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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从相遇开始

据说,每个隔壁老王都得和自己的妈妈有点啥,所以总说,你长的可真像隔壁老王啊。

虽然一直都是我爸带着我生活,按理来说我应该是放心了,但是我就一直很好奇我爸和隔壁吴老二的关系了,隔壁吴老二在家里排行老三,据说他爸叫吴老大,他大哥叫吴老四,二哥叫吴老三……

然后,我就经常在背地里和街坊大妈议论着我爸和吴老二的暧昧关系。来介绍一下吴叔叔家庭成员吧,老吴家有个儿子,儿子小阎是个大学教授。(没错,吴老二儿子姓阎,不叫吴老五了。)

他家和我家一样都是爸爸带着孩子,感觉像是“空巢老人”一样的老怨妇……两个老头时常心心相惜般,和对方说“老吴(阮)啊,真可怜,连个媳妇都没有。”在我看来不过都是,没有了媳妇的“老怨妇”。

所以两家人经常走动,比如老吴早上给我家送点他蒸的发糕,中午我们爷俩去他家蹭饭,晚上我家给他家送两斤山药……

其实对于我爸老阮和阎清他爸吴老二,我真是要多说两句了。

依稀记得那是我和老阮刚搬来的第一天。因为我那时才五岁,唯一能搬动的只有自己的衣服,所以就不能帮老阮了。

搬家公司工人在一旁说:

“先生,你这也就是遇见我这样热心肠,喀喀……的搬运工,要是换成他人,谁来帮你搬到一楼啊。”喀喀很让我担忧啊……

老阮先清了清嗓子,然后淡淡的说:

“这位大叔,明明我已经在你们公司已经交了钱了,可是你还是让我给你500块说是必要的钱,而且我们家就在一楼,真是热心啊……”老阮用他那色眯,呸,正义凛然的眼神镇住了那位大叔(?我感觉老阮比他老啊……)

然后这时老吴,也就是吴老二就出现了。

“你好,我住在你的隔壁,让我来帮你把行李家具摆好吧。”老吴微微一笑帅炸了,礼貌的伸出手想与老阮握握手。

只见来人是个英姿飒爽的一位与他年龄相仿的男士,老阮立刻捋了捋他的刘海,难道老阮不知道他的头发自带发胶效果吗……满脸认真的笑了笑说:

“你好,你好,我姓阮,叫我老阮就行。”

我爸老阮微微一笑色炸了。

老阮伸手与与老吴握手,我在一旁看呆,因为老阮刚捋了捋他的头发啊……而且是自带发胶的头发啊……

“我住在你的隔壁,也就是隔壁的吴老二。”

“吴叔叔好,我叫阮霓妮,今年五岁了,您和我爸没法比。”这时我奶声奶气的插了一句,因为我认为我再不插话,我就被他们俩遗忘了……

“哟,你好呀,霓妮,你可真可爱,在叔叔的家里呀,有一个比你大几岁的小哥哥,今天小哥哥不在家,有空我把小哥哥带过来,你们一起玩好不好?”

一听有玩伴儿,我当时就开心了,笑的合不拢嘴说:

“好啊好啊。有玩伴儿咯,太好了。”

这时,我爸发现我这句话里的玄机了。

“闺女,你刚才怎么和吴叔叔说“和爸爸没法比”这种话呢,明明你吴叔叔那么俊。”老阮笑的皱纹都能碾死一只苍蝇了,然后用真切的眼神看着我,似乎在说“快说啊,闺女,快说你爸比你吴叔叔帅。”

“爸爸,我的意思是说吴叔叔真帅,和你没法比……”我小心翼翼的说,估计还是伤了老阮的心,看他石化的表情,我表示冷漠。

老阮:“…………”

