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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异变

高考考场。

完完整整答完最后一题,写下最后一个字,李小白放下手中握着的签字笔,用力过度的手指渐渐由血色恢复正常,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一颗重重的石头已经落下一半,如释重负的感觉真的舒服,一股脱力的感觉油然而生,李小白任由身体摊在了面前的课桌上,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检查试卷了,鬼知道这三年来的他经历了什么,只有每当夜里入睡后可以见到父母时他才是幸福的,其余的每一秒他都在过着每个人都会恐惧的努力,眼里只有那一本本枯燥的教科书,一张张试卷已经慢慢榨干了这个少年的每一点精力,这个时候的他好想冲回家美美的睡一觉,在梦中和父母聊一聊自己的高考,还有这三年自己在学校的点点滴滴。

时间不长,考试结束的钟声敲响,三年高中就此也算是落下了圆满的帷幕,窸窸窣窣的试卷声音带走了最后一秒还属于一个高中生的时间。李小白懒散的坐起来等待着老师带走他的试卷,然后静静的离开,没有再回头看看这校园一眼。在快到门口的时候遇见了三年来一直陪着自己的好兄弟滕浩,滕浩也是少有的主动向李小白打招呼。

“嘿,小白”

看着滕浩一脸兴奋的模样,李小白也是难得的抿嘴笑了笑,快步走向滕浩。他知道自己的好兄弟为了他陪着自己沉默了三年,记忆中的滕浩和曾经的他一样无一不谈,和每个人都是自来熟,这三年的滕浩也变了好多。

“考试怎么样啊?”李小白问道。

“就那样呗”,滕浩随意的答道,并没有太在意高考,两人好像又回到了三年前的几分模样,没有等李小白继续说话滕浩又继续说“走,带你去我家,让我妈做点好吃的,然后今晚带你出去嗨”

李小白想拒绝,但是沉思片刻还是答应了,毕竟这些年自己身边也只有这一个兄弟了,高考结束,自己也算完成了一阶段自己的目标了,其实很久以前他就发觉自己一直这样也不是个事,而且在梦里,父母也交代过自己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但是之前一直有东海大学这个目标一直压着自己,所以才没有做什么改变,现在已经结束了,也是时候改变下了。

两个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说着,正好在将要走出门口的时候碰见了李小白曾经心里的那个女孩。李小白并没有注意,一旁的滕浩敲了敲李小白的手臂,眼神示意了下。

李小白抬头看见了从另一边走过来的她,忽然心里好陌生,迎着阳光看去这个女孩的模样好像变了好多,头发比以前更长了,好像也比以前好看了,轻轻摇了摇头,从以前的记忆中恢复过来,李小白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头微笑,随即就拉着滕浩离开了。

一旁的滕浩有点的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李小白拉走,走出了校门顺着大路走了一段距离,滕浩有些不解的问道

“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啊,这三年来她几乎每天都有问过我关于你的情况”

李小白怔住了,想了想过去的每一天,似乎自己总会有意无意的碰见她,不是她不在自己身边了,只是自己太与周围隔绝了,他一心的认为他身边除了滕浩已经在没有别人了,只是忘记了看看身后是不是还站着人,而她就是一直被自己忽视的那个在意他的人。李小白有些迷茫的向后转身,想再寻找那个女孩的身影,却发现她已经在父母的陪伴下走向了大路的另一边,随即李小白转身,苦笑一声

“就这样吧”

两人也没有再说什么,在旁边的公交车站略作等待便坐上了前往滕浩家的公交车、

而就在李小白逃离似的离开女孩之后她在路边看着远去李小白愣愣的等了好长时间,最后也在爸妈的一次次劝说下离开了,当李小白选择回头寻找的时候她已经和爸妈走上了回家的路,虽说后来她也有过回头寻找,但是两道目光却从没交错,有时候一秒钟的错身,就是一辈子的再见。也许以后会再见,她说我等你了,他说我也找你了,两人相视一笑,一句命运捉弄,举杯同饮也就了然不再提。

滕浩家,晚饭后。

看着还不到六点的时钟,两人第一次感觉这么放松。

“走,哥们我带你去嗨”

滕浩一脸兴奋的看着李小白,连忙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去哪?”

李小白有些不解,但是滕浩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神秘一笑,随后转头说了句

“妈,我们出去玩了”

说完滕浩就拉着李小白向外走并没有在意妈妈有没有听见。

十分钟后。

“就是这里?”

