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芳天元节后最多的活动,就是被各家小姐约逛春城、看戏剧、买衣服、踏青……
“一个个的小身板,竟然能从早走到晚还不累,可我累啊,都说女人逛起街来不要命,我算是见识过了,连小女人也是一样,还叽叽喳喳个不停,真是无语,”白玉堂嘀咕道。
陪着去了一次后,白玉堂就再也不上她们的马车了,宁愿呆院子里听老吴嘀咕,也不出门活受罪。大热的天,要知道,现在可是夏季。
朱府嫡系子孙,每日清晨都要在广场习武强身,风雨无阻。连那些路都走不顺当的小不点,也开始学着嗬吼哈嘿的瞎打一气;就是跌倒了,也得自己爬起来,仆人们在旁边看着,也是不会过来拉扶一把。
朱府随着旁支的壮大,已经很少用外姓的仆人了,只是以前的一些老人还在。现在都是用的都是无法胜任产业中职务的旁支族人以及族人家属,所以朱家的防卫是相当森严的,外人几乎无法渗透进来。不过,朱氏因未在新领域发展,只是守着原物业,再加上管理严格,也没有与人或势力结仇。
天支家主之子朱刚烈年纪最大,不过没有回家过天元节;其次就是五房之子朱刚剑,才十二岁,虽显眉清目秀,但身体长得极壮像有十五六岁的孩子一般,是朱家孩子堆中每天领队习武的小头目;
朱小芳排行第三,她每天早上在广场则是练习火球术,一个接一个;偶尔也玩玩火球相互追逐,看得旁边孩子羡慕得不得了,练武都无法集中精神;
小屁孩们练武结束后,总是围着朱小芳转,弄得自认为升为孩子王的朱刚剑每次都对她翻白眼。
白玉堂则是可能原来在学校被邬奎圈得太久了,天天喜欢在小湖周围奔跑,直到精疲力竭才休息;
有次在小湖边喝水时,抓到了小湖里的一种小银鱼,尝了尝生鱼,结果喜欢上小银鱼的味道。这种小银鱼最大也不过成人手指长,少刺多脂,生吃起来特别鲜美。
小银鱼总喜欢游到那条通道两旁的树影下,每次白玉堂看好地方后,来一个急速冲刺,凌空跃下,大半时间都是有收获的。
与之能满足欲的同时,白玉堂还拥有了第二批粉丝——朱家天支的第三代。这些小毛孩,简直成了他的跟班,每天帮白玉堂观察小银鱼动向,然后向他报告方位;还有的聪明点的,知道向仆人要鱼食,撒在水里,帮白玉堂聚鱼。
族老朱家珍从不离岛,每天晨练时,她都是在不停的巡视,有时也会跟他们说上几句,其他时间她总是坐在祠堂那里静修。
朱家珍一点也不显老,像个普通的中年人一样,突破到高级武者后,就会延缓衰老,因而许多年纪大的武者显得比自己的后辈年青者大有人在。
从族人的议论中得知,她现在是9级巅峰武者,已达到以力破障的尽头,现在只需要体悟法则,破除桎梏以入圣域。
所以现在的她不再像以前那样苦修,反而对第三代的修行上了心,经常都把几个刚字辈的孩子叫到祠堂演武;
她从不纠正他们的姿势,只是有时会亲自做示范;看她对待朱刚剑满脸慈爱的态度,对这个家族第三代武者还是很满意的;
朱小芳也是她关注的重点对象,但也从不指点,只是向她介绍人类身体的弱点、武者的套路,以及讲述她自己与魔法师对阵的故事。
虽是如此,孩子们还是很怕她,在她面前经常大气都不敢出,可能也是她以前很少亲近又或为父辈们对她非常尊敬所致。
中午大太阳时,白玉堂总会去看看她,陪她坐一会儿。然后趴那里美美地睡上一觉,祠堂里不仅清静,而且地面冰凉,是他好不容易开发的栖息地之一。
朱小芳是天元历12573年二月一日这天入学一年级学习魔法基础。
1-3年级一年制,4-6年级两年制,7年级三年。
按照学校的规定每一个年级在规定时间期限内完成学业享受免学费的待遇,只交生活费用;超过规定学习时间必须缴纳学费,并每年递增;
交不起学费的学生也可以接受学校频布的各种任务,完成后获得贡献或金钱来抵消学费。
学生可在任何时候自由选择发起升级考试申请,考试难度为该年级最高难度,通过者进入下个年级学习;跳级当年可选择不参加期末考试,当学年的剩余时间不计算在新年级的学习时间内,也就是说,新年级的学习时间延长。
超过25岁不能达标者不发毕业证;即还未学会6级魔法的学生发给结业证书,只证明曾在万法魔法学院学习过;
当母亲了解了万法学院的年级升级规定之后,便舍不得让朱小芳按时回校,一再要求朱小芳在家修炼到3级魔法师后再返校学习;就这样,朱小芳每天白天被姑奶奶抓到祠堂冥想、施法勤学不辍。
随着心脏与血液的替换逐步完成,白玉堂发现竟然全身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自元替换的现象,终于明白了师傅为什么提出先从血液开始。血液游行全身,是组织分子养分输送者,也是组织分子替换的对象之一。
还有就是随着血液替换的完成,白玉堂对各种兽肉的食欲渐减,反而喜欢上鱼肉;并且怀念起原来师傅逼他吃的那些灵果、灵米、灵植类食物。