“呃,霓妮啊,这大热天的,房间里这么闷,吴叔叔给你钱,去对面超市买冰淇淋吃好不好啊?”吴叔叔蹲下来好脾气的问我。

时隔多年,以我现在一分析,表面上是为了不让老阮在受到我的伤害,其实我感觉他是因为我夸他帅,所以才给我钱让我去买冰淇淋的……

听到冰淇淋我眼睛都亮了。

“谢谢吴叔叔,您真是太好了呢。”我那时候也是一个超萌的萝莉好吗,也是俘获无数大叔的心好吗。

“乖,去吧。”老吴亲昵的拍了拍我的头。

屋内——

见老吴还在整理行李,摆放家具。

老阮立马从后面抱住老吴,暧昧的拍了一下老吴的屁股。

说:“孩子都出去了,还装什么假正经,还装作不认识?”

老吴反手抱住他。

说:“我能不认识你?”

老阮一撇脸。

“哼。”

“我闺女都说你比我好看,哼。”

“这是生气了?”与老阮咬起耳朵来。

“哼。”

“好了好了,可你昨天晚上在床上可不是这么傲娇的,昨天你可说的是“我们家老吴可真好看。”这类的话。”

“我,我……”老阮满脸通红。

“是不是应该给你点惩罚呢?”老吴勾起嘴角,低头看着满脸通红的老阮。

“讨厌~”老阮用小粉拳打了一下老吴的胸膛。

然后老吴把老阮抱到床上,把老阮压到身底。

…………

感觉这些很热血对吗?

当然以上只是我的想象画面而已……

初次见到阎清是比较“狗血”的。

我拿着老吴让我去买冰淇淋的钱,正准备过马路去超市。

就远远的看见一条半人高的金毛向我狂叫,怒气冲冲扑过来。

那时我才十岁啊,吓得我腿一抖,坐到了地上。哭都没哭,只是记得我真是吓坏了。

就在这个时候吴老二的儿子,也就是阎清,blingbling的出场了——

就看见一个比我还瘦小的“女孩”目不斜视的跑到我面前,伸手就扇了扑来的金毛一个耳光。

看完这一整套动作,当时我就被吓哭了……

坐到地上哇哇大哭,我这一哭,不仅把“女孩”吓坏了,还把金毛吓坏了,撒腿就是跑。

“女孩”回头诧异(看着白痴)的看着我。

说:“那狗都跑了,别哭了。”

依后来阎清的话,我当时就是满脸的眼泪混着鼻涕,那叫一个丑啊……

“别哭了,别坐地上了。”“女孩”有点不耐烦了。

停了几秒,“女孩”默默的说:

“你不是碰瓷的吧……”

这是我反应过来哭过了,赶紧说:

“你才碰瓷的呢,你全家都是碰瓷的……”我瘪声瘪气的抗议着。

“哟,不是啊,不是就赶紧回家,这条狗早就看咱们这么大的小孩不顺眼了,主人不管它,其他小孩都离他远远的,你还往前上。勇士吗?”

“她”又不解的问道:

“那金毛向你扑来的时候,都没哭,为什么我把它赶走了,你反倒哭了?”

“你太可怕了……我是被你吓到的……”

“…………不懂得感恩……”瞪了我一眼。

我用胳膊狠狠的擦了擦眼睛,然后我的眼前慢慢明亮清晰了。

也就看清了眼前的“女孩”。

“女孩”的眼睛占据了脸的三分一,太大了……左眼下有颗痣,毕竟那时都很小,谈不上惊艳,但我还是看呆了。

“她”看我这么看“她”,冷漠的看了我一眼。

我痴痴的看着“她”说:“你可真漂亮。”

“她”呆呆的看着我说:“我是男的,能别用漂亮吗?”

