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那小子的行为有古怪,你可得悠着点。”
刚刚缩回第二隔间的林长刀再次探头出来,后知后觉的喊了一句。
林长枪正在气头上,哪听得进人劝?更何况在绝对力量前,他不认为李成能在他的手掌心里翻出浪花来。
见自家兄弟没有回应,林长刀只好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罢了,那个小畜生只有区区锻体三重,对老哥来说自然是手到擒来的!”
忽然,库内内悄然回荡起女孩子清脆空灵的声音:“切,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
“糟糕!”
林长刀猛然反应过来,立即看向胡小满的位置,可那里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出来!你以为装神弄鬼的,我就会怕你?”
说着话,林长刀赶紧闭上眼睛,静静的去感受周遭空气的变化。
这丫头不是善茬,他是知道的,所以他必须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来应对。
只要前者胆敢靠近,他就能察觉出来并予以反击,这也是他临时想出来对付胡小满的方法。
某处的银色魅影探身,冷声道:“放心,你会看到我的……”
……
城主府内有一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金库附近,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得益于此,李成在跑出库房后,除了倒在门口兀自昏迷不醒的八个守卫,并未遇到其他人。
不一会儿,林长枪同样冲出大门,气势汹汹的朝李成的背影追赶上去。
李成只能憋足了劲,死命狂奔。
金库是横六丈、纵九丈的方形建筑,他有意识的引着林长枪在周围绕圈圈,这样既能拖延时间,又不会引起骚乱。
“……小畜生,你是逃不掉的……老夫定要将你抽筋剥皮挫骨扬灰……不知死活的丧家犬……”
才饶了一圈不到,林长枪的叫骂声越来越近。
而林长枪在奋力追赶时,手中的木棍接连敲砸在地面上,发出急促的“邦邦”声犹如催命丧钟般愈发清晰。
李成只觉得头皮发麻,不由的暗骂道:这畜生该不会是嗑药了吧!
眼看着就要被追上了,在这危急时刻,他一发狠,也顾不得冒险了,边跑边回头喝骂道:“老东西,你真没用!翻来覆去就只会骂那么几句,你爷爷我听着耳朵都快起茧了!”
说着,他左手小指还故意掏了掏耳朵,鄙夷道:“你就不能骂点新鲜刺激的,让爷爷我乐呵乐呵?”
就这几个挑衅动作,让李成的速度慢了一拍!
想听刺激点的?
听了李成的话,林长枪脸都被气绿了,第一次明白原来做人还可以这么无底线!
当意识到李成露出的破绽后,他连脏话都不骂了,咬了咬牙,更加奋起直追。
此消彼长,两人距离骤然拉短。
林长枪压抑住暴怒,在心里狞笑着呐喊:快了!只要跑过前面的拐角,就能一举追上并放倒小畜生!这次,一定要把小畜生好好的折磨致死!
刚过拐角,李成却不跑了,转身后赶紧摆开架势严阵以待。
前后不过两秒,林长枪便冲了出来,在看到李成站在原地没跑的时候明显有些错愕。
林长枪的表情变化被李成尽收眼底,他忽然很想问问老东西: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但李成知道现在不是玩闹的时候,这是个反击的机会,不容错过!
所以他左手一拳轰出,毫不留情的打向林长枪的面门。
林长枪是又惊又怒!
这该死的小畜生分明就是看不起自己,要不然怎么敢如此大胆、三番两次的算计自己?
仓促之间,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顺势扬起左手的木棍砸了过去,想要反守为攻,以此倒逼李成收拳躲避。
李成竟不闪不避,立即将轰砸出去的左手收回,上扬格挡。
嘭!
硬生生的抗下一棍,巨大的力量差距让他的身体剧震,喉咙一甜差点吐血,而左手更是在“咔擦”声中折断、无力下垂。
痛,钻心的痛!
但李成的意识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好在到目前为止,事情的发展全在他的预料之中。毫不迟疑的,他咬了咬牙拼尽全力将右拳轰出,再度瞄准林长枪的面门。
此时此刻,林长枪以右手柱棍撑地,挥砸过后的左手抓着的木棍还未落地分担身体重量,倾斜的身体正好处在防护的空档期。
面对李成这穷凶的一拳……
他避无可避!
“去死吧!”
