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瞳感受到同类,收敛了光芒朝一白望去。
“太岁!”一白边走边朝太岁伸出了手,本就有了人之契约,他们之间应该是可以互相影响的。
“太岁,醒一醒,我是谁?”一白面对太岁,两双金瞳互相对望着。
一白的意识趁太岁呆愣的空挡,来到太岁的世界,这里已经混沌不堪。
白玉床没有变,可是湖水变得有些浑浊,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黑暗的邪气。
“春夏?春夏?发生了什么事情?”白玉床上的春夏已经睁开了眼睛。
太岁说过她的师傅说血鬼对太岁有利,太岁才会义无反顾的契约,可是现在?太岁失控但是血鬼却醒了过来,怎么会这样?
此时的春夏不在像在义庄时,浑身上下虽然也昰一身的血红,可是却不在有一丝丝鬼的狼狈,反而更加像她做人时一身的打扮好似是自己特意打理过。
血红的头发用她死时带的簪子简单的梳起來在头顶上打了一个圈,柳叶的眉,一双血红的眼睛,小巧的鼻,樱桃的嘴,一身血红的衣裙。大红色衬托的皮肤似雪。
双眸流转间风情自现。这哪里还是鬼,鬼都不会在意自己的在外,总是邋里邋遢,人见了就害怕。可是春夏?是妖吗?
“春夏!”太岁的情况脱不得,一白也只是观察了一瞬就厉声叫道。
春夏的记忆还停留在义庄里,她认了那个漂亮的女孩为主子,然后自己就莫名其妙的仿佛附身在了女孩身上。
一场恶战,终于杀死了那个让她恨不得剥他的皮喝他的血的男人,自己的心愿也算了了,然后就没有了知觉。
“孩子?我的孩子!”春夏看见一白又惊又喜,一个纵身就飘到了一白身边。
“…我不是妳的孩子!”一白知道在义庄春夏就应该已经知道了真相,可是怎么还…?
不过,春夏一说话就应该没有大碍,血鬼不容小觑,一不小心就会成为鬼魔。当时他是昏迷了,不然绝对不会让太岁轻易契约。
太岁对异瞳了解不深,万一被春夏夺了异瞳世界的主宰权,那么后果就不堪设想。
这也是他不同意太岁契约鬼二的原因,他们人类之间有很多的方法可以驱使一个人,例如像他当初一样被当做奴隶被买。
要契约鬼,除了要考虑鬼的鬼识,还要太岁自己…然而这些他还没来得及跟太岁说。
“我知道,只是我觉得你就是我的孩子。”春夏看着一白的目光带着母亲的慈爱。
“…”想占他便宜?一白觉得自己多想了,“这里是怎么回事?”
春夏此时才注意到身边的混沌,“这气息好熟悉!”
春夏深吸一口气,目露惊讶,“这是我身上的鬼气?!”
“什么?”一白的异瞳不是不能像太岁一样,只是他们的族长一早下了禁:凡他们异族族人都不得如此修炼。
因为当初就是大家毫无顾忌的与鬼、魔频繁的契约,导致被夺去了异瞳世界的主导。
然后族人之间再不是和平,一白记得族长也就是他的祖父满眼泪水的给他简述那场大战。
他们的寿命比人漫长,他的家族是异族的领导者,任何事情必须走在前…
一白虽然没有见过那些被侵蚀的族人的世界,可是太岁的失控显然与春夏的鬼气有关。
“妳的鬼气怎么都发了出来?”鬼气应该弥漫在鬼的身上,那样那些道士才能知道谁是鬼,然后驱鬼。
“我也不知道。”春夏听说太岁因自己受难,很自责。
“那你能不能收回去?”鬼气这样四散的时间越长越危险。
“我试试!”春夏说着,就运气了体内的鬼珠,每一只鬼都有一只鬼珠,鬼没有实体,他们的虚体就靠鬼珠支撑。
“怎么办?”春夏惊恐地发现她自己鬼气竟连她自己都无法在召回。
“这里不是要被你强占,”不然春夏不会还如此不带一丝戾气,
“应该是你和太岁契约,这里让妳脱胎换骨,这些鬼气本应是太岁炼化…”可是太岁第一次并不知道怎么做,她自身也没有功力全部炼化,才会让这漫天的鬼气就这样散在世界里。
“那怎么办?”春夏也手足无措。
不是被吞噬就好,一白心里舒了一口气,“我们把这些鬼气压缩成小点,我拿出去。”不能在让鬼气在太岁的灵识中扰乱她。
“融成鬼珠一样?”春夏对鬼珠还是比较熟悉。
“好。”他以前亲眼看到过祖父为了困住那些早已成精的魔气耗费他的修为,把他们凝聚在一起,
“我们从两边把这些鬼气赶到一起,然后再合力把做成珠状固定住。”一白还没有自己做过,只能尽力了。
“嗯。”春夏刚刚应了一声,就看到对面的孩子随着他一双手画的圆,形成了一张大饼,竟然都是闪闪的金色。
而那些鬼气碰到『大饼』竟似人被烫了手一般,畏畏缩缩地往后退。
只见那大饼越来越大,竟变幻成了墙,那些鬼气无处可去只能到一边。
“春夏!快!”一白自身实力不够,挡住一边的鬼气已经是他的极限,不然也不会让春夏帮忙。
她自己的鬼气,不能收回体内,但也应该会有办法驱使。
一白的猜想没错。春夏受了异空间的净化,把鬼气排出来,不能在收纳在体内。
不过这些鬼气是因她而存在,她自然有办法。
想到此处,春夏用尖锐的手指划破自己的手掌,无数灰色的液体自伤口喷涌而出。『哈哈哈,那是这是鬼血!!!呜呜呜呜~原谅我的脑洞||』
春夏将手举高,有规律的在空中画着鬼符。那些鬼气一沾到本宗的血液,一下就变成了乖宝宝。
……
一白看着手中血红的珠子,不由暗暗称奇。明明是暗灰色散布在异空间的鬼气,被他们压缩成功竟然变成了春夏一般的血红。
灰败一下变成了妖异的活力,仔细看着珠子里仿佛有暗暗的亮光闪过。
“小相公?”太岁看见一白竟然亮出了异瞳站在了他的对面,不由惊叫出声。
怎么回事?大师傅难道不同意,小相公亮出了底牌?
“……”一白听到太岁叫他,收起血珠,忙出异空间。
“四姐?妳……奥”顾廉见太岁不发疯了,就要说话,却被二哥顾兴一脚打断了。
“五弟,妳怎么了?”大家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太岁,师傅决定带着你和一白一起。一白竟然也跟你一样,真是太好了……呵呵!”
清远看得出,太岁并不记得她的不正常,莫名其妙的恢复跟叫一白的小男孩脱不了干系。
“真的?太好了!!小相公!”
“太岁,你先带着一白下去,师傅有话和妳的家人说,小施主们也留下吧。”清远突然出声。
“啊?什么话?”太岁表示想听。
“快给我出去玩!别瞎掺和~”萧月见到太岁就头疼,果真还惹不得了。
“哦~”
“顾大人,刚刚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跟太岁提起,太岁还小难免心性不定。”清远看着徒弟带着一白走出去对顾家的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