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
两个面生的嬷嬷跪在娄氏面前回话后,娄氏气得一把把经书全推翻在地上。“那没用的东西!哀家培养了这么多年,到底还是一条白眼狼。”
“太后娘娘息怒啊!以后奴才们替您分忧。”老嬷嬷喜笑眉开地献殷勤。
“好了,你们就伺候哀家日常吧!估计哀家没几个月就能回宫了。”
“喏,奴才们先退下了!”
“慢着,江家嫡女江未末几岁了?”
“回太后娘娘,大概十岁了。”
“嗯,也是时候了,这就吩咐下去,册封末儿为皇后。”娄氏这么一说,两个没搞明白情况的嬷嬷一愣,问:“这……万一江将军执意不许江未末当皇后呢?”
“他懂什么?就不信哀家一道懿旨下去,他会抗旨不成?你们不必多问什么,尽管按吩咐下去办事就行。”娄氏讽笑道。嬷嬷应声刚退出经书阁,寺院门口就停下一顶华丽的布撵,上边下来一位三十多的男子,他穿着一身淡黄色龙袍便服。虽面部清秀,却更多于久病缠身,精神风貌很差。皇上被丫鬟搀扶着走进寺庙。
“参见皇上……”寺院住持前来行礼。还不等他把话说完,皇上就急忙询问:“太后可在寺中?”
“在,现在应该在经阁内。”
皇上带着几个女侍走进经阁,二话不说就推门而入。娄氏抬头看了一眼进门来的皇上,问道:“皇帝今儿怎么有空来这儿看哀家啊?才几年不见,皇帝连基本的礼仪都忘了吗?”
“……儿臣……”皇上一时语塞,顿了一会儿,给娄氏行礼后,道:“母后,你为何执意要立末儿为后?!”皇上顿了顿又道:“……当年的墨鸢可是母后您的手下?”
“怎么,皇帝可是怀疑哀家对轩儿不利?墨鸢她是自食因果,墨轩受伤是出于意外,她杀了云欢可是事实,墨鸢最后以自尽来解决也算一种报答了。那这又与哀家有何干系?”娄氏反问道:“末儿为后有什么不妥的吗?哀家为了夙家的百年社稷着想,又有何错?”皇上知道太后是在强词夺理,却又不好不给台阶下。他当年亲眼目睹墨鸢被人推了手,误伤墨轩,这可是不挣的事实!
皇上明白太后的用意,他也为此心寒至极,现在自己才三十二岁,没想到这个女人连自己亲生儿子也这般算计:“母后,连您也认为儿臣为时不多了吗?”
“呵!皇帝说的是哪里话?”
“母后,末儿可是朕的侄女啊!为后成何体统?轩儿到底也是你的孙儿…母后难道真的希望儿臣后继无人吗…至于后位,儿臣自有人选!”
“皇帝!”娄氏凶斥道:“你指的人选不过是有了龙子的央华,区区一个贵妃,身世又不高贵,怎能担当得起皇后这称号?江拓与楼兰主,南月城主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外帮国主一直以来是私交,哀家不过是通过末儿结交这些城主罢了。江拓只是一介将军,他私交这些势力,难免日后不会有造反之心。”娄氏没有丝毫后悔的意思,又冷冷地讽笑道:“既然你执意要护着夙墨轩,哀家也不再说什么,但你要册封末儿为后,哀家可以再做考虑。”
皇上默了,双目憎恨地瞪着娄氏,满是怒意的双眸里更多的是失望和心寒,道:“传朕旨意,策封江未末为皇后。太后娄氏‘愿’为皇后登基祈福三年,朕甚,是,欣,慰!”皇帝挥袖离去。既然这么喜欢这帝位,当初,又何必生下儿子?
娄氏也为之一怔,她的儿子?亲生儿子竟如此待她?该说她命好还是苦?明明他是让她活下去的勇气,可没想到他却如此囚禁自己?留下她一个五十多老人黯然失色,只有苦苦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