朱家因防护的原因,所住小湖周边没有渔民。整个湖里的生态都属自然放养的状态,未受到人类活动的影响,所以湖中鱼虾丰富,朱氏族人经常会在休息时间在湖边钓钓鱼,每年偶尔朱家会组织几次拉网捕鱼,其他时间任其自生自灭。
白玉堂对银鱼的捕杀也只让部分银鱼警觉了起来,换个地方仍是很容易抓到。渐渐地白玉堂迷上了在水里扑腾,热热的天总是让毛厚动物受不了,还学会潜水,每天都要去游上一圈。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秋天来到的时候,朱小芳终于能够释放出两组18个火球了。当然她的两组火球是可以变形的,可不像别人那样是两条直线进攻。连五叔朱经生都不知道如何界定她的焰球连珠,这已超过大家的认识。
此时白玉堂竟然完成了五大脏器的替换,学会旅游、潜水和水里捕鱼的技能,可以抓到湖里的好几种鱼。
他几乎不吃牲兽肉了,而是迷上鱼肉,也不怎么吃熟食,只有喂他生鱼时才吃点,总是喜欢自己去抓鱼吃。
天天换着口味,吃得全身油光滑水、毛发埕亮,似锦锻似的;更是显得身形修长,腿健身壮却不显胖,都有如土狗般大小。
在母亲的依依不舍中,朱小芳再次踏上求学路,上了到金陵的豪华游轮。
此次回金陵途中之连番奇遇,颇具传奇色彩,以至有人写了一篇旅行游记发表了出来。
对朱小芳主仆来说,一个白玉堂已让她俩惊叹不已:通人性,会潜水、捕鱼的狗;而船上遇到的另一个奇葩“古今君”更是让人无语;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奇葩君自号称学贯南瞻、博古通今,尤善作诗,琴棋书画皆有涉猎,经史子集无有不会,口气之大,直吓得众人一愣一愣地,颇有点狂名士之风骚;
旁边还有两个马屁精一直拍个不停,让人觉得此君可能是有点料的,不说满腹经纶,但起码也得有半桶墨水,才会如此得狂放不羁。
行船途见当地人在沼泽地养的群鸭,在沼泽草丛中嬉戏留连,畅游捕食,叫声响成一片,诗兴大发,遂赋诗一首:
沼泽一群鸭,
走路两脚趴;
船行时时见,
但闻嘎嘎嘎。
众人一阵呕吐还没完,两个马屁精双口齐开,只夸“古今君”是诗仙降世,又比诗圣再临,让众人吐得是苦胆水都出来了。
此君又见岸边一棵双杈枯树,再赋一首:
河岸大枯树,
形似倒裤衩;
人在地上走,
它往天空扎。
二诗作罢,“古今君”诗兴未尽,不仅不觉得有何不妥,反而是洋洋自得;更是换了种诗体,转而去玩现代诗了:
十万大山啊,
真峨巍!
沧澜江啊,
全是水……
当两个马屁精还劝“古今君”再来首朦胧诗时,甲板上呕吐的人只能吐血了;此君文学素养与作诗水平之高,简直是挑战人类忍耐之极限。
从此,船上众人见到此君三人行,退避三舍以示尊敬。诺大个甲板,皆让与此三大才子,以防扰其文章风雅盛事。
本来“古今君”是要去杭州城的,幸亏是船行至南理昆明之时下船了,在两个马屁精的吹捧声中,决定西进南瞻艺术之都洱湖长春,去与当地艺术家比试一番,感受一下艺术气息。
后来隐约风闻此三君被某圣域强者扔进洱湖泡澡去了,此乃外话,略过不提。
此君的离去才让船上众人又活了过来,每天到甲板上欣赏两岸风景。
白玉堂在船上交到一位奇人好友,此人头戴斗笠,身穿簑衣,背上背着一条晒干之大鱼,手提两杆钓杆,自称钓鱼叟。
自上船后,每天都要坐船尾钓鱼,钓的鱼也从来不要,都扔回江中;也不太爱答理人,有人问他要鱼时,不给也不理;偶尔会与旁人说上一两句话,其余时间只是静静地钓鱼。
白玉堂是跟随众人在让甲板给“古今君”后,与朱小芳跑船尾放风时发现此人的。
他用热情的寒暄与满口的口水征服了钓鱼叟,从此两人达成友好共识,分工合作,精诚团结,人负责钓鱼,白玉堂负责吃鱼;
白玉堂再次发挥了吃货的传统美德,什么都可以舍弃,除了吃的,只要鱼上来了,坚决吃掉,绝不浪费,他们组成了豪华游轮上的又一道靓丽风景线。
在杭州城修整时,白玉堂与钓鱼叟还结伴钓杭州北海湖大白鱼,更是让白玉堂过足了嘴瘾,他也向钓鱼叟展示了自己狗刨泳姿、潜水与捕鱼的才华,直震得旁边观看的人半天醒不神来,不由使人问,这是狗吗?
然而,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太快。
船行至巫山山脉时,因为从此段一直到金陵城都是一段长长的上水路,船行甚艰,再加上需不时要避让下行之船,船速更是缓慢之极,钓鱼叟不耐,突然收钩向白玉堂告辞,飞天而起,跨巫山、越巫女峰,直向金陵城而去。
众人才知,原是与一名圣域强者同行,他可能是要体验沿途风情才与众人同船;几名高级武者更是连连哀叹,说是浪费绝好请教机会,嗟咜不已。
阔别校园四个月后,朱小芳才回到万法魔法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