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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恶念的漩涡

“喂,你知道吗?虽然初心冢是现人类最初冒险的地方,但是这里未被发掘的宝藏还有很多哦。”

说话的是马克达,伊蕾雅在初心冢遇到的不少人中的一个。这一路过来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艰难,也不像之前说的那样完全看不到人影,遇到了很多帮助自己的人。

那个红发的青年,为什么会说一个人影都没有见过呢?

“喂,你有没有在听啦。我们的目标,就是距离这里不远处的一处洞穴,听说那里有古代魔法王国封印的宝藏哦。”说话的马克达,头戴着一个牛角头盔,从头盔的缝隙里可以看到一点土黄色的头发,手持着一柄老旧的单手长斧,打磨得银光闪闪。他是这个小队的领袖,为了找寻宝藏而来。

“真的吗?古代魔法王国的宝藏,想想就很兴奋啦。”这人名叫约纳,是个手拿双手大剑的战士。

“说不定还有传说级的武器等着我们呐,这样我们也可以算是名人了吧,嘻嘻。”拿着单手剑和中型盾牌的名叫莉娜,虽然是女性但久经锻炼,左手举盾的抗击打能力十分出色。

“只要你们能送我出这片荒原就行啦。”伊蕾雅回过神来,这些人跟自己同龄,却都已经习惯在这种地方生活了。

马克达跑过来走在伊蕾雅前面说:“那怎么行,你可是我们队里唯一的魔法师,而且治疗能力又出色,等拿了这次宝藏一定送你出去。”

“对呀,前几天要不是你救了我,我可就死在那该死的毒吻花手上了。”约纳也跑过来过来说。

“你还说呢,要不是你走路走到一半突然想去草丛里拉屎,能惊动那玩意吗?话说你连毒花都熏得怒火冲天,你可真行啊。”这时莉娜也过来了。

一群人嬉笑着,伊蕾雅想到之前只不过是恰好路过碰到人喊救命所以才帮忙的,这时却被拉来寻找什么宝藏。不过自己连地图都看不懂,也只好靠人带路。所幸他们几个对这附近都比较熟,只要出了初心冢,经过布鲁森林就能抵达崔特了,希斐尔如果要找地方落脚也一定会先去那里。

暗暗想着,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目标的洞穴。

洞口仿佛一张大嘴,里面阴森森的,可以感觉到灵素粒子在里面飞速地流动,有种跟外界完全不同的气息。

“一定要进去吗?说不定什么都没有呢。”伊蕾雅有些犹豫。

“都来了,进去看看再说呗,哪有到了目的地不进去的,那我们昨天的准备不是泡汤了。”马克达说。

“是啊是啊,都已经来了。伊蕾雅你走我后面,我来保护你。”莉娜敲了敲自己的盾牌,满怀自信地说。

“好吧,但是……我可以感觉到这里面有很强的灵素流动,我是灵素魔法的使用者,如果我觉得流向不对大家要听我的及时撤退。”

这世上除了一般各种各样的生物外,还有一些是通过灵素魔法召唤或者自行诞生的奇异生物,这些生物根据诞生灵素的强度会有不同的模样和强度。伊蕾雅也只是在书上看到过,并没有亲眼见过。

黑漆漆的洞穴,只能靠火把来照亮,并不宽敞的洞穴,马克达走在最前面,莉娜第二个,伊蕾雅紧随其后,约纳警戒后方。

“奇怪了,这个洞穴怎么连一个魔物都没有呢?”殿后的约纳喃喃自语。

“这也太没劲了,还想着能大干一场的。”走在第二个的莉娜回头表示不满。

“嗯?”莉娜转回去,却发现马克达不见了。

“什么?队长不见了?”前面传达了这个讯息,约纳惊讶说道。

“可是前面,有两条岔路呢。”伊蕾雅说。

“那就是我们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个就在这里等队长回来,第二个选一个岔路先进去,如果没路再折回。反正最后肯定要在洞口集合的。”莉娜暂时放下了盾牌,手舞足蹈地说起来。

为什么突然就不见了呢?伊蕾雅想道。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太诡异了,不能放着不管啊。

“我们,还是选一条可能性大的路线进去吧,我有不祥的预感。”伊蕾雅开口说道。

“好,那就这么决定了。右边这条路好像更古老一些,如果是队长的话肯定会选这条路。这次我走第一个,你们跟紧别再弄丢我了哈,人家毕竟也是女孩子,还是很怕的。”莉娜说罢提起了盾牌,后面传来约纳的嘲笑声。

