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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死者的人性

一阵喊杀声惊扰了地牢中的几人,莎拉命人将萨麦尔与库尔迪拉绑在了椅子上,不过此时两名虚弱的死亡骑士本身也没有逃脱的力气。只见一个士兵刚刚从楼梯上走上去就滚了下来,剩下三人全都拔出了武器,一个提着两把符文剑的人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萨萨里安!你这蠢货!”库尔迪拉气急败坏的大喊,“你疯了吗,居然独自闯入敌阵!现在我们都可能死在这里,你这是公然违反军团的法规!”被称为萨萨里安的死亡骑士看了看几个士兵,嘴角微微上扬。“我从来不会一个人,库尔迪拉。”话音未落,一个东西从楼梯上滚了下来,落在了莎拉与血色士兵的跟前。

“这.....这是....大检察官的.....”士兵倒吸了一口凉气,滚落下来的正是大检察官瓦洛斯的头颅,随即另一名死亡骑士从楼梯上走了下来,萨麦尔一眼就认出了他,他的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缝合痕迹,他正是在阿彻鲁斯中被萨麦尔斩首的伯里德。

“不!伯里德!这不可能!”莎拉·布莱尔疯狂的呐喊着,“不要让那黑暗控制了你们!你们都忘了吗!在安多哈尔,死去的骑士们,加文拉德,赛奇,甚至是乌瑟尔!他们都死在了你们的主.....”萨萨里安显然不想在听女人歇斯底里的喊叫声,他挥舞着符文剑刺入莎拉的胸口,女人顿时没了声息,而两个士兵则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他们甚至来不及拔出刀剑便被伯里德挥舞着大剑拦腰斩断。萨萨里安斩断了捆绑他们的锁链,将两颗蕴藏着黑暗力量的水晶给予两人,萨麦尔与库尔迪拉在一瞬间感觉精力充沛。

“她会是个好仆人的。”萨麦尔拿回了自己的符文剑,指向莎拉·布莱尔的尸体并吟唱起了咒语。“不,萨麦尔。”萨萨里安打断了他的吟唱。“试着赐予她败者的安息。”萨麦尔望向伯里德,后者对他微微点头示意,似乎并没有把在阿彻鲁斯要塞中的事情放在心上。

“可我还是要说,你这个做法太危险了。”库尔迪拉仍不愿放过萨萨里安,萨萨里安耸了耸肩膀,没有理会库尔迪拉的抱怨,“我们回去吧,再不走,奥尔巴兹那个混蛋该把营地烧没了。”萨麦尔在水晶的帮助下,渐渐完全恢复了活力,“我还有一件事要做....你们先回去吧。”萨麦尔扛起了符文剑走了上去,他的心还是悬在半空,赛丽亚的安危令他十分在意,他顺着楼梯往血色城堡二楼走,一楼满是士兵的尸体,看来萨萨里安和伯里德的工作做的十分完整,二楼开始出现了血色士兵,他们拼命的从指挥部中往外跑,目标不是萨麦尔,而是血色城堡的门口。

萨麦尔明白,指挥部里一定出事了,他加快脚步进入了指挥部,只见房间中满是尸体,一个身着黑金盔甲的男人被一股黑暗的力量掐住脖子悬挂在半空。他的面前站着一个浑身被阴影包裹的小女孩,与其说是被阴影包裹,不如说她已经与阴影合二为一。女孩看到萨麦尔,身上的阴影瞬间散去,她正是赛丽亚。渐渐的,男人不再挣扎,跌落在地上。

“你好像玩的很开心。”萨麦尔在踢了踢男人的尸体,从桌上拿起了一本印着新阿瓦隆巡逻日程表的书,旁边有一个身份铭牌上写着。“血色指挥官罗迪克”萨麦尔啐了一口唾沫。“走吧,赛丽亚,萨萨里安他们已经在等着我们了。赛丽亚跟着萨麦尔离开了血色城堡,来到了萨萨里安的敌后营地,那是一座人类的小房子,与其他房子没什么区别,萨萨里安与库尔迪拉早已在等候多时,萨萨里安在与另一个死亡骑士争吵着。显然那就是奥尔巴兹·血毒

“你为何这么在意,萨萨里安,他因为自己的懦弱而被敌人抓获,强者自强,萨萨里安,我想你在清楚这一点不过了,我并不是要提及......”萨萨里安烦躁的打断了奥尔巴兹的抱怨:“你在说什么?奥尔巴兹,你厌恶他只因他生前是精灵?活着的时候我们是宿敌,的确如此,可我们死后都是被诅咒之人,一群天灾军团的孤儿,在死后我们成为了兄弟。”

“去死吧,萨萨里安。”奥尔巴兹不准备再与萨萨里安争吵,他看向了萨麦尔。

“在我们开始工作之前,有一件事要交给你去办,对,就是你,新人。”奥尔巴兹指着萨麦尔。“听说你在海文郡的表现很好,骑士团指挥官普雷菲斯特大人亲自邀请你去赤色烈焰礼拜堂见他,他有一份特殊的礼物要给予你作为奖励。”萨麦尔点了点头,他将新阿瓦隆巡逻日程表交给了奥尔巴兹。“啊,你干的很好,新人,这解决了我们的燃眉之急,向你致敬。”奥尔巴兹研究起了日程表。“等一等,小姑娘,你可不能走,普雷菲斯特只邀请了你爸爸一个人。”奥尔巴兹冲赛丽亚坏笑了一下。“你这蠢猪!谁是我爸爸,他才没有资格!”赛丽亚涨红了脸。“好了,我们这边确实需要你的力量,孩子。”萨萨里安对着赛丽亚笑了笑。

