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集”
在赵扬的老家,八十年代初盖房时用的是土坯,当地土话叫“集,”做“集”用的工具叫“集框子。”
肖海生家那天做“集,”请来帮工的人很多,全是二三十岁的青壮年,这个活也算是个累活了,没力气是不行的,不是一个村的在一起干活,难免出些笑话。
一起和泥把水泼上后,加上麦秸,有三人用大铁锹端着扣在“集框子”里,再有一个人把它摁实抹平,等到晒干,就能盖房用了。
刘顺人太老实,有点憨,那天正好是他负责抹“集,”给他端泥的恰好又是外村亲戚来帮工的,从肖海生那论辈,三人得叫他姑夫。三人年轻力壮,那天也是有意刁难刘顺,不是给他端的过满,就是给他端在身后,逼的刘顺弯着腰,脸上的汗珠自直落,刚摆下“集框子,”满满一大铁锹泥就盖了上去,溅了刘顺一头一身,泥在框里都冒尖了,他吃力的抹平按好,弯着腰,还要小心三人提前端来的那些泥吧。
三人年轻,刘顺越干的不快,三人越看笑话,得意的说“姑夫,你能不能快点?今中午的酒还好意思喝吗?”刘顺是哭不得笑不得,憋得脸红红的。
一上午差点把刘顺累晕,头上身上也溅满了泥吧,那三个青年暗自得意。中午吃饭时,刘顺和本村的赵扬坐在一起,就问他“你怎么会事?看你头上这些泥。”刘顺哭丧着脸说“三个人年轻力壮,期负人,我不赶他三的趟。”赵扬低头想了想,看着那三青年还在那边喝酒边笑,还得意地向这边看。赵扬拍了拍刘顺的肩“下午我和你换换,就这样定了。”
到了下午,来到了场地。赵扬把“集框子”摆好,三人看了看他说“换人了啊,行吗?”赵扬笑着说“试试吧,你们三得快点啊,别叫我总等你们”三人看着赵扬,嘴上说“没问题,你就请好吧。”心里也暗暗琢磨,不知赵扬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赵扬把“集框子”摆好,袖子卷的老高,开始了。三人憋足了劲要和整刘顺一样整他,速度很快,而赵扬不慌不忙,刘顺按泥用手,而他用胳膊一抹就行,刘顺做“集”是在原地好几行的挪,距离泥堆很近,而赵扬顺着一行做,越做越远了。
三人累的气喘不停,一头的大汗,还给他端不及时。其他的人也都看着这边,有人对他们说“给你三个说你们不听话,得侥人处切侥人,别期负人,你们不听,自找的,该。”
出去快五十米了,赵扬慢吞吞的的点了根烟,对他三人说“快点啊,不能叫别的组拉下太多,那样今晚没脸喝酒。”三人真服了,累的一同大汗,最后不得不和赵扬说“摆回去吧,行吗?”赵扬开口说“回去?那不行,你们盼期负你姑夫那。”
有时能干是对的,但也得讲点策略。故事在当地都知道,也是真人真事,后期听说,那晚三人给刘顺道了谦,和赵扬也喝了不少酒,成了好朋友了。
事后刘顺问赵扬“还是你聪明,赵哥,我怎么就没想到这样做哪?一上午没把我累死还丢了人。”
赵扬对刘顺说“你但活不动脑子,他三个青年,你离和泥的地方那么近,你就是再快,也不如他三个快,你只有把趟子拉长,越长越远,他们越端不及时,是事都要多动脑子。”
过了几天,“集”干了,赵扬和刘顺被叫去装“集”,从地里把“集”搬起来,运到一个闲屋里备用。
别看刘顺个头长的矮,也没什么心眼,可是相当的觉倔,明明自己不行的事,就是不服气。
在那天搬“集”的时候,和包括赵扬在内的几个人,又打起赌来,刘顺对赵扬他们说“打赌看谁一次搬的集多?而且要搬着回到屋里,谁赢了,我就把我这盒烟给谁。”
做的“集”都是土泥做的,一个有四十多斤,刘顺一下蹲了下去,有俩个人给他手里码“集”,一个一个向他前怀里装,装到五个时,赵扬问刘顺“你行不行?不行就算了,别伤着胳膊。”
刘顺的脸憋得通红,用力搬着那五个大“集”向屋里走去,有十几米远吧,还不错,总算勉强把五个“集”送到了屋里。
刘顺出来说“还有谁能搬的比我多的?我说话算话,我就把我这盒好烟给他。”
过来一个人,蹲了下去,但没码到三个,就受不了了,只好放弃了。
赵扬站了出来,对刘顺说“我来试试。”
刘顺看着赵扬说“你算了吧,赵哥,你写个文稿还行,这个你就别称强了。”
赵扬挽了挽袖子,蹲了下去,傍边的人开始摞“集”,到了五个时,刘顺就问“还行吗?不行就说啊。”
赵扬面不改色,对刘顺说“快加,少费话。”
一口气装上了八个大“集”,赵扬就站直了身体,搬着“集”向屋里走去,他成功了。
过后,刘顺等对赵扬佩服的五体透地,就问赵扬“赵哥,看你身体这么单薄,你是怎么做到的?”
赵扬说“在部队练过这个,隔得时间太长了,就是胳膊有点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