说完她嘴角抽了抽,我瞪大了双眼似乎想验证这不可能……

看我双眼中写满了“不可能”。

“你好蠢啊。”满脸了两个大字——“嫌弃”。

“你先蠢着,然后赶紧回家吧,我先回家了。”

之后我发现我没有生气,他这么骂我,我竟然没有生气。

后来的冰淇淋也没有买,因为我真的害怕大狗,我这么可爱,把我咬了怎么办……

后来反射弧超长的我,才发现阎清从小就这么臭屁,从小就装高冷……

后来,我们两家人——四个人——两个爸爸两个孩子。

正式见面的时候,我的嘴张的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而他像是没有见过我一样,还是冷漠脸。

之后我才知道他有严重的脸盲。

然后他还轻蔑的看了我一眼说:

“以我的大脑里,不会记没用的东西。”

他什么意思,是在说我是没用的东西吗?

后来据老吴描述,遇到我的第一天晚上,他们家吃了一顿狗肉火锅,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一暖,然后老吴又说是去饭店吃的,而且是老吴提的……

这就是我们相遇“狗血”过程。

呃,扯远了,这天见老吴和老吴家儿子小阎有说有笑的,肩并着肩的走过来。

然后,我就看见了另一幅画面——

小阎满脸娇羞的问着老吴:“老吴,咱们一起去上厕所啊?”老吴一脸霸道总裁的样子的样子,说“你这磨人的小妖精,手拉手那种的?”小阎的脸红成了煮熟的大虾,把小手递给了老吴,于是,他们俩一起满面春风的去了。

为了表现我这个人对长辈的敬重,然后我立马狗腿的迎了上去,未等小阎和老吴开口,我便说:“老…吴叔叔好。”

“霓妮啊,真是好些日子没看见你了,你爸可是每天和我念叨你,念叨的我耳朵里都长茧子了。”看着老吴的脸,怎么感觉像是丈夫离家在外的老怨妇一般……

“吴叔叔啊,我这不刚考上C大嘛,像我这种同学中的小透明得搞好舍友关系嘛。”其实我没说完,完整的话是“像我这种同学中的小透明,长辈中的小可爱……”旁边的阎清看我那满脸‘奉献祖国,奉献集体’的样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说完这话,我有意无意的往阎清那儿瞥了一眼,说起我考上C大,不得不说我们的阎清同志了,真是多亏了他了,还是很感谢他的,他是一年都没有去学校工作啊,请了一年的假,而请假原因是——

因家妹被汽车所撞,全身粉末性骨折,作为兄长,我定要承担起“一日为兄,终身为父”的责任,为兄定要护家妹周全,望校领导原谅我的任性。

钦此

当我亲眼看见这个假因的时候,我拿着菜刀整整追了阎清三条街道,其中经过五家蛋糕店,六家成人店,十家条大马路啊!当然这是后话。

那最后的一年里,白天在学校老师那我折磨的要死要活,晚上阎清给我补习,给我折磨的真是要我从我家的17跳到负17层啊,一不小心劲大了,到了负18层……

每次看见他给我补习,我总是说

“阎清同志,剩下的革命任务就交给你了,先让我死一会儿吧……”然后猛趴在桌上装死,别他这个人平时对我冷嘲热讽的,其实到这种时候——他对我更嘲讽更多了……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说:

“在没有结束高考之前,我恐怕不会让你死的,你等高考之后再死吧,毕竟这是阮叔拜托我的任务,还趴在桌上装死,不知道自己是什么重量吗?就像是一大滩油平铺在桌上。”他晃了晃头,又说“真恶心。”

“……”

高考之后就没见过他,听老阮说,阎清是去B市开进行学术上的研讨会了,可是我总有种,他是在为庆祝终于摆脱了我这个小可爱,所以打着研讨会的旗号去大肆的“欺霸”良家妇女,原来在他假正经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放荡不羁的心啊。

“C大?哦对对,听老阮常说,‘我家闺女考上C大了’!现在这是你爸爸的口头禅……”

“哈哈……”

“其实这样也好,这老阮最近有事没事的就来找我下象棋,下不过就耍赖,‘看在追我的老太太比你多的份上,就算我赢你了吧。’”

我“……”这的确是我爸的风格……玩不过耍赖,还净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这可真是让我笑不起来了……不能聊了,再聊我的脸都让老阮丢到姥姥家了。

“那吴叔叔……”刚想找个理由回家,就远远听见我爸的声音喊到

“老吴,老吴,咱们再大战五百回合!”