三个人提起了警惕,仔细盯住前面人的同时观察周围的环境。伊蕾雅还让走在最后的约纳牵着自己的法杖,弄得约纳脸都红了。

然后不知道走了多久,看到了一扇禁闭的大门,上面有浮动着的魔法封印。

“看来这里就是队长说的封印的宝藏呢,可是还是没看见队长啊,难道走的不是这条路?”走在前面的莉娜说。

“好吧,虽然队长不在,我们还是先把宝藏取出来吧,大不了出去了再跟队长平分,哈哈。”走在最后的约纳赶紧凑过头来看。

“对了伊蕾雅,你不是看得懂古文字吗?来看看封印上写了什么。”莉娜侧过身子让开一条路,窄窄的甬道里勉强可以站过去。

“我也只是能看懂一些而已啦。”伊蕾雅钻过去,小心地看着封印上浮动的古文字。

“奇怪了……不应该啊。”

“怎么了?”后面的约纳赶紧凑过来。

“蠢货,这里站不下三个人啊,老娘的腰都快挤歪了。蠢货!你在摸哪里啊!”

“等一下,这里的文字……并不是看不看得懂的问题,这些文字的语法结构我都看不懂。”伊蕾雅在脑海里搜寻着,并没有相关的知识。

“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吧,依我看你直接用魔法把它轰开得了,反正这么古老的封印鬼知道已经削弱成什么样了。”莉娜在旁边勉强支着身子说。

“古老?”

就在伊蕾雅凑着脑袋研究上面的封印时,上面的封印突然亮了起来。

而且,越来越亮!亮到了一种不稳定的状态,旁人一看就知道不妙了。

“蠢货你还在看!还不快躲开!”一旁的莉娜赶紧扑倒了伊蕾雅,把盾牌架在前方。

轰!!!

巨大的爆炸声。

“我就说过,一定会……保护你的吧。”承受了大部分的冲击,莉娜全身都在流血,晕了过去。

伊蕾雅吓得说不出话来,赶紧发动水属性灵素回复魔法『归液之泉』,明亮的淡蓝色符文液体浮现在空中,在伊蕾雅的引导下准备进去莉娜的身体,却在半空中消失了。

什么?回复无效?

在洞口感受到的灵素流动,会导致灵素魔法无法发动吗?

伊蕾雅慌张地看向四周,却看到一张白色的残破纸片。

“符?”伊蕾雅不由得说出口。

“什么?怎么回事,天哪!莉娜她……”约纳在后面只受了点轻伤,吓得说话都在抖。

“约纳!快,把莉娜带出去!”

“哎?可是宝藏……”

就在这时,四周岩石上都出现了魔法封印,小小的洞穴渐渐变亮了。

“这是……不会吧……”耀眼的光芒从四面八方照在约纳的脸上,映照出他不可思议的眼睛。

“希斐尔……”

`

洞穴外,马克达焦急地等待着。

“还没人出来吗?”

作为队长的他在洞穴里跟队员走失,最后来到集合地点等待着。

“时间差不多了。”

又过了一阵子,实在等不下去了。他提起那柄打磨精亮的长柄战斧,开始往洞口走去。

而就在这时,洞穴中渐渐有个人影浮现。走路一瘸一拐,左手还压着右手臂,好像受了伤。隐隐约约的,还可以看到淡蓝色的长发披在肩头。

“伊蕾雅?发生怎么了?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伊蕾雅什么都没说,一脸的疲态。

“其他人呢?”马克达急切地问。

伊蕾雅停下,站定,然后抬起头缓缓地说:

“我们在洞穴里遇到了魔法机关,莉娜为了保护我跟约纳受了很重的伤。”

“什么!那他们人呢?为什么只有你出来了?”

“幸亏有莉娜替我们挡下了大部分的冲击,后来我们解开了封印,发现了财宝。”

伊蕾雅摊开右手,手心有一枚很精致的红宝石戒指。

“现在约纳在驮着莉娜慢慢出来,想着你应该在外面等着,所以让我先出来跟你汇合。”

“是吗?这样啊没事就好。嘿嘿,能让我看看这枚戒指吗?”

“好。”伊蕾雅就这么静静地摊开右手,马克达慢慢地走上前来。

就在马克达的手指快要接触到戒指的一瞬间……

“『灵水里斩』!”

伊蕾雅的左手突然发出巨大的蓝色光芒,形成一把通体透彻的水蓝色大剑,朝着马克达的身体横斩过去!

然而马克达急速地反应过来,向着魔法水剑挥起长柄战斧,“哗”地一声,水流的剑在接触到战斧的一瞬间崩溃,化成一滩水流到了地上。

“呵呵呵呵呵呵……”马克达笑了起来,但突然变得让人毛骨悚然,“是从什么地方被识破的呢?”

