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洒满大地,楚湘王府像是沐上了一层光辉,熠熠生辉。经过一场大雨的洗礼,仿佛万物复苏,生机勃勃。
大厅中,气氛安静的近乎诡异。正座上的楚染倾国倾城的脸上满是疲惫,眼睛微眯,似是瞌睡至极的神情。无独有偶,厅中的传说中凶悍残忍的摄政王眉间也染上了一丝劳累。两人皆未开口说一句话,而君陌,估计还在屋里呼呼睡着,享受特殊待遇。
子衿有些尴尬的给郡主使眼色,嗯,郡主眯着眼睛看不到。子衿心一横,将茶端在郡主面前,朗声说道:“郡主,这是顾公子特意为你准备的安神茶。”
楚染这才睁开眼睛,接过子衿递的茶,眼眸泄出明亮的光辉,微笑着问道:“王爷昨夜睡得可好,可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
君离压下心中的烦闷,声音如珠玉般流出:“一般般,没想到堂堂青丘国郡主竟然是这样的条件,本王刮目相看啊!”
楚染突然觉得后槽牙痒痒的,看着对面传闻风流倜傥雅人深致的君离,嘴角正挂着邪气的微笑,大厅里的婢女看到脸颊变得通红,眼神闪烁着低头。突然觉得一股热气腾腾的气盘踞在心口,随时喷涌而出。刚要出声争辩,想到了什么,低下眉眼,轻轻用茶盖拨拂着茶杯中的茶叶,轻轻抿了一口,清甜的味道在口中漾开,眉头轻蹙,放下茶杯低声道:“王爷有什么不满可以找管家,本郡主接到太后懿旨要进宫陪她数日,令弟的病不必担忧,我已交代了阿宸,王爷大可放心。”
君离收起邪魅的笑,眯起眼睛,她在躲他。这种感觉很强烈,强烈到有一些东西快要浮出,揭露真相。
“嗯。”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冷峻清冷。
大厅中的人觉得摄政王的回答一出口,气压陡降了几分,觉着身体像被什么压着,动弹不得。挣扎之际,那位摄政王一甩衣袖带着身边童子走出大厅,明明很平常的动作却走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不容忽视。
子衿有些不满道:“哪有主人未开口就离开的,他也太不把郡主放在眼里了!”
楚染冷斥道:“闭嘴。”指尖在桌上轻叩着,厅中婢女识趣的退了下去,过了一会,楚染清冷的声音响起:“子衿!”
子衿起身跪在郡主面前,神情恭敬严肃道:“在。”
“你可知错?”
“知错。第一,太过放松,未察觉到暗处有人。第二,太过浮躁,处事不周密,太过鲁莽。”
“去魍长老那里领罚,太后那里言欢陪我去。”
“是,子衿退下了。”子衿起身刚要抬脚,微微一顿朝着之前那杯茶的方向,一脸挣扎的说道:“那杯茶,其实不是给郡主的,是给子佩的....”说罢,急促的朝门外走去。
楚染看着子衿颇有些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不由失笑,这有什么好害羞的。等了一会,眼神一亮,清了清嗓,柔声道:“子佩?”
暗处走出一位黑衣男子,五官端正清秀,如同邻家大哥一般,但是眼中的锐利光芒不容忽视。
“啧啧,”楚染看着子佩这一身好皮囊砸砸嘴,继而故作严肃地问道:“子佩,这次可寻到了?”
子佩闷闷的回答道:“郡主要的凤凰蛋配方寻到了。”
楚染喜笑颜开,像个要到糖果的孩子一样说:“我就知道子佩最稳妥了,上次让诉喜去的时候,半条命都没了还没要到,子佩好厉害。”
子佩幽幽的声音传来:“宋老婆,喜好柔弱书生,面目清秀,气质柔弱居上。”
楚染轻咳一声,堆起微笑,递给他一本画本,森森道:“三月九十日,事无巨细,无一疏漏。”
子佩接过画本,轻翻几页,从怀中抽出一张纸递给楚染,行礼就要退下。楚染叫住了他,推给他一杯茶:“子衿专门为你准备的。”
子佩小心的接过茶杯,楚染出声到:“尝尝味道。”眼神中带有不可描述的奸诈光芒。
子佩不疑有他,道谢后轻啄一口,旁边楚染学着他刚才幽幽的口气道:“我刚喝过的....”
子佩含着一口茶吞也吞不得,吐也不敢吐,看着旁边楚染扶着桌子笑的不能自已的样子,心中郁闷。他有严重的洁癖。
楚染向来和子佩不合,万花飘香内上至教主下至舵主,无人不晓,想想也是,单身狗天天看着别人在自己面前无所顾忌的秀恩爱,恨也恨到了祖宗八辈。她一向心地善良,楚染一直这样标榜自己,虽然所有人都嗤之以鼻。
南濋阁内,青未看着自家王爷一脚踹开亲弟弟的门,把自家弟弟从温暖的被窝揪出,逼他练剑,觉得内牛满面。他家王爷明明是被浔阳郡主气的,却来找自家弟弟的麻烦,胳膊肘拐的太厉害了。君陌更是郁闷的就差给自家大哥跪下求饶过了。而君离似乎觉得不过瘾,把青未和一众暗卫揪出来一起练,所有人都觉得这个早晨是这辈子经历过最痛苦的早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