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上了高速,路面开始打滑,明限不得不下车给轮胎套上防滑的设备,现在只有尽快的离开这个冰雕的城市,经过收费站,空无一人,警示的横杆也被撞个支离破碎,高速上的车辆也越来越多,而好似这边的天空冰雹也比城市中心少了许多。
一晚的疲劳,和过度的惊吓,玉清蜷缩着把头靠在明限的肩膀上睡着,长长的睫毛,精致的脸蛋,犹如瓷器娃娃一般可爱。
短暂的温存只是希望不用去面对现实的残酷。汽车还在平稳的行进,世界相对来说有些安静,除了汽车行进的声音与冰雹声,也不见些响声,困意也由此而来,晃晃荡荡的汽车就如同一个摇篮一般,明限有些困乏,眼皮打架,此刻的眼皮有千斤重抬不起,一股女人独有的清香袭来,困意愈加沉重,脸皮婆娑着轻柔的青丝,坠入无边的深渊。
“嗯~”梦中的玉清似乎感觉到什么,也努力往明限身上凑。
明军林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并没有注意这一切,望着高大的山林发呆,司机也只能注意前方的危险。
…………
轰~轰~轰~
断断续续的声响从不知什么地方传来,明军林从呆滞惊醒,习惯性环顾四周,并没有见些危险事物,只看见他妹妹和明限抱在一起睡着了,两人都睡得很香甜,他也不忍心打扰,便换了个姿势继续发呆。
轰~轰~轰~
声音越来越大,明军林又环顾了四周,什么也见不着。
轰轰轰隆隆~
声音越来越稠密,明军林不在淡定,打开窗户仔细的望了四周,在旁边的几座大山上出现几个白点。
“握草。”明军林彻底傻眼,脸色灰败。
“哥,你干嘛啦?”玉清表示被吵醒很不爽,钻进明限的怀抱继续睡。
明限醒来,轻轻抱着玉清,小声说:“怎么了?”
“你看那里。”
明限向明军林指的方向看去,不由轻呼:“握草。”
轰轰轰轰轰~
只见那山上出现几十个大冰球,飞快的向这边滚来,声势浩大,树木什么的,完全碾压。
“这边也有。”明军林颓废跌坐在座椅上嘀咕,“没想到,我居然没死在战场,却死在这么个破地方。”
轰轰轰轰轰~
声音就像地狱倒计时,压榨着人的每一根恐惧的神经,死亡也许有时也是一种解脱。
“限限,我们要死在这里了吗?”玉清说。
“不会的,我们一定不会的。”
“可是那么多大球球。”
“我……”明限不知道还能怎么安慰,这注定是一个死局,这座城没人能逃离冰雕的事实。
“限限。”玉清抬起来看着明限
“嗯。”
“你可以亲亲我吗,反正都要死了,我还没个别人玩过亲亲呢?”玉清害羞的道。
“玉清不怕吗?”
“有限限在,玉清就不怕,摸摸头。”
“傻丫头。”明限轻笑,轻轻的伏下脑袋,触碰粉嫩的香唇。
“嗯~”
那是一种什么感受,不兴奋也不悲伤,只有那残存的温存,心底的踏实。
死亡可怕吗?可怕,但爱情,亲情也香甜。
“左边有座桥,那座桥很长,也许我们可以在那边避开这些冰雹。”司机兴奋的说。
“真的?”明军林有些欣喜。
“嗯,我以前来过这边,我当时还感叹这大河的壮观。”司机信誓旦旦的说。
“有多远?”
“没多远,大概一分钟左右。”
明军林抬头望了望极速翻滚的大冰球,着急道:“不行,等不了一分钟,能不能加速?”
“再加速就要打滑了。”
明军林又颓废下来,突然明限说:“我有办法了,你们先别问,没时间了,先停车。”
在冰面上停车是非常耗时间的,所以明限就决定先放缓车速,然后拿一个抱枕跳车,司机和明军林都是军人,对他们来说是没有压力的。
“玉清你别动,我抱你下去。”
“可是……”
“没事啦,相信我哦!”
“嗯。”
既然世界已经不平稳了,那也就是说,那些用不了的术法,现在也就可以使用,明限深吸一口气,他跟着那个眯眯眼老头就学会三中术法,全部都是低等的,其中就有一门轻功,脚下生风,当然现实的效果只是让他跳的更高一些些,现在却不知道会有什么变化。
所谓轻功,不过利用空气中游离的气体,游离的气体愈多,借助的就更多,如何借助呢,那就撩动,让游离的气体产生能量,借助这一股能量腾空,说具体点,就如同楼梯一样,每一步都接力,你才能上楼,只是把楼梯变成了游离的气体。
撩动是讲究方式的,是要有特定的方法才能成功,就如同做一个杯子你也要用特定的方式。
神奇的是,他居然真的成功了,稳稳妥妥的站立在超级滑的冰面上。
明军林和司机目瞪口呆的看着明限的表演,发着楞。
“看什么呢?快跟着我跑啊!”明限大声说。
“哦,哦!”
撒丫子疯狂奔跑,来到大坑口,高速公路上一般两旁都有一条水沟,而水沟一般是混泥土浇筑,宽度是刚好可以躲下一个人的,躲在这里,巨大的冰雹是不可能伤害到里面的人的。
用抱枕护住头,避免大冰雹卷带的零碎的石块或者树木伤害到脑袋,明限他们动作很快,毕竟死亡面前没有犹豫。
轰轰~~~
大地都不由颤抖,巨大的响声震天响地,声音强行灌输进明限的耳朵,顿时一阵阵盲音,耳膜都要震裂。
“快捂住耳朵。”
“@&*……”
响声雷动,哪怕近距离的交流都显得异常困难,只能看见张嘴,却听不见话语。
导弹式轰炸了将近两分钟,才渐渐停息,嘈杂的世界也终于安静下来。
“&@*……”明军林大声骂道。
“你再说什么?”明限盲音阵阵。
“&**&……”
足足十分钟,耳朵才恢复听力,外面的大冰雹也似乎没了声响。
“玉清,你没事吧?”
“耳朵好痛啊?”玉清苦着脸说。
“等下去医院看看。”
“嗯嗯。”玉清不开心道。
“你们呢,没受伤吧?”
“手稍微有点骨折,其他没什么。”明军林道。
司机摆出一个ok的手势,明限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有些发愣,在高速公路上凌乱的晃荡着几百个大冰球,混泥土浇筑的公路伤痕累累,开裂的缝隙犹如蜘蛛网一般四处蔓延,密密麻麻,路已不再是路,世界也已不再是那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