伊蕾雅依旧保持着挥剑后的姿态,蓝发下白皙的脸有一些扭曲。

“古魔法王国的封印,怎会有崭新的痕迹。”

少女站了起来,但依旧低着头。

“还有那些爆炸的符咒,流自东国。和古魔法王国完全对立的东国,怎么会将宝藏埋在这种地方。”

“哼哼,有意思。不过你怎么能确定是我做的。”马克达冷笑着,做出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少女抬起头,直视对面牛角头盔下的双眼。

“这些都只是怀疑。但刚才那招我只用了微弱的魔力。为何你在这么近的距离下还做出了战斗的准备。”

“哈哈哈哈哈哈……”马克达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早知道就不该赚你这一笔了。”

马克达挥动长柄战斧,朝着伊蕾雅所站的位置挥了过去,却被警戒状态下的伊蕾雅跳开了。

“你跟我明明只是同龄人……为什么……要做到这样?”

“你问为什么?哈哈哈哈……那当然是因为你们的遗产总是很有价值啊。”马克达抡回了斧头,笑着继续说道,“而且有人想要他们两个人死呢,价格开得这么高,可不要怪我咯。”

说罢马克达又挥起战斧,从伊蕾雅右侧扫去。

“『漩流』!”这次伊蕾雅没有来得及直接躲开,左手发动魔法径直击中了马克达。减缓了对方的攻击势头后才勉强避开。

“看来右手的伤是真的呢,呵呵。这下你要怎么跟我打?”马克达正面被魔法击中,却好像没受到什么伤害,“这么美丽的少女啊,真是可惜。不过拆穿了我,你别想活着离开了。”

“为什么魔法对你没有作用?”伊蕾雅咬着牙。平日的她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疼痛,虽然强忍着,但整个右手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那当然是因为这个了,呵呵。”马克达从盔甲里抽出一张水蓝色的纸符,似乎是加持了防御水属性灵能的符咒。

“这个可真是好用呢。顺带一提,洞穴里面你感受到的能阻碍你释放回复的灵能粒子,也是这些符咒做到的。”

“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得到的?”右手无法发动魔法,对方又有防御魔法的符咒,形势可以说极为不利。

“哼哼,我当然有自己的渠道了,要不是刚好这次赠送的是防御水魔法灵能的符咒,我早就把你丢在初心冢等死了。”

伊蕾雅用左手从背后取下法杖。

“你知道吗?”伊蕾雅闭上了眼睛,“约纳死之前,一直握着这枚戒指,说是他弟弟的遗物。”

手持大剑的少年,约纳。

在洞**即将发生爆炸的那一刻,他用身体跟那柄大剑围住了伊蕾雅。等到光芒散去,这个少年也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弟弟的遗物,帮我保管好。我也终于有一天,能够保护他人了呢。

说完这些话,少年安静地睡了。

`

“呵呵,这真是有趣了。”带着呼啸的风的斧头袭来,“这家伙就是因为那个弟弟而送命的啊。”

伊蕾雅堪堪躲开竖劈的挥击,却被马克达用肩膀撞倒在地。

“什么意思?”伊蕾雅没有急着站起来,反而惊讶地问道。

马克达这时也停了下来,说道:

“反正你也快要死了,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吧。雇佣我的家伙们,就是因为不想他去调查他弟弟的死亡,才让我来了结他的。”

伊蕾雅深吸了一口气。

“你说……什么?”

“事实就是这样,现在可以安心去死了吧。”

牛角盔的少年举起了战斧。

“你……你开什么玩笑!因为这种事情,这种事情……”温润的少女此刻狠咬着牙,“怎么会有你们这种人存在!”

伊蕾雅挥舞起了法杖。

“『漩破冲弹』!”

空间中数个圆形的水球浮现出来,在法杖的指引下旋转起来,向眼前的敌人袭去。

“唔……”马克达被突如其来的水球击中,虽然有符咒减缓,但还是被水流击得连连后退,最后一个没站稳摔在了地上。

牛角盔的少年站起来,狠狠地说:

“哼,还真有两下子呢。要不是你那个拿大剑的家伙早死在毒吻花的口中了。”

“连这个……也是你设计的么。”得知了太多让人震惊的事实,伊蕾雅都已经有些麻木了,就算面前这个人说古魔法王国是他毁灭的都不稀奇了。

“不过……你也要完了。”马克达把盔甲中的符咒抽了出来,抹在了长柄战斧上。然后握住斧柄的中段,横在眼前。

“让你瞧瞧本大爷的奥义,洪荒断地切!”