赤色烈焰礼拜堂就在房子的左边一个小山坡上,礼拜堂已经被烧成了灰,一个身着黑色重甲的死亡骑士对萨麦尔招了招手。“我是普雷菲斯特,你就是萨麦尔·深渊,对吧,主人已经告诉我你来了,你在海文郡的表现非常好,我很荣幸能够认识你。”普雷菲斯特向萨麦尔行礼,萨麦尔也还了一个。“我有一项特殊的任务要交给你。”普雷菲斯特指了指礼拜堂旁边的一幢小房子。“我们的所到之处,一切皆夷为平地,当我们进入那所牢房的时候。在那里的所见完全出乎了我们的意料,萨麦尔。你知道吗,血色十字军真的非常忙碌。那里塞满了银色黎明的俘虏,当我们抵达之时,大部分人早已因感染瘟疫而丧命,但少数人,仍有呼吸。他们都感染了瘟疫,萨麦尔,他们已经活不长了。去结束他们的痛苦吧。”

萨麦尔点了点头,朝牢房走了过去,很明显,他要杀掉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俘虏,萨麦尔从来不是一个刽子手,但他没有任何理由去拒绝为他的符文剑填充一些新灵魂的机会,他扛起符文剑一脚踹开了牢房那早已生锈的铁门,在一瞬间,他的内心颤抖了一下,虽然他的嗅觉几乎为零,但他仿佛仍然能感受到屋子里的恶臭,这里有着各个种族的俘虏,苍蝇围绕着早已腐烂的尸体飞舞着,即使还活着的人也只剩下了一口气,一些还有爬的力气的人匍匐在萨麦尔的脚边,乞求一死,而萨麦尔也让他们如愿,符文剑畅饮着灵魂,萨麦尔最终来到了一个女人类的面前。女人有着一头金发,与其他俘虏不同的是,她的身体还没有因为长期挨饿而消瘦,她像是刚被俘没多久。

“你是来执行任务的吧。”女人缓缓的站了起来,萨麦尔点了点头。“那就快动.....萨麦尔?”女人扑闪着蓝色的大眼睛注视着萨麦尔,萨麦尔没有挥剑,他决定让她在临死前把话都说完,这是来自一个死亡骑士特殊的怜悯。“我记得你的脸,萨麦尔,记得比谁都清楚,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女人用手抚摸了一下萨麦尔的脸,萨麦尔的心中产生了一丝疑惑。“你不记得我了?我是莱娜,莱娜·卡伦纳!该死的天灾军团,他们挫败了你的正义之气,现在还要泯灭你最后一丝良知....还有你身为吉尔尼斯人的天性!”女人因大声吼叫而不住的咳嗽了起来,萨麦尔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吉尔尼斯这个名字了,他在脑海中有一些模糊不清的画面,但他始终记不起来这个地方。

“萨麦尔,仔细回忆。”女人继续说了起来,萨麦尔知道,她想让自己回忆起某些可能被自己“遗忘”的记忆,但他并不相信。“想想吉尔尼斯静谧的夜晚,那是你的家乡,想想我们在这片土地上与天灾军团浴血奋战,想想加文拉德,赛奇,想想乌瑟尔,想想那些付出了一切的勇士,你也是他们中的一份子,萨麦尔!你,我,伯里德,莎拉,我们是吉尔尼斯的剑,你,曾是吉尔尼斯的勇士,眼前的你,不是真正的你!”女人歇斯底里的喊着。

“听我说,萨麦尔,你必须摆脱巫妖王的控制,他一心盘算着踏平整个世界,他想让我们的家园灰飞烟灭,你不该沦为他的棋子任他摆布,我们曾经是吉尔尼斯唯一派出的援军,吉尔尼斯最有勇气的勇者,现在你依然是,反抗吧,摆脱巫妖王的控制,继续为吉尔尼斯而战.....”女人咳嗽的越来越厉害,几乎说不出话来,她的话在萨麦尔的脑中一遍又一遍的回响着,这是,另一个声音在他心中出现了。

“不留活口,死亡骑士,他们都得死。”他明白,是巫妖王在对他说话。

“巫妖王的意志是优先的.....”萨麦尔冲着莱娜冰冷的说到。

“我知道,我都知道。”莱娜对着萨麦尔微笑了起来,迷人的酒窝再次显现在她脸上。“动手吧,给我个痛快,我也活不久了,记住我说的那些话,萨麦尔....不要让那黑暗控制了你.....”莱娜瘫坐在地上,她太虚弱了。萨麦尔提起了剑,他发现他居然本能的颤抖了一下,巫妖王的声音再次响彻在他的脑海里。“拒绝怜悯,死亡骑士!”

“是的,我的主人。”萨麦尔默念着向门口走去,在门口,他举起右手,一股黑暗力量包裹住了莱娜,萨麦尔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愿亲自杀了莱娜,也不再想要她的灵魂,他释放了符文能量,让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安息。

“有点难受,对吧?”普雷菲斯特笑了笑。“至少你给了他们你的怜悯,让他们不用再受这痛苦。”骑士团指挥官拍了拍萨麦尔,“你真是一头冷血的怪物,萨麦尔·深渊,向你致敬。去找奥尔巴兹·血毒吧,他们现在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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