李小白看着面前巨大的“网咖”两个字,有些无言以对。

“对,就是这里,我总算是成年了,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怎么样,刺激吧”

滕浩搓了搓手,有些激动,准备大干一票的样子李小白有些无奈,同时也被滕浩一脸的猥琐样逗笑。

两人没有在说什么,径直的走了下去,找了位置坐下,滕浩还是一脸兴奋带着猥琐的样子。

李小白也是难得的放松一下,这种轻松的样子他已经好久没有经历过了,他发现似乎这个时候的自己好舒服,好像一瞬间回到了曾经的自己,这一下午和滕浩在一起的时间似乎比这三年笑的还多。看着一旁的滕浩,一句“谢谢你”迟迟没有开口,看着滕浩的样子他也没有多想,打开电脑陪着自己的好兄弟刺激下。

两个小时的时间,李小白放下了一切心事,再没有沉默,这种感觉好久不见了,好久了!

和滕浩道别后,李小白也没在外停留,直接回到家中,洗脸的时候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满眼的血丝,鬓角似乎出现了几缕白发,苦笑一声也没多想,随后就去睡觉了。

睡梦中。

李小白像这三年来的每一天在梦中打开自己家门,准备把自己今天的考试还有好久不见的开心分享给自己爸妈。在家里寻找了一遍又一遍却没有发现自己熟悉的那个场景,爸妈并没有“在家”。恍然的失落感,让这个已经习惯了和爸妈在梦中相见的李小白不知所措,好像也是许久不见的伤心再一次爬上心头,一瞬间就占据了心里了一切,他忽然觉得自己今天经历了一切好像就是一场梦,却没有发现自己现在所在的才是一场梦。

再又一次寻找之后他放弃了,无力的抓着自己本就是不算整齐的头发,颓废的样子让他好像一瞬间回到了三年前,那时候的无助,无奈,伤心,一切又回去了吗?不可能!

李小白还在自问自答,窗外却吹来一阵风,是那种很舒服的感觉,没有阴冷,也没有热气,像一层薄薄的布纸铺在自己身上,李小白血红的双眼看向了风吹来的方向,一个若隐若现的背影出现,随后一阵听不清但在他心里却无比清晰的声音传来。

“一梦三年,一念三生,第一而唯一,执而着,念而生,一场执念,一场梦,本不该出现的世界由你执念而生,是你的造化也是你的本命,得之就是你命”

“什么意思?”

李小白有些不解,轻声开口。背影缓缓转过来,面向李小白,那是一个白发白须的老人,仙风道骨,李小白想要开口,老人抬手阻止,没有给李小白继续发问的机会,然后自己继续说道

“三年以来,你一直做着这样一个同样的梦,这个梦就是你对你家人的执念所生,一同存在的还有这个世界,你只是被你对家人的珍惜所禁锢,三年来你只是从门而入,却从没想过从门而出,梦里并不只是有你的爸妈,这个世界有你之前拥有和没有的一切。”说完,老人再次转身看向窗外,身影也渐渐消散,又如出现时的一场风,然后化作虚无。

脑海里还在回荡着老人的每一句话的李小白看着老人离去的方向怔在了原地。这些话的冲击让他久久不能平复,丝毫没有听懂或者说不敢相信的李小白却有些跃跃欲试的想法,他想冲出去看看外面,正当他准备向外走去的时候,门开了。

进来的是满载而归的爸妈,看着李小白有些傻愣,柳梅开口笑道

“怎么了,儿子”

“没事”李小白有些无神的回答。

“那你过来帮爸妈把这些菜放到厨房去”

李小白点头,随后走向爸妈,陪爸妈一起将东西放到了厨房,随后李小白好像明白了什么,发疯了似的冲了出去,留下一脸不解的李深和柳梅,也只是摇摇头笑了笑。

跑到楼下的李小白看着小区外来往的车辆和路边说说笑笑的人群,这一刻他好像得到了一切,没有多想这是什么一样的神赐,只是感谢上天让他再一次拥有了这个幸福的家,拥有了这个幸福的世界。

有些激动的李小白跪在了路边,来往的路人有些诧异,看着李小白这个怪异的举动,似说似讨论的走向了远方,李小白并没有在意这些,在他心里,他已经得到了所有。

片刻之后李小白回到了家里,过着像往常一样的日子。

但是,这个梦真的这么简单吗?故事或许才刚刚开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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