马克达跳了起来,在空中旋转着战斧,斧刃周围生成了强烈的白色气流。

伊蕾雅又一次放出『漩破冲弹』,可是平时很少用左手施法,反冲力让自己坐到了地上,右手传来一股剧烈的疼痛。而同时几个水弹浮现后击在贴有符咒的战斧上,消失了。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带着劈断一切的气势,马克达挥舞着长斧朝着伊蕾雅落下。

`

“呵呵,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对着美丽的少女玩起了所谓的奥义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伊蕾雅还没来得及往声音的来源看,一道红色的光影就出现在她跟马克达的中间。

随后则仿佛是一道黑色的光芒猛然刺向天空,周围的阳光仿佛都被撕裂了,隐隐还有鸣叫之声。

这个人是……!

过长的红发被白色的头带绑起,左手一杆黑色的长枪拖着周围的残影刺向了天空。

“唷,几天没见,变得这么狼狈了啊。”

红发的青年此时回过头来对着伊莱雅说。而此时马克达还在空中,虽然被突如其来的家伙吓了一跳,但战斧上的气流没有减弱,趁势劈了下来。

下一秒,黑色的光贯穿了战斧。随后有个什么东西从战斧的另一面飞向了空中,伊蕾雅没有看清。而马克达也就这么飞了出去。

“可恶,你是什么人!”倒在地上的马克达挣扎着想爬起来。

“哈?当然是某个看到美女被欺负就忍不住的路人啊。”红发的青年收回长枪,横握在后背。

“你你你……你给我记住!”终于爬起来的马克达明显腿软了,然后撒了腿就开始逃跑。

“要追吗?”红发的青年侧过脸问伊蕾雅,但眼神始终锁定着马克达的背影。

“别……先救人。里面……。”伊蕾雅指着身后的洞穴。里面还躺着重伤的莉娜跟约纳,就算只有一线希望也要救回他们……

`

红发的青年不一会就回来了,可是他只背着莉娜一个人。触及到伊蕾雅的眼神,他侧过了头,可伊蕾雅还是问了:

“约纳他……”

“嗯,已经没有气息了。”红发的青年默默地说。

“怎么会……”伊蕾雅捂住了脸,“那莉娜的治疗,请务必让我帮忙!”

红发的青年此时已将莉娜平放在地上,在随身的包裹里摸索着什么。

“不用了,你先照顾好你自己吧,这边我有带治疗用的药水,交给我吧。”

在红发青年的照料下,莉娜开始慢慢地有了平稳的呼吸。而他回过头来,却发现少女并没有给自己治疗。

“喂?你在干什么啊,为什么不给自己治疗。”

也不知道这句话哪里触动到了伊蕾雅,透明的泪水从少女眼中夺眶而出。

“就让我,记得这份痛楚吧。”

“喂喂喂……别这样啊,我对女人哭最没有办法了。”红发的青年慌了。

“这都是,为了找到你所要经历的痛苦……希斐尔……你到底在哪里……”

连日以来的情绪都在这个时候迸发了,以为踏上寻找他的道路就可以不再迷茫,可是现在自己经历的这些又是为什么,而自己要寻找的人又到底在哪里。想到这里少女就控制不住自己,再加上右手臂上传来的剧痛,内心的防线彻底崩溃了。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红发的青年更加手足无措了,赶紧跑到伊蕾雅面前。可是眼前的少女只顾着大哭完全无视他的存在。而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最后踌躇了半天,只好默默把手放在了少女抽搐的肩膀上。

“可恶你这个禽兽在对伊蕾雅做什么!”

一记猛烈的飞踢。

“啊……”

红发的青年飞了出去。

“伊蕾雅,你没事吧!好啦,乖……不哭了,让姐姐抱抱你。”

原来是莉娜,她醒了之后就看到一个红发的轻浮家伙把手放在伊蕾雅肩膀上,而且一旁伊蕾雅正在嚎啕大哭。

在莉娜怀里,伊蕾雅就慢慢地不哭了,这时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于是又跟莉娜耐心地解释了红发青年的事,还有马克达欺骗他们整个事件的全过程。

随后他们三人将约纳埋在了附近的一颗长椿树下。莉娜听到约纳的事情后也很奇怪为什么会有人也想杀了自己,喃喃地说难道是因为那个时不时会抓走小孩的神秘组织,好像是叫“真实之什么”的。而这时一旁红发的青年也有点惊讶,但伊蕾雅也没多问什么,毕竟当务之急是找到希斐尔。

莉娜决定回故乡看看。而红发的青年,在将伊蕾雅送到布鲁森林入口处不远,也坚持不再往前了。

三人的分别接踵而至,此时此刻又只剩下伊蕾雅一个人了。

眼前是布鲁森林整片蓝色的树海,伊蕾雅默默地在心里想着:

我又往前走了一步呢,有没有离你更近一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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