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目盈盈的看着南梓然向清歌走来,伸手拉住清歌的手说:“贵妃有心了”
清歌低头浅浅一笑,说道:“今日得诸位赞赏,又得大王赞誉、博得大王一笑,清歌有幸。”
回到座位,天气炎热,再加上刚刚谱曲连唱两首,内里的衣服早已湿透黏在身上,于是唤了宁溪和夏槐去偏殿换衣裳。
“娘娘方才唱了许久,现下肯定很累吧”宁溪问道
“还好,这种场合,左右是推脱不过去的。我若推脱,不免又被人落下口舌。”清歌说道
换了衣服,夏槐问道:“娘娘现在就要回席么?”
“不着急,左右今儿陈淑妃和沈良娣是主角儿,少了我这一会儿不差什么。我们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吧”
果然外面的空气是非常清新怡人的,在福熙阁的不远处还有一处千鲤池,里面是各种各样大红色的锦鲤。
清歌心情大好,撩起裙子蹲了下去,用手去逗那水中的鱼儿。
“娘娘小心,可不要掉了下去”夏槐见清歌如此开心,自己也不由得心情舒畅。
“夏槐姐姐放心吧,咱们娘娘水性好的很,就算面前有条大江,娘娘也能给它游过去”宁溪咧着嘴,大喇喇的说着。
“说是这么说,要是娘娘真的落水了,大王也是又要心疼了”
宁溪还要开口,还没说出口就被清歌打断了:“好了,你们再说下去,我说不定就真的掉下去了,到那时,看我不在大王面前参你们两个一个服侍不周的罪!”
宁溪听完,“嗤”的一声笑:“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娘娘千万不要吓我们啊”
清歌听着宁溪这小妮子的话,不禁笑容更甚。宁溪还是那个样子,即使进了宫,性格还是如在醉音楼一般天真开朗。
而夏槐,许是在宫中呆的久了,无形中多了一分与她年龄不符的成熟稳重。
一个天真可爱,一个成熟稳重,倒也互补。不管怎样,她们俩都是这深宫中与清歌最亲近的人了。
至于南梓然,清歌是爱他的,而这份爱除了爱之外,还有尊重、规矩、君与臣、帝王和贵妃。
他爱你的时候是爱,他不爱你的时候你就什么都不是,弃如敝履一般……
“娘娘在想什么呢,奴婢叫您好几声都不理”宁溪问道
清歌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没什么,就是想起以前的事情罢了。”
宁溪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奴婢知道,从进入王府,再入宫荣宠至今,您没有一天是真正松过一口气的。您虽然不说,可是奴婢都看在眼里,奴婢都明白。”
清歌拉过宁溪的手,说道:“好端端的说这个干嘛,我们快回去吧,免得出来太久遭人非议。”
许是从地上蹲了太久,一站起来眼前一片黑,紧接着脚一滑落入了水中。
此时的福熙阁中,丝竹声阵阵,推杯换酒盏。
有内监匆匆忙忙的跑进殿内,满脸的惊慌神色,南梓然见了,有些不耐烦的问道:“怎么了?有什么要紧事让你这样慌张!”
“回禀大王,贵妃娘娘落水了”
南梓然猛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连同一起起来的还有南陌然。
“贵妃现在在哪?”南梓然问道
“回大王,已经送回漪澜小筑了”
南梓然听完,完全不顾在场的众人,大踏步的走出福熙阁:“摆驾漪澜小筑”
好在福熙阁与漪澜小筑相隔并不远,远远地就能看到漪澜小筑人潮涌动,南梓然乘了轿撵很快便赶到了。
贵妃出事,那可是南梓然心中的头等大事,也是整个后宫的大事。所以,除了南梓然之外,王后带领着一干嫔妃也纷纷赶到漪澜小筑。
听到南梓然来了,夏槐赶忙出去,见了御驾下跪行礼,南梓然道了一声“起来”,然后便问:“怎么了?”
“回大王,御医已经在里面诊治了,只是娘娘现时还未醒过来。”夏槐回答道
“恩”南梓然应了一声,复而对已经赶来的一众妃嫔说道:“现在贵妃还未醒来,你们一众人都进去反倒不好,王后留下,你们都回去歇着吧,尤其淑妃和沈良娣。”
众人散去,陈淑妃和沈良娣谢了关怀也就回去了。
进了漪澜小筑,御医们见南梓然和王后进来,连忙跪了一地,南梓然一挥手命他们起来,然后急忙问道:“贵妃现在情形到底如何?”
为首的陈御医回答道:“回大王,贵妃娘娘以无大碍,只是呛了水受了惊,所以一时还未醒来,老臣已经开好了方子,贵妃娘娘照着方子调养很快便会痊愈的。”陈御医顿了顿,接着说道:“老臣还要恭喜大王,恭喜娘娘!”
王后闻言,厉声呵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贵妃都这样了你还恭喜?”
南梓然闻言,先是怔了一怔,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由自主的从心底弥漫上来欢喜:“你是说…”
众御医纷纷跪下,一揖到底说道:“恭喜大王,恭喜娘娘,贵妃娘娘已经有了近两个月的身孕了~”
南梓然又惊又喜,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喜形于色。又复而问道:“可当真么?”
“回大王,老臣行医几十年,要是这点把握都没有,那也就不必再在御医院待下去了。只是贵妃娘娘身体虚弱,适才又落入水中导致胎相有些不稳。老臣刚刚给娘娘开的方子里头都是温补的药,只要细心调养应该就无大碍了。”
南梓然满脸笑容对陈御医说:“那朕就把贵妃和腹中孩儿全部交托与你,可不要出现半点差池啊。”
“老臣遵命”陈御医答道
众御医退下,南梓然和王后进了内殿,宁溪此时正半跪在床前替请擦拭额头和脸庞,夏槐则是在收拾换下来的衣物。
南梓然看了看,面色沉重。出了内殿。叫了漪澜小筑的所有宫人们,冷眼一一看过去,平淡的问道:“你们是怎么服侍的贵妃?”
宫人们一听,连忙跪了一地,尤其是宁溪和夏槐,紧紧地攥着衣角。
屋内沉静的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南梓然又问了一遍:“好端端的,贵妃怎么会落水?”
王后怕南梓然更加生气,也连忙问道:“你们都是哑巴么?还不快说是怎么回事?”
宁溪和夏槐吓得身子猛地一抖,膝行到南梓然跟前哭诉着:“奴婢和宁溪妹妹服侍娘娘到偏殿换衣服,换过衣服娘娘说要出去走走,奴婢们陪娘娘到了千鲤池,娘娘在千鲤池处休息了一会儿,正要回去的时候,娘娘却突然落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