,一向是剑馆的传统。

星斗双手接过沉甸甸的一大叠书本,有点不知所措,但他还是感激道:“谢谢陆平师兄。”

陆平拍了拍星斗的肩膀,打趣道:“小师弟你来了半年多了,今儿总算逮到机会跟你说上一句话了。”

星斗尴尬低了低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哈哈,不要介意。其实馆长不说,我们也了解到你的情况。”

这情况自然是指星斗刚来的时候话不会说,也听不懂的那种状态。

陆平收敛了笑容,继续道:“这很艰难,我们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到你。馆长什么都不说,我们也就只能干看着,生怕弄巧成拙。”

“昨天馆长总算是把你安排坐到我们身边了,我虽然不知道馆长的想法,但既然你坐在我们身边,我们就是同伴了。”陆平郑重道。

“这些书,是我代表我们剑馆的同伴送给你的礼物。”

“很欢迎你的到来。”陆平最后说道。

“欢迎啊,小师弟。”

“虽说陆师兄就要走了,但又多了个小师弟,感觉还不赖嘛。”

“话说,我们是不是还没有自我介绍啊。”

“哈哈,好像是的,我叫方兴。”

“我叫韩云飞。”

“我是陆婉文。”

“陆陈庭。”

……

学堂里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泪水再次模糊了星斗的双眼,他的头埋的更低了,泪水顺着脸庞滴落在书本上,盛开了一朵朵美丽的水花。

星斗紧紧抱着沉甸甸的书本,用力说道:“大家好,我叫陆星斗,很高兴认识大家!”

馆长站在学堂门外,他手里也捧着拿着好几本书籍,他站了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并没有进去,而是脸带着笑意离开。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

今儿学堂里读书声比往日晚了些许才响了起来。

晨光依旧如约而至,落在门前的那棵桂花树上,驱散了深秋的寒意,光明万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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