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远直勾勾的盯着那两名仆从,不愠不怒道:“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两名仆从差点魂飞天外,连月新良的脸色都不看,慌忙中粗暴的架着小幅度挣扎虚弱叫喊的林二离去。
月新良克制住心头怒火,反问道:“二哥,你这是何意?”
他倒不是关心林二的死活,只不过月明远这般举动,着实令他捉摸不透!
月明远很是生气的训斥道:“何意?你今年都二十有七了,麻烦你说话办事前先动动脑子好不好?!”
月新良一脸憋屈,当即向美少妇求助道:“嫂子你听听!二哥他居然这样说我,在他眼里我就那么愚蠢无用吗?”
美少妇也觉得丈夫的说法殊为不妥,刚想劝说两句让气氛缓和一下,就被月明远挥手制止。
月明远目光逼视月新良,质问道:“那我问你,你是不是觉得带那邋遢乞丐过来,在我面前将那小子的假冒身份揭穿后,我就会允许你带人去报复回来?”
“难道不是吗?”
月新良并不认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有哪里不妥,但被兄长盯着,不自觉间便弱了气势,不敢与其对视。
“所以我说你蠢,那还是抬举你了!”
“二哥,你这也太欺负人了!”
“呵呵,你不服气?”
冷笑两声,月明远忽然问道:“咱们昨天午后在娘亲那里听到的消息,当时那个下人是怎么汇报的,你是不是忘了?!”
“我……我当然没忘!”
“那他说了什么?”
“他,他说了……”
月新良支吾半天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哼!他什么他?你直接说你根本没有在听不就好了!”
月明远满脸失望的摇了摇头,继而说道:“既然你没听,那我就明明白白告诉你!
昨日中午那个刘统领在春香楼的酒桌上大肆嚷嚷,说咱们月府的人欺负他的好兄弟的二大爷,然后扬言要带人来月府讨回公道!”
“什么?还有这事?”
月新良瞬间气炸了,愤懑道:“明明是我那三个得力仆从被那小畜生打成重伤归来,我都还没喊冤呢,怎么到搞得好像是他吃了亏一样?何况那……”
月明远听不下去了,断喝道:“你给我闭嘴!我是在跟你讨论谁吃亏谁占便宜的问题吗?”
听得出自家兄长真的发火了,月新良受惊之余,识趣的闭上嘴。
“那小子是不是假冒的,那客商王客最为清楚!要么是他没有向刘统领揭穿过那小子的身份,要么就是刘统领知道了也不介意。
不管是哪种,望月城里谁人不知那王客和刘统领是穿同一条裤子的,而眼下其中一人或者两人都想庇护那小子,那小子的身份是真是假还重要吗?”
说到最后半句,月明远更是在铿锵喝问!
月新良不是蠢货,就像他纨绔归纨绔,但在望月城内却从不招惹王朝命官或者同等地位望家的人一样。
现在兄长将事情剖析的如此明了,若他还听不懂个中道理,怕是连蠢货都不如!
见其哑口无言且眼露明悟,月明远这才火气稍褪,接着苦口婆心的劝说道:“现在正是家族的关键时刻,而且郡城来的那八名银卫使者就在家族中暂住。
我不希望你老想着要报复回来,也不要去觊觎小叔的那家客栈,从而节外生枝,听没听懂?”
虽然心有不甘,但月新良还是点头答应道:“我知道了!”
顿了顿,他又问道:“我不会去找那小子的麻烦,那我是不是可以不用禁足了?”
月明远本意是想拒绝的,但又怕激起他的逆反心理,从而反悔刚刚才答应过的两件事。
沉吟片刻后,他还是改口道:“我不知道,这事你要去问娘亲!”
其实他这话已经是变相答应了月新良的要求。
因为月新良自小体弱多变,最受全家人的疼爱,只要是他提的要求,爹娘都会尽量满足。
正因为如此,月明远明明对月新良谋夺小叔的唯一财产悦兴客栈的事甚是不满,当晚却仅仅只是训斥了几句。
就算是提醒,他也只能像现在一样,不着痕迹的加在劝说的话语中而不是单独告诫一番。
“那好,我现在就去问问娘亲!”
