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空闲,李成忍不住心中好奇向刘清风问道:“你刚刚干嘛去了?”
“哦,也没什么,就是干掉了一只不知死活的凶狼,它是这场无休止骚乱的主谋!”
应了一句,刘清风接着指了指自己解释道:“那畜生估计是出于野兽本能,隐隐约约知道这里有个会威胁到它性命的存在。
但它又不太确定,不愿就此离开,所以便驱役一些小畜生来骚扰我们,试探深浅吧。”
总觉刘清风的说法太荒唐,李成忍不住吐槽道:“会用兵法谋略,凶兽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难道被你干掉的那只凶狼灵智已开?”
“你想多了,那只是它的狩猎本能。真要开了灵智的话,知道小爷我在这儿,早就用屁股夹上尾巴灰溜溜的逃跑了。”
刘清风自鸣得意的吹嘘起来。
“是是是,你动则神行万里,静则霸气侧漏,天上地上就你厉害!”
李成敷衍般吹捧两句,又问道:“那只被你打死的凶狼又是什么等阶?很难对付吗?怎么连树都给打倒了?”
“怎么听你夸奖,押韵倒是挺押韵的,可我怎么觉得别扭?嗯……算了,将就着听吧!”
刘清风自顾自的嘀咕两句,接着看向李成含糊道:“那头凶狼是什么等阶我不清楚,但不难对付。
我只记得当时我很火大,上去就是一拳,直接把那只凶狼连同它身后大树给打爆了。
然后我怕你们会遇到危险,看都不看尸体一眼,就立马赶了回来。”
顿了顿,他摸着面具下巴的位置想了想,推测道:“不过我想它应该是兵阶凶兽吧!
同类凶兽之间有天然的等阶压制,高等阶的类似于王可以发号施令,低等阶的类似于臣只能当线抽傀儡。
你看地上死掉的,除去一些浑水摸鱼的,几乎都是凡阶凶狼,它们就是最好的证明。”
刘清风说了一大堆,李成却只注意到一点——这家伙能一拳打爆兵阶凶兽!
李成知道刘清风没有撒谎的必要,不自觉的沉默了。
若往深了理解,是不是在刘清风眼里,兵阶凶兽就跟蚂蚁一样,随随便便就能碾压?
李成内心震撼之余不免猜测:刘清风的真正实力究竟到了哪个层次?
也就是这个时候,中年男子说话了:“两位公子,可以出发了!”
三匹追风驹毕竟是精挑细选的,在他好生安抚下,现在倒也平静下来。
李成三人合计了一会儿,决定若是接下去还遇到同样的情况,便由刘清风当先冲杀清开道路,李成和中年男子紧跟其后快速通过凶兽聚集地。
这是最高效且安全的办法!
重新上马后,李成三人离开此地继续循着元香粉的气味追踪。
山林安静片刻后,周遭散而未退的凶兽再次聚拢过来,开始了它们的饕餮盛宴。
李成三人骑着追风驹循着气味时而北上时而南下,时而西转时而东弯,于山林间兜兜转转。
途中李成三人又遭遇过三次成群凶兽袭扰,但这三次并没有像第一次一样有兵阶凶兽在暗中作祟,所以都在刘清风的保驾护航下,很轻松的通过了。
……
黑夜退却,太阳升起。
卯时过半,即早上六点左右,山林间的薄雾渐渐散去,视野拓展许多。
“两位公子且慢!你们看这地面上的痕迹,明显是有十数人骑马从这里通过,尾随在护送队伍后面!”
中年男子突然勒马停下,指着地面湿土被马蹄践踏后留下的密密麻麻的浅坑。
李成也停下看了一眼,皱眉道:“看来那些劫道的人已经先我们一步追上去了!”
“该不会是打起来了吧?这样下去可不行,说不定我们连出场机会都没有!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追!”
话音刚落,明显等不及的刘清风嫌马儿走的不够快,拿着马鞭狠狠的抽打马屁股,顺着地上痕迹奋起直追。
事实上受限于地形,追风驹在山林间不可能真的奔行太快。
刘清风这般我行我素,近乎作死的行径,不管人还是马,出事的几率都是极高。
当下,李成除了满脑子黑线大骂一句“神经病”外,就不得不和中年男子同时策马追上。
李成集中精神控制着马儿避让树木,心底暗念道:死就死吧,为了献金,拼一把!
