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区疯人院,阴森诡异的地方,且不说他设立的地段比较荒凉,光是年久失修的外观就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已经成立了接近有30年历史,都知道往里面装进去过无数人,然而却没见过有人能活着从里面走出来。
虽说是家疯人院,但由于离北区监狱只有几步之遥,所以经常也协助监狱进行犯人审讯一类的工作,幸好周围是没有居民区,不过即便是有,又有谁会在乎疯人院里半夜传出来的惨叫声呢?而那些监狱没有能力看管的超级罪犯,偶尔也会有被套上拘束服,拷上铐子,丢进疯人院里。
只是对于那些疯子们来说,可能更喜欢疯人院的环境吧。住的是单间总统大床房,三餐管够,有娱乐时间,还可以找两个漂亮的女疯子打打扑克畅谈人生。相信我,她们可是绝佳的聆听者,虽然不知道听不听得懂就是了。
每天的行程安排都被很有序的规划,生活很规律,造福强迫症,疯子一般都有强迫症,不是吗?
“啊哈!!王炸!我又赢了!!”
现在是娱乐时间,娱乐室中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叔正和另外两人打着扑克。看着这两人愁眉苦脸的样子,应该是很久没有赢过了,十分不情愿地从口袋里掏出了块糖放到他的面前。
“啊啊……又输光了,不玩了不玩了,这老于头太厉害了。”
讲话的是位男子,40岁上下的样子,虽然脸色看上去并不是很健康,身材偏瘦,但肌肉线条还是比较健壮的那种。
他右手的小指被切掉了半根,所以大家都称呼他为“九指半”,除了手上,另外身上大部分地方都是坑坑洼洼的,几乎全都是受刑时留下的痕迹。
“哈哈哈,小九啊,你还太嫩,愿赌要服输啊。看看人家哈莉,输了就是输了,不哭也不闹。”
他所指的哈莉,是同桌牌友里面另外一位女性,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身材火辣得不敢相信这是在疯人院里,病号大褂在她身上都像是著名潮牌一样。
“我只是单纯地不爱吃糖而已。”叼着棒棒糖的哈莉如是说道。
这几人几乎天天都能上演这么一出,而小九和哈莉也一直习以为常地扮演着输掉的那一方。
都说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这几人每天的娱乐时间也就这晚饭后的几小时。正在这几人相谈甚欢的时候,广播喇叭响起了一段轻松灵动的音乐,几个护卫模样打扮的人手持电棍走了进来。
这些精神病人们对这场景也不见怪,知道是睡觉的时间到了,全部老老实实排好队依次走出了娱乐室。
“动作快点!准备熄灯了。”
领头那个看守不耐烦地催促着,看着一个个通过的病人,还顺手在哈莉的屁股上捏了一把,露出一脸猥琐的样子。
也就这时候,老于头突然一个诡异的踉跄,把自己给绊了一跤,重重地踩到了看守的脚面上,疼得他是一阵抓耳挠腮,一把将老于头推到地上,怒斥道,
“你个老东西怎么回事!不想活了你!”
说着,还对老于头一阵猛踹,后者在地上又是叫又是打滚,看守足足踹了20多脚,等踹累了才停下来。
“妈的,老不死的,给我滚出去!”
他话还没完全说完,老于头就像是原地复活一样从地上窜起,仿佛没事人似的一溜烟跟上了大部队。
哈莉感觉到老于头从后面跟了上来,继续保持面向前方的样子,低声对他说道,
“其实你不必这样,这里哪儿都是系统监控的区域,他能对我做的,也仅限于此了。”
老于头学着哈莉的语调笑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能做的也同样仅限于此了,要是让走在最前面的小九看到了,那小子估计又要去审讯室溜达一圈了。”
“那家伙皮糙肉厚的,还接受过基因强化,你和他比什么。”
“我是觉得现在的守卫除了好色了点,别的还能接受,属于手无缚鸡之力的那种小毛孩,要是让小九把他给废了,再来个狠角色怎么办。”
哈莉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所以你其实是心疼那个守卫?”
老于头耸耸肩,不再多说什么。此刻众人也已经来到了自己病房前,一个个面对着房门,像往常一样等待着守卫打开闸门。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今天等待的时间仿佛有点长,过了许久门都没有开启的意思。众人忍不住纷纷往控制开关的守卫那里看去,只见他还在反复按着手上的那个遥控装置,还不时拿起来敲敲打打。
“奇怪,这是没电了吗?”守卫自言自语道,不过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现在什么东西都是太阳能储备,电量能低于80%都是少有,遥控装置上95%的电量指示更是说明了这点,“那么……是坏了?”
看着守卫对着遥控器迷茫地瞎折腾,哈莉对她隔壁病房门口的老于头说道,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
“嗯…………像耳鸣一样的声音。”
话音未落,异变就来了,病房走廊上的灯竟越来越亮,亮的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都不自觉地需要拿手去遮挡。
“嘭,嘭嘭,嘭嘭嘭…………”
几声脆响随着黑暗一同而至。灯管终于承受不住电量的超强负荷纷纷爆裂开来,在黑暗中引起一阵骚动,待众人的眼睛渐渐适应过来,却只有墙边上的应急灯和逃生标识还闪烁着几不可视的微弱光芒。
这个时候,不安和恐惧慢慢爬上了在场每一个守卫们的心头。他们很清楚,在这个疯人院里,正真的疯子恐怕没几个,大部分都是监狱里无法看押的重犯,只有通过每天发放带有致幻剂和镇定剂的糖果才能让他们勉强控制住这批人。
然而,这群野兽可能就是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像现在这样成熟的“意外”。
“呋,呋,喂喂喂,试音试音。”
眼看着暴动即将发生的当口,疯人院的广播里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各位疯子们,你们好,我叫于一天,你们可以叫我一哥,或者一神,因为我今天就是给你们新生的神。作为还给你们自由的报答,需要麻烦你们帮我找一个人,他叫于远山,是我的父亲,麻烦你们把他带到隔壁监狱的典狱长办公室里,我在这儿泡好了茶等他。
另外,我已经屏蔽了接下来一小时内,疯人院上传数据到系统的功能,那么各位……玩得愉快。”
于一天挂掉了麦克风的通话键,站起身回头看了眼被反绑在座位上的典狱长,再看了看窗外正在暴乱的监狱,嘴角挂上了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