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破庙中的乞丐们还在熟睡之际,一道消瘦的身影步履蹒跚地走进破庙。他单手扶着墙壁,一步步艰难地向破庙中的仓房走去。
这道身影便是吕峰。他浑身是伤,每移动一下身体都会带来难忍的剧痛;只能咬紧牙关,坚持着一步步艰难地走向自己的房间......
‘砰’,屋门被他一脚关上了。
惊醒的乞丐们只听到吕峰咬牙骂了一句:
“他娘的,那个狗屁的师爷居然是个真正的武师!”
乞丐们面面相觑,不祥的预感升上众乞丐的心头。
......
第二天,皮猴带回一个骇人的消息:尤大少爷走也被刺客偷袭!身边的贴身武师被人一板砖砸晕了。
尤县令大怒!
洛城各处都粘贴了缉拿凶犯的告示,上面还画着刺客的画像。只是那画像画的颇为模糊;看不清面庞,只有那一头鸡窝般的乱发最为显眼。
洛城的捕快们抓狂了。
尤大县令下了命令,要求铺头三日破案,并拿出了十两纹银作为征集线索的悬赏。
皮猴隔着屋门将消息报告给吕峰。
许久后,屋内才有一句咒骂传了出来:
“妈的。小爷拼了老命才值十两银子,还不如小桃红躺着赚的多!可惜这十两银子我还偏偏不敢去拿!”
阳光从屋顶的破洞射入屋内,照射在吕峰赤膊的身体上。
此时他那黝黑消瘦的上身遍布了紫色的淤痕。这些青肿全是那名师爷模样的武师所赐。好在吕峰身手还算敏捷,将身体的各个要害部位全都躲过,否则早已落个筋折骨断的下场。
不得不说是吕峰严重地错判的形式。他认为最不具威胁的那个师爷,居然是个实力相当不凡的武师。
这个家伙本是郡城里一位颇为有名的武师,后来因为吃了官司才躲到洛城这个偏远的小县。他在江湖有个绰号叫做:“开云手”,最为拿手的便是开碑掌,磨盘厚的石碑一掌之下便可碎成几块。
不过像吕峰这样从没练过功夫,就能与武师斗上数十个回合,而且还能一板砖将“开云手”放倒在地,这样的战绩也足以让世人震撼了。
幽暗的小屋内吕峰盘膝打坐。
空气中的阵阵灵气被他吸入体内,在全身各处的经脉中运转。身上的伤势得到灵气的医治,身体上的淤青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淡化。
随着身体的伤势的消除,吕风剑眉紧皱,哇地一声吐出最后一口淤血。
“妈的,炼气期一层还打不过一个武师?还说什么我的根骨奇佳,必然是个修炼的奇才?莫不是那个杂毛老道在骗我!一本破书换了我一两银子后,那个杂毛老道就去了赌场。输光了银子就又来我这里骗吃骗喝,害的小爷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为了躲他,我才不得才辗转来到洛城县,当上了这群乞丐的头头。现在想想那老杂毛哪里有半点得道高人的模样?”
想到这里,吕峰心中又将那个杂毛道人诅咒了千百遍。
“看来他说的筑基以后可以去长乐宫去拜他为师也不用相信了。这个家伙根本是个骗子,一路上我四处打听,根本就没有这个道观。长乐观!怎么听着都像个妓#院的名字!这个家伙不知从哪里得来一本修炼的功法,四处招摇撞骗.......天哪,我居然被他骗光了所有的积蓄!整整五两银子啊!”
吕峰心中越想越气,竟然猛地从床上站立起来,不知不觉间全身的伤势竟已完全恢复。
“还说自己是什么丹阳子,是元天大陆上赫赫有名的修者?你个老杂毛,根本就是个骗子!你妹的,千万别让小爷再遇到你!”
......
同一时刻,距离罗城县数十里外的武阳城中。
一间规模不大的赌坊里,一个满头灰白头发的道人输光了所有的家当。最后还大言不惭地声称自己身上的道袍是件无价之宝,死皮赖脸地抵了五两银子,不过最终还是输了出去。
好在一脸络腮胡子的庄家大发善心,将破旧道袍还给了光着上身的老道。
“老家伙,赶紧回去将道观里的香炉偷来再赌吧!”
众人的哄笑声中,丹阳子吹胡子瞪眼地走出了赌场。
“想我丹阳子,堂堂一代宗师,相貌英俊、风流倜傥、德高望重,今日居然连袍子都输掉了!要不是下山时答应了师兄不许使用神识与法力,我一定能把这群猴崽子的内裤都赢了去,让他们光着屁股跑出赌场!”
没走多远,丹阳子暗暗长叹一声。
“哎...不能使用神识与法力,只能是个凡人。距离回宗还有数年的光景,身上的银子早就花光。好不容易收了一个徒弟,居然是个视财如命的吝啬鬼!传了他炼气的口诀后才花了他几两银子,人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以后的日子可叫我怎么过呀!......平日宗门里的弟子哪个对我不是毕恭毕敬,挖空心思想要拜入我的门下?......可怜我丹阳子怎么收了这么个货色!才花了他几个钱,这个可恶的小子居然丢下师傅自己跑了!简直是大逆不道!......等我再遇到他,一定要让他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尊师重道!”
丹阳子心中哀嚎,恨不得将吕峰抓住痛打一顿。
“不对!这些师兄一定早就掐算到了,他是在故意整我!”
夕阳西下,一代宗师破落的身影颤抖着向城外走去。在城中民众鄙夷的目光中走出了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