月新良当即欣喜离开,剩下的三个仆从见此,连忙朝月明远和美少妇躬身一礼,然后跟着离去。
不知道为何,月明远望着月新良离去的背影,总觉得不太放心,便跟旁边妻子吩咐道:“飞鸿和全平的伤应该都好了大半。
你亲自过去告诉他们两个,从今天开始,就由他们全天候跟随保护好四弟,若是外出遇事,要学会明断,不要让四弟他平白招惹是非,知不知道?”
“好,我马上去安排!”
美少妇闻言点了点头,接着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道:“不过这刀法你可不能继续练了,小心伤身啊!”
“我知道了,你快去吧,别让四弟自己先行离府了,到时候他们两个想追上他可得花费不少功夫。”
等美少妇离去后,月明远仰天长舒了一口气,复又拔刀继续练武。
……
李成自然不知道,当初他将林二打伤后,林二因失职而受到囚禁,最后却因祸得福得以保全项上人头。
而他逃出杨安城后同样幸运的来到了望月城,却在街上游荡之时被人顺走身上的二十多两白银——那是他从城主府离开前挖地三尺搜刮来的。
至此,他便沦落为乞丐,直到发生昨天晚上的事,满心欢喜跑去告密想保命,却……
此刻,李成正在荒山山顶,有些勉强的用双臂高举着一块厚实石板,而刘清风就站在石板上,以飞天之力向下驭力,施重!
李成的手背、额角青筋暴起,胳膊亦在细微颤抖,这些现象无不在说明——他的负重力已经到了承受极限!
李成不得不缓声道:“不行,撑不住了!”
“好了,很不错!”
刘清风当即从石板上飘飘然落下,站定后“啪啪啪”的连连鼓起了掌。
李成顿觉身体一松,将手里的石板放下,伸颈举臂活动了一下身子缓了口气,这才好整以暇的问道:“结果如何?”
“令人吃惊!”
“别废话好不好!”
“嘿嘿,我再问一次,你真的不是天生神力?”
“又没好处,我骗你干嘛?”
“那就奇怪了!”
刘清风摸了摸下巴,啧啧称奇道:“锻体七重武者只有六千斤蛮力,这是常识!
但你的蛮力竟然高达一万两千斤,恐怕一般的锻体九重武者都不一定打得过你!”
李成明显一愣,想起自己异于常人的修炼方式,倒是不觉意外,但表面还是半信半疑道:“我有那么强吗?”
“那你觉得你脚下的这块石板究竟有多重?”
刘清风问。
“石板,应该是三四十斤吧!”
李成估摸了一个数字。
刘清风侧身拍了拍身后的一人高的大石头,又问道:“那这块大石头呢?”
“……大概三四千斤左右!”
李成不太确定。
“哈哈,你错了!石板重八十八斤四两,至于这块大石头有点难精确,大概七千九百斤出头吧!”
刘清风笑了笑,接着问道:“石板和大石头都是你从山脚下搬上来的,加起来都有八千斤重了!
想把它们搬上山,就算是锻体十重武者都束手无策,而你却做到了,这又作何解释?”
李成无语了,石头的真实重量竟然比自己平时估摸的要重上一倍,而自己则全然没有意识到。
果然,在没人指导的情况下独自埋头苦练,还是有点不妥啊!
不过这总归是好事,李成欣喜之余,便笑着打趣道:“那你之前对我的评价就不对了!
锻体十重武者有护体罡气我不敢说,但锻体九重武者才万斤巨力,以我的力量肯定可以打过!”
“你想多了!”
刘清风摇摇头,毫不留情的打击道:“确实,你力量远比锻体九重武者要高,但锻体程度却差了两个层次,若是拳脚对抗,你绝对会吃大亏!
况且,从前天晚上你和那三名月家仆从的对抗中,我就明显察觉到了,你的力量和五感六识都很强,偏偏实战经验烂到爆炸,一旦遇到那种狠手,绝对会吃大亏!”
“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很一无是处啊!”
“也不会,起码你跟同等实力或者比你弱的敌人对抗时,不用五行拳,亦能碾压!”
“……姑且就当你是在夸我吧!”
说话间,李成提议道:“既然这样,修炼的事情先放一边!麻烦你来当我的假想敌,帮我提高一下实战经验!”
刘清风义正言辞的拒绝道:“不行,你太弱了,要我扮弱和你对抗很累的!”
“……”
李成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