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季凡将身下的东西抽了出来,那是一张泛黄的纸页,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一种古怪的字体,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东西了,仿佛轻轻一碰就能碰碎。
“邽山,其上有兽焉,其状如牛,猬毛,名曰穷奇,音如嗥狗,是食人……这是什么鬼?”古怪的是季凡居然懒得懂上面写的什么,只不过他是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对这满目的文言文不知所措。
不知道过了多久,季凡弄不懂那种奇怪的感觉从何而来也懒得再折腾,靠着墙壁就沉沉的睡去。
就在季凡睡去后不久,猼訑的眼睛再次睁开,“还真的是你啊……真想……把你给吃掉……”
睡梦中的季凡自然不知道自己差点被别人吃掉,而距离方野山几公里外,没有追到猼訑的七瑾正在大发雷霆,周围一片山林被她的红莲天火烧的干干净净。
“七瑾姐七瑾姐,你把人类给引过来了……”天空中,秦悦躲在云朵后面,不敢靠近正在气头上的七瑾。
“啊,猼訑那个臭小子,居然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居然还敢从我手里抢东西,几百年不见,胆子越来越大了!”
秦悦弱弱的道:“还不是你自己要把妖气全部收敛起来,又变成了这个陌生的模样,如果不是你说,当初我都没认出你来。”
对于这些话,七瑾自然是当作没听见,“不过猼訑那小子本性就好食人,不会真的把季凡给吃掉了吧?”七瑾心里也有些担心。
“走,我们去那边找一找。”说完,七瑾便向着南方追过去,而方野山却在……北方。
……
轰!
季凡的身体被狠狠的拍在墙上,“猼訑,你特么是真的想杀了我是吧!?”
“啊咧啊咧,我可没有这样想,我这不是在……帮你训练嘛。”
“去特么的训练,有你这样训练的嘛,我觉得我法力没修炼出来,倒要被你给玩残了。”
猼訑又变回了人身,一脸无所谓的靠在山壁上,“残就残呗,你修不出来法力我就把你给吃掉。”
季凡恨的牙痒痒,这已经是他被抓到这里来的第七天了,这个自称猼訑的妖怪也不知道发什么疯,第二天他睡醒之后就突然笑嘻嘻的对他说:“我教你学习道法吧,如果你能修炼出法力,我就不吃你了。”
说完也不管目瞪口呆的季凡,从屁股底下掏出一本脏兮兮的书递给他。
说实话,季凡真心觉得这人哦不这妖就是为了给自己找乐子,他****的谁看的懂上面的东西啊,全是些知乎者也得玩意,季凡看的头晕脑胀也没看出个什么名堂,猼訑也不打算指点他,他每天外出带点食物回来就埋头大睡,睡醒了之后就美其名曰检查教学成果对他大打出手,综上所述,季凡这几天过的真不是人能过的日子啊……
“抱守归心,援引天地……这,这又是什么鬼啊!”季凡无力的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道。
一旁的猼訑幸灾乐祸的看着季凡,发出了无情的嘲讽:“你们人类真是越来越没用了,以前像这么简单的道术,随便去一个村子里抓个小孩来修炼几天都能够看到点成效了,真不知道你们还有什么脸面自称万物之长。”
“我说,以前是多久以前啊?”季凡有气无力的问道。
“一两千年吧……”
又是一天过去,猼訑照样像往常一样出去给季凡带食物,季凡照样捧着那本破书发呆,季凡不是没试过趁猼訑外出的时候逃掉,但是……
他看了一眼洞口上生长的那两株奇怪的藤蔓,打了个寒战打消了刚刚升起来的逃跑念头。
今天猼訑出去的时间似乎有点长,其间似乎这地方还发生了一次小小的地震,山洞顶上一直掉石块,吓的季凡不轻,以为自己要被活埋了。
一直到晚上猼訑都没回来,季凡才意识到出了事……
“卧槽猼訑你倒是快回来啊,老子要被饿死了!”季凡在山洞里咆哮着,当然是没有人来理会他的。
被饿了整整三天,季凡终于决定了:要逃出去,宁愿被洞口那两株奇怪的藤蔓抽死也不要被饿死,于是他把猼訑给他的那本书和那张残破不堪的纸页给揣怀里,抬首阔步的向洞口走去,用这种坚定的姿势来表明自己不屈的态度,不过……
“咦,没事?”直到季凡走近洞口,那两株藤蔓似乎也没有要抽他的意思,他这才发现,那两株藤蔓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枯萎了。
“天赐良机,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季凡欢呼一声,撒丫子向洞外跑去。
“啊,久违的阳光;啊,久违的新鲜空气。”上山难,下山,额,还是难,不过这些小困难算不得什么,把脚上那双鞋都磨通以后,季凡终于远离了原始的山顶洞人生活,来到了一条马路上。
看着不算太多的车辆,季凡流下了喜极的泪水,是真的泪水,来来往往经过了几十辆车,特么没人愿意停车装他一程。
他季大少爷几时受过这等气,咳咳,在妖怪那里受的不算,于是季少来到马路中间,打算这些不装他回城,自己就一直躺在马路中间不走了。
……
“停车停车,前面好像躺了一个人。”才和同事从外地办完事回来的白若萱叫住了前面的司机。
“喂,你没事吧。”她下车来到那人身边,关心的问道。
那个衣服破破烂烂的男人突然一跃而起,“美女你行行好带我去……”
“是你?”
“是你!”
两人异口同声道。
半晌,白若萱才扯了扯嘴角,“先上车吧!”
这人当然就是季凡,他失忆的时候发生那些事他当然还记得,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位漂亮的女警官家里,还睡人家床上,幸好这是位明事理的。
“白警官,好久不见。”季凡笑着开口道。
谁料人家根本没有理他,他只好乖乖的闭上了嘴。
过了半晌,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白警官,那个季凡的案子,你们调查的怎么样了?”
白若萱瞟了他一眼,“你很关心这个案子?”
“没有没有,无聊想跟你聊聊天嘛。”
白若萱轻轻一哼,扭过头去不再看他。就在季凡以为她要继续沉默下去的时候她突然道:“告诉你也无妨,案子已经破了,是他的同学买凶杀人,至于动机嘛,情杀。”
季凡一脸呆滞,情杀?他千算万算也没有料到是这么一个结果,至于人不用白若萱说,他也猜的到是谁。
也不管白若萱诧异的眼神,他狠狠的给了自己一耳光,都是自己惹得祸啊,自己以前怎么会是那种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