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胖子李世民这几日也没动静,当日说是要夜探洛阳王府,但不知为何作罢。
而苏慕然这几日武功又有所精进。
剑法他向空真师兄虚心请教,而轻功则是求教于昙宗。
昙宗知道苏慕然转生的事项后,对他亦是另眼看待。
“袁天罡这小子,当年与我还是一起玩耍的小童,想不到今日已有如此般高深的道行。”昙宗笑道。
苏慕然心中一直有个疑问,那就是王世充为何派人兴师动众的来少林寺找昙宗大师。
还有空渡师父临死前明显还有话要说,但是却戛然而止。他想说的到底是什么?看他临死前的神情惊恐而疑惑,显然那句话至关紧要。
昙宗:“这几年来我一直未曾下山,咱们今日去街上走走去吧。”
一行人出了香满楼。
彼时三王在中原争霸,洛阳城里却是一片歌舞升平。
来往行人络绎不绝,车水马龙。
杂货店,食店,布店,当铺布满长街。
大的食店里更是有百种饮食,
馄饨、生鱼片、鲤尾、对虾、熊白、猩唇、烤全羊等等不一而足。
酒食也是不少,土窑春、剑南春、灵溪酒、波斯进贡的三勒浆、大食的马郎酒、当然还有西域的葡萄酒。
苏慕然不禁感叹物品丰富,民以食为天,数千年来都未曾改变。
街上的有喝的醉醺醺的官差大爷,也有身着简朴匆忙行路的百姓,还有出行排场,摇头晃脑的王公贵族,亦有瘦骨嶙嶙,乞讨度日的乞丐。偶尔还会有一列列官兵手持刀兵横冲而过,各类人物神色不一,当真是众生百态。
昙宗令空明去布店买了些黑布以作夜行服,胖子去铁匠铺买了些顺手的兵器,空真去买了些绳索还有跌打创伤药。
准备就绪的时候天已发黑,
昙宗发现街边一名白衣文士正在卖画,便走了过去。
“好画。”昙宗叹道。
他随手拿起一幅山水,只见跌宕多姿,刻画入微,画中山雄水劲,令人看了一眼仿佛就置身其中,足见画技已趋化境。
白衣文士还在作画,
“三两二文。”他头也不抬。
胖子:“平常的字画也不过五六文罢了。”
昙宗敛容道:“不贵。”
白衣文士听罢抬头斜睨了他一眼。
昙宗放下银子便要取画。
白衣文士却用手一拦,
“看一眼三两二文钱。”
“什么?”胖子险些跳了起来。
昙宗还是面不改色:“还是不贵,不知买下来要多少钱?”
白衣文士:“三千二百两。”
昙宗从怀中掏出了一颗龙眼大的夜明珠说道:“这个抵价如何?”
空渡之前到处掳掠财物,收藏了不少珍宝。
他死后,这些自然便归了昙宗所有。
胖子暴跳如雷:“师叔.这这这.”
其余几个人亦是十分不解。
白衣文士抬头看着昙宗,许久,才微微点了点头。
昙宗放下夜明珠取了那幅画便走开了去。
这时留在楼里的空仁来报,李世民屋里有异响,恐怕是要出发了。
众人便赶回了楼里。
半路上,三五条汉子低着头匆匆赶路,一头撞在了昙宗身上。
那青眼汉子破口大骂:“没长眼啊?”
昙宗微微一笑:“施主既然目光敏锐,为何又撞向贫僧,欺侮贫僧么?”
那青眼汉子目露凶光,伸手要往腰中探去,却被其余几条汉子拦住,在耳边附语一番,那青眼汉子又瞪了昙宗一眼才又向前赶起路来。
昙宗转过身来看着他们奔去的方向,正是洛阳王府。
“今晚注定是个不平夜。”他意味深长的说道。
楼里。
带剑侍卫楚方洲道:“我们真的要去洛阳王府?”
李世民点头不语。
带刀侍卫沈碎雪:“洛阳王府高手云集,听闻最近怒雨帮和画剑门都归附了王世充,此行凶矣,还望世子三思。”
李世民眼角一舒:“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纵有刀山火海,我也不能置身事外。”
两名侍卫听罢连道:“是。”
月已高悬。
那白衣文士这才收拾摊子要走。
时值深秋,夜风凛冽。
几片树叶被吹的七零八落,有的就要接近白衣文士的时候,竟然突然碎裂了,化作粉末落在地上。
白衣文士将笔砚卷轴收起来放在包袱中,背在身上朝明月高悬处走去。
这时街角冲出来几个捕快,向他奔去。
白衣文士越走越快,结果拐进了一个幽暗的胡同。
那几名捕快亦是紧随而入,片刻之后那个幽暗的胡同里突然亮起了一道白光,那白光冲天而起,绚人眼目,紧接着听见几声压低嗓门的惨叫声。
片刻之后,那白衣文士走了出来,还是背着包袱,脸上说不尽的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