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这次跑走,想逮住他势必困难百倍,不知诸位有何良策助孤擒之?”
回到丞相府,袁绍坐回主位上说道
“袁公胜局已定,怎说擒不住曹操?”贾诩站起身说道
“孤了解曹操,其现仍拥强兵数万,定会伺机而动以谋将孤赶出许昌乃至徐州,若不擒他,孤心难安。”
“但我可趁其兵疲,大军南下,曹操定抵挡不住。”
“曹操并非如此难以对付,”沮授说道,“主公只需坐镇许昌,对南方施以声威,即可不战而胜,反之,若攻打不利,则有损主公威望。”
“汝二人所言皆是,”袁绍摸着下巴,“然不打,恐曹操重振旗鼓,打,恐不利,不知诸位可有折中之法?”
“等!”
两人异口同声,贾诩随后看了沮授一眼,微微一笑,向后退了半步,显然是把这个解释的机会让了出去
“今袁术在淮南已无威胁,待其恢复元气,定会找曹操报仇,届时两军其下,加以主公声威,曹操不攻自破!”
“孤岂会不知此计?”袁绍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只愁曹操趁此时机恢复实力,届时孤若想拿下恐怕得困难不少,况且荆州刘表,江东孙策亦非庸碌之徒,若其待两军相战之时坐收渔利,那孤岂非图做他人嫁衣?”
“主公多虑了,”贾诩说道,“刘景升杀孙坚之举天下皆知,孙策定会为父报仇以全其孝名,此二人若战,主公无后顾之忧。”
“文和此言实解孤之困扰。”袁绍大笑
“况且即使二人不战,以主公之声名,其人派兵相助尚且不及,又何尝会与主公为敌呢?”
贾诩又加了一句,当然,这也让袁绍很受用,谁不讨厌别人夸他呢
荆州
“得闻陛下驾临此地,实乃荆州之万福。”
城门外除了刘表以及一众官员外,同样挤满了百姓,而刘协坐在粗制滥造的马车里,随行的只有他的家属以及刘备和荀彧连带着几个绝对信得过的大臣
一代天子做到这份上也是独一个
“众爱卿平身。”刘协那有气无力的声音传了出来
“谢陛下,”刘表站起身,随后为难地皱起眉,“陛下来得急,臣令人打造的皇宫尚未造好,近日就委屈陛下暂住臣之州牧府以待完工。”
“...无妨,”刘协叹了口气,“刘州牧能有这心实在是大汉之幸,可今群雄割据,即使为寡人打造皇宫,日后也未必归寡人所有......”
“陛下,臣实无曹操狼子之心啊,”刘表怎么能听不出刘协的话音呢,他一下子就又跪了下来,一边掏出一个令牌,“此乃兵符,请陛下随身以保平安。”
“......”
马车里一时间没有声音了
“刘荆州实乃天下栋梁也!”
刘协的声音一下子哽塞起来,这么久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不拿他当傀儡,主动给他兵符的人
“此兵符,可令几人?”
“荆州虽弱,亦有甲兵十余万可用,今陛下驾临,自然原数奉上。”刘表说道
“啊,刘荆州此举万万使不得啊,”刘协诚惶诚恐地说道,“寡人不习兵法,战场杀敌之事仍要依靠刘荆州才是。”
“陛下过谦了,”见刘协不肯收,刘表就将兵符收了起来,“陛下一路辛劳,请随臣前往府中歇息。”
徐州
“大夫,你看主公这病......”
许褚满脸担忧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曹操
“此乃顽疾,只能静养,不要再让病人劳累了。”
大夫站起身摇了摇头
“世间恐怕唯有华神医有根治此病之法。”
“华神医?”
不知何人问道
“嗯,他是我们这些行医之人中的翘楚,名陀,我想只有他能根治你们主子的病了。”
“那他在哪?”
许褚迫不及待地问道,可换来的却是大夫摇头的动作
“华神医做事低调,想要遇见唯有随缘。”
“那说这些没用的干嘛......”
“唔......”
许褚勃然大怒,刚想大骂,却被床榻上曹操的声音打断了
“那我就告辞了。”
大夫连忙说道,随后就三步并作两步走出了大门
许昌
既然曹操暂时已无威胁,袁绍也就少有的闲了下来,因为战时大量的冀州政务都已经被他转交给一众谋士了
“真是个好天气呢。”
走在人熙攘攘的大街上,袁绍不知为何突然感叹起来
街上不时地有人在窃窃私语,突然,一个孩子从一旁窜了出来
“袁本初你给我站住!”
众人瞩目
下一刻,一个妇女跑了过来一把将孩子抱起
“袁...袁大人,孩子不懂事,请放过他......”
几乎是一瞬间,周围的行人突然散开,袁绍所站的位置出现了一片空旷的区域
“看啊,袁绍要杀人了。”“曹公说的没错啊......”“不把百姓当人看的恶魔。”
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些私语声大多都被袁绍听在耳里
洗脑吗,曹操还真有一套
心里暗骂了一声,袁绍有些苦恼地叹了口气
“这个问题定然有人在暗中煽动,意图让我们不攻自破。”
一回到府邸,袁绍就召集谋士把这事告诉了他们
“这孤自然知道,”袁绍微眯起眼,“那排查之事...就交由则注吧。”
沮授的脸一下子就耷拉下来,因为土地扩张的太快,已经有许多事需要他来处理
“此事...还是交给子龙吧,子龙向来办事稳重,交给他不会有太大差池。”
“嗯。”袁绍点点头
而他们没有发现,坐在阶下一人的眼珠在此刻突然微微一动
司隶
“这么快吗?”
李傕看着刚呈上来的书信皱起眉,这家伙,连半点伪装的心思都没有啊
不过幸好,有天子逃去荆州的消息,以双方的关系对方绝对会出兵吧,更何况是在这个大好时机
这样想着,李傕命人取来纸笔
“致刘荆州......”
一边嘟哝着写的事情,他眼中的光芒也越来越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