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轩,一直以来都很照顾我呢。”流絮苦笑着。夙墨轩无所谓地应答:“我们不是从小都这样互相包容关照对方的吗?”
轻风拂过流絮的丝发间,温柔地拭去她留在脸上的泪痕,她点头:“是呢!一直都是这样。”流絮跳下秋千,站在墨轩面前,露出她满是感激与谢意的笑容。
流絮笑着对夙墨轩说:“墨轩,对不起,我也许要和你分手了。”本以为这句话会让他惊讶,可是他却什么态度都没给她。最后,终于认清现实。苦笑着:“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从来都没有骗过我,这一次为什么不能告诉我?所以……我就要先开口了。”她自己也不明白,这种事,应该是伤心自己被甩,可是最让她伤心的是墨轩不信任她。我知道的,我不是真的爱他,他也知道的……
“好。”夙墨轩用一句简单的话,不,应该说是用一个简单的字这么简单地回答她。就像当初他答应开始在一起交往一般,没给她再多的答案,他一直是这样,答应时很温柔,就连现在分手也回答地这么温柔。这么……决绝。
五日后,关在房间里思过的时候,江未末已经看开了,没错,她又没做错什么,干嘛要躲着见人!?这次一样不能让别人把自己看轻了,她可是江家郡主。栀羽已准备好了一套黄绿色袄裙,洗了澡,换上衣服,栀羽特地为她披上雪色披风,柔软的兔毛贴在她的玉颈上。
江未末牵过栀羽的手,这小丫头,手倒是不冷,那也就放心了。和她一起坐上了江府的马车。
“栀羽,你跟我几年了?”江未末突然问起。栀羽想了想,说:“应该有五年了吧!”未末点了点头,眼色变了变,柔和了些:“也就只有你肯在我身边待这么久。”
“小姐,我会一直陪你的。”栀羽握着未末的手,坚定地说道。未末很感激,也很庆幸身边有她。
午门外吹响出发的号角声,轰轰轰的,特别壮观。皇帝的马车引领在最前方,车侧跟着的是御前一等侍卫,这辘辘的马车声如雨水敲打着晶莹的汉白玉,金色阳光中,地上悠悠掠过这辆线条雅致的马车倒影。马车四面皆是昂贵精美的丝绸所装裹,镶金嵌宝的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央华贵妃另坐一辆马车,跟在皇上的马车之后,紧随其后的一队精英侍卫,江家是亲臣,领在众臣之首,接着就是一些大大小小的宫婢和宦官。
大队伍整体齐列地前行,踏着整齐的步伐,似乎这么一支大型的队伍只像一个人在步行一般。“踏踏踏……”皇室一出宫门,就能引来全城百姓的瞩目和欢送。“看看,这就是皇上出猎的派头。”
路人甲:“听说,皇上至今都未定后位?是真的吗?”
路人乙(一脸嫌弃):“你是乡下来的吧?皇上早在两年前就下旨江家郡主在十五岁时册封为皇后。”
路人丙:“是啊!知道江家郡主如今芳龄几何吗?年仅十二。”
路人甲:“你们见过这位小郡主了吗?”
路人乙摇头:“没多少人见过,这毕竟是未来的皇后娘娘,江家肯定保护得好好的。你们看,那辆车里坐的就是江将军和江家郡主。”路人丙指向江府的马车。三人看过去,尽管伸长了脖子去窥探江未末的样貌,但全是失望而归。
江未末自然是听到了一些议论,但如今,她已经不在乎这些议论了。江拓伸手过来握紧了她的手,示以安慰。未末颔首笑了笑,并没说什么话。和央华坐在一起的流絮听到这些话气急败坏地要下车和他们理论,央华死拉活拖阻止流絮。
还是气不过:“他们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评头论足一个与他们丝毫没有关系的人?竟敢议论皇室成员,是活得不耐烦了吧?这些话要是被未末听见,让她作何感想?”说着星火燎原地撸起袖子。
“冷静啊!絮儿,这些话也许是你第一次听,但对于江未末来说,也许已是再平常不过的家常便饭。”墨轩拉住她,掀开帘子,:“看样子,未末根本就不为所动。”这就是人言可畏,终于了解,她活在怎么样的世俗流言中。那时,她把自己当她身边难得的少数朋友之一,自己却也这般看她时,她是有多么痛心?
江拓看着女儿无所谓地听着这些对她人格自尊的打击,不由地心生自责与悔意,也许,他让她一起出来是错误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