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马穿过草丛,有力的马蹄,踩碎了野草野花,连地上的一些泥巴,也被溅到了路旁。飞马这一路来,载着一位男子。男子长得平平常常,只是脸上,靠近左耳处,有一个碗口大旳疤,从耳际一直连到嘴边。奇怪的是,如此激烈的奔跑,处于马背上的男人竟没有一两声的粗气出来,气息仍是那样平和。
想必一身内家功夫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飞马停在了一家石屋前,石屋卖相着实一般,大概这里的主人也并不是什么大雅大俗之人。
那男子,下马之后,拿刀轻敲了三下这石屋的竹门。
刚才在马上愣是没有看到这把刀的半分影子,这刀到像是从空气中随手而来一样。还不待这三下竹门敲完,只见这男人闷哼一声,竟是向后退了三步。还不待说话,又是一阵暗器飞来,这男人几般躲避,还是在右脚的腿上,中了几击飞针。只听屋内传来声音。
“黑师傅,你所谓的这把剑的主人也就原来不过是这样一般货色?这样一来,这把剑小女子可是志在必得了。”
一阵浑厚的男音传了出来,“银姑娘,还请接着看下去。这所谓主人,想必还未到。”这人的声音虽说中气十足,但听着却总不免有些怪异,好似大舌头一般。
屋内被称为银姑娘的那名女子走了出来,石屋中的黑师傅也跟着出来,这下知道刚才那声怪异的原因了。原来这所谓的黑师傅,并非我汉人。看其相貌,想不是荒外色目人士,怕也想差不了。
“我却偏不信你这大黑头的话,想必你是将这冰山玉铁私吞了,也是,千年一见的神铁,放到谁的眼前,谁不眼红。”
这女子生的美貌,却牙尖嘴利,说话不留一点余地。
“银姑娘这就说错了,想当年,先生待我如此,我又怎能私吞。”
“哼。”这银姑娘说道,“我到此地已不下三月,却连宝剑,别说宝剑,连剑的影子都没有见一下。这还不是你这黑头私吞了。也怪这李先生识人不明,怎的找了这般的一个人。”
这时,从远处传来一句,“此言差矣。”
这话发声人极远,却给人以就在眼前之感。、
“黑师傅的忠义这江湖中谁人不知,李师的识人辨才之能,江湖上谁不称道。也就只有你这刚出家门的小毛丫头才说的出这种话来。”
这番话听的银姑娘面色不快,生硬的从嘴里吐出几个字,
“也好过某人半夜三更掳人来得好。这是你的人吧,收拾不了你,小娘今日先拿他解了那恨。”话毕,银姑娘抽身一个甩手,又是三根飞针飞向了那刚才骑马的男子。这三针方向也是奇异,分别刺那腋下,胯下,左腹。这三针可见也真无多少害人之心,倒是多为解恨。这来人与银姑娘想必早有一番交际。
就一般人来说,拦两针必然漏掉一针。只是这来人也非常人。
一颗石子从草丛中飞来,击打第一根针,针针互撞,竟是破了这三针,而三针又是飞回那银姑娘那里,插入了头发里,硬生生成了发簪。转眼,这刚才说话的人已经到了面前,抬手间帮那马上而来的男人取出了卡在肉里的飞针扶着站了起来。
来人也说不上多么好看,只是不由自主的便被吸引住了目光,发出君子如玉堪如此人的言语。
银姑娘动手便要向这男子打去,男子放开旁边扶着的那人一手接住殷姑娘的手,转过头来,向黑师傅说道,“在下子善,李师让在下来这里取剑。黑先生好。”
黑师傅一双眼睛充满喜意的看着子善,连说声好,“当年我见你的时候你还不能行走,才几年,就这么大了,进来,快进来,这剑本来便是为你准备的。”
银姑娘想要说话,却被子善捂住了嘴,带了进去,这倒也是乖乖的,不复刚才的样子。那男人也是跟了过来,一起走了进去。
黑师傅走进石屋里,推开床,原来这石床是假的,移开以后是一个通道,那个男人被留在了外面,子善带着银姑娘跟在黑师傅后面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间很大的地下铸剑石室,石室里面布满了各种各样的剑,造型各异,长短不一。
黑师傅忽然严肃的说,“子善你得在我这里待两个月了,要知道,没有天生就是神兵的宝剑,也没有天生便适合你的宝剑,我十几年来能帮你做到的也只是把这冰山玉铁融成铁水。银姑娘,还请你在这两个月之内,帮忙赶走那些来意不鬼的人。你要知道,一把兵器对于一位武者的重要性。”
子善扭头看了银姑娘一眼,银姑娘硬生生顶了回去,“好,但剑成之日,你必须要给我一个承诺,子善。”
“承诺?什么承诺?”
“你说什么承诺,难道你把我掳出来便要不负责任了!”
“在下说了,那只是一次意外,我不知道。。那是你”
“你。。”银姑娘此时倒是有些小女孩子的感觉。
“我不管,既然你那样做了,你就必须对我负责。要不然我就把你那双眼珠子挖出来,把你手脚砍断,挂在我们家门上,让所有知道,我们银家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银姑娘,你。。。。”
“你什么你,小心小娘现在就把你眼睛挖出来。”
黑师傅出来圆场说,“你们男男女女的事,等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把剑铸出来,子善你是否知道,这把剑出世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越迟铸成,来的人越多,这几天已经有好几批人来了。”
“先生放心,我会用尽全力的。”
“你在塑形的时候要切记,不要用蛮力去做,这样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
“恩。”子善回头,
“银姑娘,在下一定会给你一个回答的,还请等在下几天。”
银姑娘听完之后乖乖地去外面守门了,倒是与刚才的任性不符,没有再多说什么。
它日,这把剑铸成,必将会掀起一番风浪。
一入江湖,生不由己。即使是像子善这样性情的人,未来的发展究竟如何也无法料想。
只希望,这把剑,能让这世上的伤心人,少一些,再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