一声暴喝,李成将林长枪一拳砸飞,力竭后来回踉跄几步,险些倒地。
好像……打到手了?
李成已经虚弱到了极点,不敢冒险去确认林长枪的真实情况如何,想来是那老畜生在危急时刻,同样用手挡下了致命一拳!
既然他没事,那自己就得小心了。
甩了甩发麻泛疼的右手,李成没能力乘胜追击,只好半护着折断的左手,咬紧牙关头也不回的夺路狂奔。
没过一会,林长枪用左手撑地从栽倒的地方狼狈爬起。
此刻他右手关节处被李成砸的发热肿胀,又有先前被铁刺扎伤经历,整只右臂一时间用不了力,已然作废。
如今他双脚不便,右臂又受了伤,只能待在原地动弹不得。
想起今晚接连遭受的几番羞辱,林长枪目眦欲裂,恨意在心底无限疯长。
强者不容挑衅!
他已经不止一次发誓过,一定要让小畜生付出应有的代价,要让那条丧家犬为其愚蠢行径追悔莫及。
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小畜生逃跑吗?不,绝对不行!
面容扭曲盯着李成离去的背影,林长枪从腰带的夹层里拿出一颗暗红色药丸,稍稍犹豫,一狠心就把它吞进肚子里。
药丸在片刻间就起了作用,他脸上的血色尽褪,浑身发热流汗,更夸张的是头顶直冒白烟,看起来甚为诡异。
不一会儿,林长枪右臂已然无恙,能随意活动。
两手将掉落的木棍重新拿起,他再次手持木棍代替双脚,竟以比原先快上两倍的速度飞奔追赶李成。
李成不放心林长枪,自然频频回头张望确认情况。
刚开始李成还没觉得什么,等到亲眼目睹林长枪跟没事人一样坐起来,紧接着用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再度追赶上来……这老畜生没开挂?要不是“骂”不及家人,李成真的想指着他的鼻子跳脚大骂,把他祖宗十八代全都问候一遍。
两人一逃一追,堪堪回到正门处。
李成情知以自身的状态,跑也跑不掉、拖也拖不了,便一咬牙,踉跄着跑回金库里面。
他自忖已经尽力了,要是胡小满没能在短时间内解决掉林长刀……那大家只能是死路一条。
见李成自绝后路,林长枪不由得咧嘴狞笑起来。因为呼吸有些紊乱,脸色煞白的他笑得岔气咳嗽,不得已便站在库房门口调整了一下呼吸。
半晌,他稳了稳身形,大步流星的走进金库内,末了不忘反手将大门关上、一把断绝李成的逃生之路。
“人呢?”
绕过第一隔间、跑过第二隔间,林长枪径直来到库房第三隔间内,只是刚走进去不久,就看到令其震惊的一幕——
林长刀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一直朝自己“汪汪”直叫。
而在他后面,李成瘫坐在墙角下,而胡小满则在为李成细心包扎。察觉到自己的出现,两人只是抬头看了这边一眼,继续旁若无人的聊着天。
“……”
“……”
终于,胡小满拍了拍手,如释重负道:“搞定了!你看,绑的不错吧?”
闻言,李成满头黑线沉默不语。
此时此刻,他整只右臂被两块木板夹着,几乎被胡小满从自己裙摆上撕裂下来的一根根布条绑成了木乃伊,僵硬亦很难活动。
如果只是这样倒也没什么,李成忍忍也就过了。
真正让他觉得难为情的是——因为撕下的布条不长,只能围着他的手臂绕上一圈打结,多余的部分就被胡小满系成了蝴蝶结,而且她还很细心的将它们罗列成一个爱心图案。
超有爱的蝴蝶结爱心包扎?
啊呸!见鬼去吧!这摆明了就是在画蛇添足!搁平时,顶着这玩意儿,李成可没脸出门见人。
“混账东西,胆敢无视老夫?”
林长枪那颗“强者心”接连受创,当下气急败坏的大喝道:“快说!你们把我的兄弟怎么了?识相的快点让他恢复原样,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们!”
嘴上说的好听,却见他一脚踢开拦路的林长刀,气势汹汹的上前几步,看模样是想直接动用武力。
可林长枪威胁的话还没说完,在他身后的林长刀陡然抄起丢在一旁的木棍,如恶狗扑食般猛地跳起,双手持棍猛地朝他后背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