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等妈咪先哄你睡着,妈咪再去。”
“不用,我已经长大了,不用妈咪哄睡,我是小男子汉,又不是妹妹胆小鬼。”
他摇头,扯着迎雪的手推着她。
“妈咪快去!”
他刚刚找到了爸比,希望爸比和妈咪能够好好的。如果是爸比欺负妈咪,他一定会为妈咪撑腰的。
“好,我……我去。”
“妈咪快去呀,我自己可以睡的。”
她笑着点头,打开门走了出去。
她走了两步,偷偷回头,瞧见迪迪不放心的隔着门缝在看。
她只好找到蒋伯,要了一份宵夜,端着走上了二楼。
迪迪穿着睡衣,踮着脚尖跑到了楼梯口,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背影。
她无奈,硬着头皮敲了两下书房的门。
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难道她并不在书房?真是太好了!
她只需要进去走一圈,然后再出来就好。
她扭开把手,书房里一点光亮都没有。
她长出了一口气,回头冲迪迪眨了眨眼睛就进了屋。
房门关上,一片黑暗,她站在房门口默默数着数。
嗯,数到两百再出去好了,迪迪肯定回屋睡了。
“你在干什么?”
“啊!”
冷不丁的,那声音就响起在身侧,她吓的惊呼一声,手中托盘都脱手掉落。
幸而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啧,胆小鬼!”
随着男人的声音逼近,一股浓郁的酒味也弥漫了过来,接着是男人炙热又高大的身体。
白奕琛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下子压在了她的身上,将她按在了门板上。
“什么胆小鬼,明明是你故意吓唬人!既然在房间,为什么不开灯!”
她到现在心还扑通通的直跳,一股股酒味伴着男人灼重的呼吸喷抚上脸颊,她有些害怕,挣扎着,“你喝了多少酒?熏死人了,松开!”
黑暗中,她瞪大了眼睛,才看清他的面部轮廓,他的眼睛黑亮,好像燃烧着一簇簇火苗,正锁着她。
“嫌我臭?我偏要熏死你!”
他说完就堵住了她的嘴,浓烈的酒味混着烟草味儿侵袭了她,她被呛得差点没咳出来,推拒着。
他像是真要将浑身的气味都染给她,禁锢的更彻底。
“我没嫌你臭,我只是担心你喝酒伤身,你不要再到处乱舔了,你不是有洁癖吗?”
他已经将她的衣衫拉开,在她的脖颈刺青处咬了两下,她轻颤了一下,他才抬头看她。
“不是生气不理我了吗?现在进来干什么?”
“不是我要进来的,是迪迪逼我进来的,我只是不想孩子们看出我们在吵架。”
他闻言抚着她身体的大掌一顿,接着他突然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逼视着她,“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微微发沉,冷意顿生,他的目光透过浓稠的夜色,锁着她,像伺机而动的野兽。
他觉得自己一个回答不对,说了让他不爱听的,他就会像野兽捕食猎物一样将她撕个粉碎。
可是她不想每次都做妥协的那个,她咬了下唇,也毫不示弱的瞪着他。
“我说要不是迪迪逼着,我不会进来!”
他因为她的话,浑身一阵紧绷,她能感觉到他压在自己身上的坚硬身体,肌肉鼓涨了起来,充满了爆发的危险。
“你再说一遍!”
她的倔劲儿也上来了,冷笑了下,开口,“我说进来这里,非我所愿!你听清楚了!”
“所以,你这女人是到现在也不知道错?是要和我开战吗?”
他阴冷着声音,即便是夜色里,她也能瞧清楚他冷厉的脸部线条,还有他光洁的额头边缘暴起的筋脉。
“我本来就没有错!”
她梗着脖子,铁了心和他对着干。
“没有错?”
他的声音冷的像寒冰,拳头捏的咯咯作响,深不见底的眼眸中怒火也越烧越盛,俊美的面容因为咬牙而显现出刀锋一样的弧线,她甚至听到了他磨牙的声音。
“如果说错,也是错在我一次次的向你妥协,让你觉得我就是个面人一样,可以随便任由你拿捏。”
白奕琛身上的暴戾之气更盛了。
招惹他会有什么后果?
他会像那次一样,掐着她的脖颈,将她捏死吗?
左右她的力气也抗衡不了他,她索性闭上了眼睛,一副任人宰割也不认错的模样。
砰砰!砰砰!
闷响的声音不绝于耳,他的拳头一下下,狠狠的砸在了她的脸侧。
他用力很猛,她感觉墙壁都被震颤的晃动了起来。
人的血肉之躯,怎么可能强硬的过墙壁?
他的手好像受了伤,她立马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她骤然睁开眼眸,“白奕琛,你疯了吗?!”
她说着想去查看他的手,还没抓到,她就被他一下子推倒,远远丢在了一边儿。
“啊!”
她刚好跌在了地上的托盘和碗碟上,不觉惊呼了一声。
“滚!”
头顶传来他暴怒的吼声,他说着抬手指向房门,随着他的动作,他的手上分明有温热的液体溅落在她的脸上。
“你受伤了……”
她微惊,心里竟然一阵担忧和内疚。
她起身,想要靠近去查看他的手,不等她靠近,他就退后了一步,再度开口。
“我让你滚!滚的远远的!”
黑暗里,他的身影孤寂的立着,充满了疏离和排斥,还有一股森冷的厌弃。
她心里一疼,也不愿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她爬起来,打开房门跑了出去。
几乎是她刚刚关上门,就听到书房里传来一阵阵的器物落地等摔砸的声音,砰砰不绝于耳。
她听的心惊肉跳,捂着因惊吓而乱跳的心脏,冲回了卧房。
她跑进了浴室,本来想洗把脸清醒冷静一下的,抬头见镜子里的自己,白皙的额头和右脸颊上果然沾染着好几点的血迹。
眼底的一点血斑格外刺眼,她抬手擦了下,血迹还没干,指尖一点猩红,她心里有些发紧。
他只是甩了下手就甩过来这么一串血迹,也不知道他的手怎么样了……肯定伤的很严重。
他喝了酒,情绪好像还很失控,也不知道会不会做出什么更自伤的事情。
紧接着听到砰的一声摔门声,一阵沉沉的脚步声。
他要过来了吗?来找她算账?
她的心又是一紧,但脚步声却不是冲这个方向来的,很快就消失在走廊上。
她走出浴室,又凝神听了下,就听院子里响起了跑车的轰鸣声。
她快步走到阳台,看到保镖打开别墅的大门,一辆黑色超跑飞驰了出去,像离弦的箭,瞬间就没入沉沉的夜色,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