“爸……”

“诶?闺女回来了?没事,闺女先回家吧,我和你吴叔叔去下几盘象棋,嘿嘿,这次一定能赢回来,这次我有秘诀。”

“……”每次看见我爸那猥琐的笑,我就有种撒腿就跑的冲动。

然后老吴走在前面,我爸屁颠屁颠的跟在老吴的屁股后面。

看着这一前一后,一位稳重一位不稳重,一位缺缺…心眼。

其实真不是我对我爸有意见,而是我爸真有问题!我清楚的记得,那是在我5岁那年——

他带我去游泳,具体来说是,他想去游泳,只是我没人带我,我又太小,所以是随便带上我,那时候我连他膝盖都没有到,他让我在椅子上坐着,他去深水区游泳了,这时候一个比我高出一头的男生,扑通一声,我就被他带下去了……

差点死水里,多亏了那位阿姨把我救起来了,依稀看见老阮和一位年轻的男人戏水……

直到我和老阮一起出去才看见,那位救我的阿姨,是那个把我撞下去的男生的妈妈……

至今,我对老阮都怨恨不已,因为我现在看见水我都打怵,朋友出去游泳叫我,我不能去,朋友去海边度假,我不能去,只能在岸上看着他们戏水!

……

“那个,要不各回各……。”

“好久不见,走一起去喝个咖啡吧。”

“我想回家……”

“你想回家给我亲自给我做咖啡喝吗?真有心。”

只见他往前走,我凌乱在原地,他见我没跟来,回头问我:

“怎么不走啊,我突然有点饿,常听阮叔叔说‘我家闺女做饭一级棒!’没问题吧?”说着对我眨了眨眼。

刚进门,我就让他随便,然后他就直挺挺的去了我的房间。

刚进房间,他就愣在那里了。

衣服成堆,堆在那里垃圾遍地等……

“我还是很好奇一个姑娘的房间的。”

“小姑娘家家的房间怎么这么乱!”

“衣服不叠一叠在衣柜里,垃圾桶的垃圾斗溢出来了,也不倒一倒。窗帘也不拉开,弄的乌烟瘴气的。这股味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他拧着眉毛的侧颜,他扭过头来看我,我好像看见了《逃亡兔》中的红兔子……

“阎教授啊,其实你是处女座的洁癖吧?”

“阮同学啊,其实你是人吗?”他微笑着看着我,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阎教授啊,其实人家是拖延症晚期罢啦……”我向他眨了眨眼睛。

阎清:“……”

因为之前他给我补习的时候,都是在我家客厅补习的,因为他说,不想进一个男孩子的房间……

“你看看你的房间里还养“宠物”?这种小飞虫是垃圾桶长期不倒滋生的吧?”

“我……”老脸一红。

看着他满脸嫌弃要杀人的表情,我感觉真的得让他去客厅坐坐了……

“走走走阎教授,咱们去客厅呀,你不是饿了吗?我去给你做吃的。”

吓得我赶紧把他推着走出了房间,然后把门死死锁住,再这样下去,估计我就真的得收拾房间了,多累……

我把他按到沙发上,我进了厨房。

我翻了翻冰箱,发现只有几个鸡蛋,一袋挂面。

“我爸这过的什么日子啊。”我低头嘟囔着,然后便迅速的反应过来。

我边向客厅喊去,边向客厅走去。

“阎教授,最近我爸是不是每天都去你们家蹭饭啊?”

刚走进客厅,我就看见了不得了的事情……

阎清坐在客厅地板上,然而地板上,都是我的照片……

这些照片大到我的近照,小到我刚出生一丝不挂的照片……

而阎清这时正拿着那张我一丝不挂的照片,淡定的看了看我,向我微微点了点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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