一刻钟后。
前方十数米的刘清风忽然停了下来,李成神色一凛,情知应该是追上了。
来到刘清风身边,李成这才发现自己所在的位置是一小高坡。
往下一看,摆在他眼前的赫然是一天然凹陷的平地,坐东北朝西南,草稀无木,像极了一把太师椅的椅座。
而他和刘清风所在的位置,就是太师椅的左侧扶手。
此时此刻,平地上聚集着二十多骑,泾渭分明的分成里外两个阵营,似乎正在对峙。
“嘿嘿,看来咱们来的正是时候!走,下去看看!”
刘清风兴奋的嘀咕一句,接着扭头招呼李成,便骑着马儿往下绕道,想要到平地里凑热闹。
“哎,等等!”
李成喊了一声,但见刘清风不管不顾,只能咬牙跟了下去。
……
平地上,外侧的二十二骑身着各色服饰,武器也是五花八门,头戴面具就是众人的唯一共同点。
这些人都是锻体境武者,乱七八糟的近乎杂牌军,然而此刻却隐隐将面前七人围住,气焰嚣张。
毫无疑问,这些人就是正主招揽来劫匪。
里圈的七骑皆腰配刀剑,清一色的黑色武服头戴兜帽,武服的胸口位置绣着家族名号,三人是黑色的“望”字,四人是白色的“月”字。
没错,这七名武者就是李成三人苦苦追寻的护送献金的队伍,有两个是凝真初期,四个是锻体十重,还有一个锻体五重。
本该在对峙中显露强势的阵容,此刻却形如困兽,气氛悲凉。
外圈中,实力高深莫测的劫匪首领头戴无相面具,声音沙哑的开口道:“快把献金交出来!”
“哇哈哈,听到没有,我们老大发话了,识相的快点交出来,不然有你们好受的!”
“对,交出来!”
“交出来,把东西交出来……”
“……”
两侧的杂牌兵顿时叫嚣起来,各自挥舞起手中的武器,张牙舞爪做威吓状。
平日里,凝真境武者在众人眼里可是天大人物,可今日呢?
看看,看看,这一左一右两个凝真初期武者早已身受重伤,脸色苍白如纸,气息萎靡的样子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这不就是活生生的落水狗吗?
要不是劫匪首领有言在先,兴许脑袋发热的杂牌军们早就一拥而上了。
“这位好汉,你的身手如此了得,为何不行正道,偏要干这受人唾弃的恶事?”
说话老者的实力是七人中最弱小的一个,只有锻体五重而已。
但他是护送队伍的智囊,加之其本身在月家的身份地位不低,其他六人都以他为首。
劫匪首领的态度显然不够友好,大声呵斥道:“别废话,我只是求财而已!
老实把献金交出来,或许我能留你们一命;若是把我的耐心耗光了,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老者沉默了,瞬间心如死灰。
不管他好说歹说,劫匪首领就是油盐不进,显然是铁了心要拿到献金。
至于交了献金就能活命?呵呵,这种骗小孩的把戏谁敢信?
护送队伍的其余六人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们相互看了看,皆面露绝望之色。
哒哒哒!
就在这个时候,刘清风骑着马儿跑了过来,于两方人马三丈外勒马停下,大笑道:“哈哈哈,不好意思啊,诸位,在下打扰了!”
紧接着,李成也慢了一拍追赶上来,和刘清风齐平,沉默的看着场上众人。
“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仅凭一人之力就把我们逼成这样,为什么还要叫这些乌合之众前来凑数?
是为了助阵示威?还是纯粹是为了羞辱我等?亦或者强大如你,依然不够自信?”
望家那名凝真初期武者抹掉嘴角的血液,指了指面前一众劫匪,冷笑着讥讽。
接着他又指着刚到的李成俩人,悲凉自嘲道:“我们就这点能耐,不用高看我们!你还留有多少援兵、后手?把剩下的都叫出来吧!”
“混账,你骂谁乌合之众?”
“这混蛋简直找死!”
“杀了他!大家一起上,宰了他!”
“……”
杂牌军瞬间沸腾起来,群情激奋,皆扭头看向中间的劫匪首领,等其命令。
劫匪首领的沙哑声音突兀响起:“都给我闭嘴!”
“可这家伙太不识趣了,我建议……嗬!嗬嗬!!!”
旁边隔了两骑的匪徒话说一半,就拼命的捂着脖子蜂拥而出的热血,终究无力的从马上跌落,倒在地上挣扎几下就此死去。
劫匪首领将手中借来的长剑归入旁边另一名劫匪的剑鞘里,冷漠道:“现在可以闭嘴了吧!”
一众杂牌军瞬间噤若寒蝉,别说说话了,就连呼吸都开始小心翼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