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场就发怒了,在她不到二十年的生命中,这是唯一的一次暴怒。
整整半年的时间,皇帝的身体每况愈下,从病倒到卧床,再到呕血,他受了那么久的折磨,这么多太医**为他熬药治病,却没有一个人看出来他居然是中了毒而非得了病。
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连中毒与得病都无法判断的一群酒囊饭袋。
任何事情都要找一个领头的,司太医既然是太医院的院首,又是常年负责皇帝身体状况的太医,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头一个找的就是他。
芸萝不是什么暴君,所以她给了他十天的时间去查是什么毒,等查出了是什么毒,才好再去查是什么人下的毒。如此本末倒置,实在是因为此毒太诡异了,整个太医院都没有一个人识得。
可是十天过去了,司太医过来复命,给芸萝的答案还是毫无头绪。
芸萝当时正在正阳宫里批复大臣们混乱的奏折,本来心情就不好,再听到这样的答复,气得随手就将手里正在看的那封奏折砸到了司太医的面前。
“这就是你给我的回答?”愤怒已经在开始烧毁理智,“我给了你十天的时间,就是要听你这句话!好,很好,你居然还有胆子来见我,你可以给我这样的交代,那我问问你,我要拿什么向天下人交代?”
皇帝被毒死了,她这个初登皇位的皇后又是这样的在皇座上风雨飘摇,她可以不在意什么皇位,但是她要如何向天下百姓解释,为什么她连个凶手也抓不到?
宫里如果戒备森严都尚且如何,何况天下?
司太医叩伏在地,并没有感到多么的恐惧与委屈,他甚至是可以理解芸萝,所以他无比平静地道:“老臣无能,甘愿领罪,请陛下降罪!”
总要有个交代的,不是他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