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痛彻心扉
不大会儿功夫出租车就开到了这个城市最好的医院,这是我的意思,尽管我没有钱,但是我依然希望母亲能够在最好的医院接受最好的治疗,至于医药费我实在没有力气去想了,我把母亲搀扶下车,可是母亲已经昏死了过去,我就采用背的方式,可是这时候出租车师傅叫住了我,我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还没有给司机付账,可是我这时候哪里还有钱啊,我用祈求的眼神看着他,希望他能够看在我母亲病重的份上做点好事不要跟我们要钱,可是出租车师傅不肯啊,他向我咆哮道,“******没钱坐什么出租车啊,你以为老子是救世济公啊,赶紧掏钱,没钱就不要离开”,看得出来,他是动真格的了,说着他还下车扯住了我和母亲,我极力哀求他希望他能够行行好,我把奄奄一息的母亲放在路边自己跪下来恳求着出租车师傅,可是他依然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慢慢的,围观的人也就多了,路人纷纷小声私语希望出租车师傅能够做点好事不要计较这几块钱的车费,可是人家车租车师傅实在不肯啊,他向围观的人群大喊道,“你们******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她欠了你们的钱,你们能这么算了吧?”,他面目狰狞的看着围观的人群,可这年头,谁会为了打抱不平把自己往麻烦的火坑推呢?就在出租车师傅张牙舞爪一番后,围观的人群纷纷摇摇头一个接一个的离开了,抬头看了看医院大门上的几个大字,感觉进到那里面接受治疗是那么的遥不可及,这时候,出租车师傅竟然对我恶语相向,我的回应只有都能流淌成黄河的泪水。
就在我无助的快要死掉的时候,房东大叔和我的老板快步向我们走来,我看见远处老板开着的宝马跑车,一下子感慨万千,人与人生长的相差无几,可是命运与人生,财富与地位竟是那样的大不相同,一下子我好像受了什么大的刺激一样,心里的痛楚从四面八方袭来。我暗暗告诉自己,以后我一定要成为人上人,一定要有举世无双的惊人财富。
这时,我的老板破天荒地的怒斥了出租车师傅一顿,本来出租车师傅还要针锋相对的,可就在我那不知道怎么形容的老板拍出一张百元大钞的时候,那个出租车师傅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竟然笑脸相对。房东大叔看我受了委屈,又看见躺在路边的母亲,径直走过去就对那出租车师傅破口大骂了一番,我以为这个出租车师傅不是善类,定会还口的,想不到他一个年轻力壮的壮年竟对一个行将老朽的老人赔着笑脸,我不禁想到了人性的丑陋与虚伪,世俗与善变,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可恶的贪嗔痴恨爱恶欲,这时候,我对这个世界实在是不抱什么憧憬了,我只希望有朝一日出人头地,将自己变强也来压榨压榨这些压榨我的人,我心里变得异常扭曲,但我觉得自己必须这样。
房东大叔和老板走过来帮我将母亲扶起,这时那个出租车师傅边奸笑边倒退着上了他的出租车疾驰而去,我并不在意这个,只是红着眼睛看着我那衣冠禽兽的老板,他示意我以大局为重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计较那个事,我也知道,此时此刻,母亲的性命堪忧,再也没有什么事比母亲的性命更重要的了,即使是我的清白也能毫无疑问的置之不顾。
可就在我的老板将母亲扶起他们面对面的时候,我的老板的脸色猛地变得铁青,木然的盯着母亲好像回忆起了什么伤心的往事,又好像一下子陷入了难以自拔的内疚与苦痛当中,我莫名的看着老板,房东大叔也一脸疑惑,就在这时候,母亲竟然慢慢睁开了眼睛,我顾不得老板的呆然惊喜的将母亲紧紧抱住,可是母亲的余光还是看见了我的老板,我从没有见过母亲那种惊愕的表情,那种无助与煎熬,那种痛苦与辛酸瞬时化作满面的泪水,我看了看母亲,又转过来看老板,房东大叔也惊异万分,一个是农村来的病重妇人,一个是身价不菲的大老板,他们之间?莫非有什么纠葛不清的往事?
我们四个人顿时定格住了,母亲竟然和老板同时说出,“是你!”的话语,我再也不能承受这命运的捉弄了,这时我很是不孝的怨恨起了母亲,她怎么能和这个满脸横肉的老板扯上关系呢?我的心里不断的抱怨着母亲,母亲啊母亲,你知道吗,你所认识的这个人他夺走了女儿的清白,我的好母亲,这种披着人皮的人渣你怎么会认识呢?
房东大叔一看场面混乱了,觉得自己再待在这里也实在是不合适,于是借口离开了,我无暇顾及他的离开,只是双眼渴望的看着他们,希望他们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我的老板莫名其妙的自责起来,双脸绯红可能是羞愧难当了,我好像明白了一点什么,但是内心还是抱着侥幸即刻否决了自己的胡思乱想,这时母亲颤抖着说道,“小颖,其实眼前的这位,他就是你的亲生父亲”,母亲说到这里的时候,早已泪流满面哽咽着泣不成声了,我的老板沉重的低下头颅,那种人伦的混乱,那种道德的不齿,还有那人性的肮脏,瞬间让我的老板变得无地自容起来,而我,双眼空洞的看不到阳光的一丝色彩,只觉得自己如同草木一样什么感情都没有了,我还有什么资格自诩为人?这世界上还有像我这样的人么?
她是我的母亲么?奈何她一下子变得陌生起来,还有我的老板,他是我的亲生父亲?他就是带给我生命的父亲?我不知道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觉得现在或许只有立刻死掉才能逃避这一切的苦痛,我责备的看着母亲,又极致仇视的转头看了看那不知道怎样称呼的那个东西,或许母亲还不知道我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痛苦,更不可能知道我所谓的父亲竟是侮辱我清白的人?就在我满眼愤怒的说出我恨你们的时候,母亲痉挛了起来,可我竟然没有上前去抱住母亲,我痛恨他们,是那种透彻心扉的痛恨。那个满脸横肉的混蛋红着眼睛带着满腹的内疚看着我,一时间也没有去搀扶母亲,就这样,母亲痛苦又渴望的看着我们两个,那种眼神的直视好像能穿透人的灵魂,直到五脏六腑、内心深处,可我感觉那种目光好遥远,真的好遥远,如同我们根本不认识,又好像我根本没有生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