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李惠明之所以追到机场，是她准备外出上学时，无意间在父母房门外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老公，你昨晚跟小信都谈了些什么？他不是只去几天吧。离开之前，他一直在看你书房的窗子。”赵美晶说道。
“什么？”李振贺惊慌了。
“到底什么事？”赵美晶说道。
“是我逼他去留学的。我跟他说了他母亲和申东俊的事，还有他和申家女儿的事情。”李振贺说道。
“老公，为什么？这些年小信过得什么日子，难道你都没有看到吗？这个家他愿意回来吗？他跟你要过一分钱吗？一早你还给他钱，你什么意思？买个心安吗？可能吗？你今后就会心安了吗？因为儿女的感情之事，你就逼着他又独自飘泊海外，他不是你李振贺的儿子吗？有你这样做父亲的吗？你打算缺席到什么时候？如果他母亲天上有知，她也会看不起你的。她又怎样看我们呢！”赵美晶说道。
“我只是。。。。。。”李振贺哭了。
“你只是不想儿子再和申家有什么瓜葛，是不是。今天一早，小信跟我鞠躬，真是让我这个继母无地自容。我凭什么受他这样的礼，我亏对他在天的母亲。如果换做是惠明这样的生活，我也会不安的。感情上的事情如果真能如愿控制自如的话，也就不是感情了。申东俊也是觉得对不住孩子的母亲，过多的担起了照顾孩子的责任，这就让你从心里感到不舒服了是吧。谁让你把孩子一出世就丢弃了。他又不是件玩具，他是个活生生的人啊。再想找回来就算付出多倍的感情都不知道行不行呢。更别说你接回他后很少尽责了。我这个继母就算做的再好也不会有人说好话的。何况我真是做了很多对不住孩子的事情。没有给孩子过过一个生日、没有视他如已出，没有陪他去给生母扫过一个墓。。。。他能叫我几年阿姨我已经感激不尽了。”赵美晶说道。
“你们在说什么？”李惠明推开父母的房门说道。
“惠明啊。。。。”赵美晶看到女儿一脸的吃惊，她不知如何往下说去。
赵美晶只是简单地告诉女儿，李信其实是去留学了。李惠明没等母亲把话说完就冲出了家门。
再没有什么心思去学校的李惠明，要求申彩锡将她送回了家。回到家的李惠明来到母亲房间。。。。。
“你和我父亲究竟对哥哥都做了些什么？为什么彩锡哥要那样冲我发火儿？”李惠明质问着母亲。
“惠明啊，你长大了。妈妈想有些事情也该跟你说了。你过来坐下。”赵美晶说道。
李惠明坐到母亲身边，赵美晶对女儿讲述了关于李振贺与申东俊夫妇以及自己间的那些个沉年往事。。。。。。。。
再说申彩锡。他将李惠明送回家后，拖着疲惫的心绪回到了医院实习处。没有了李信的医院里，骤然让他感到了一股凄凉。
“申医生，你妹妹在办公室里等你好久了。”一个小护士迎面走来说道。
“噢，谢谢。”申彩锡抹了一把脸，提起精神走向办公室。
“哥哥，你干嘛去了一大早？”彩静神色慌张地说道。
“我？我去晨练了。怎么了？”申彩锡故作无事地换起了制服。
“什么？晨练？你什么时候开始晨练了。你从来都是睡到自然醒的。”彩静说道。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质问我什么时间开始晨练的吗？时间不早了，快去上学。”申彩锡怕再说下去，他就会说出李信的下落。
“我不去。我找你是想问你见到小信哥了吗？”彩静问道。
“干嘛一大早就到处找他。抓紧时间，要高考了，彩静。”申彩锡说道。
“你先告诉我，他在哪里？”彩静说道。
“教室里，或者是快餐厅，再不就是还在宿舍。。。”申彩锡整理着病历。
“你敷衍我，我都去过了这几个地方，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彩静说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也许他还在家呢。”申彩锡说道。
“可是惠明为什么把电话给关了。”彩静说道。
“我又不是她肚里的蛔虫，怎么知道她为什么把电话给关了。彩静不要在我这里瞎闹，去上学。我还要去查房呢。”申彩锡快要承受不住妹妹开始慌乱的神经。
“我就没准备去上学。如果找不到小信哥我就呆在你儿。”彩静说道。
“申彩静。。。。。。”申彩锡大叫道。
“呜。。。。。。为什么你们都要欺负我。他昨晚说了好多奇怪的话，让我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我一早来找他，又找不到他，我害怕他又丢下小静了。”彩静说道。
“他昨晚给你打过电话？这小子，在干什么。”申彩锡说道。
“是啊。他嘱咐我好好念书，考上大学。还有什么要把李律当成是他来对待。。。。哥哥你说小信哥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吗？怎么可以把李律当成他嘛，他们是两个人嘛。怎么办？到哪里去找他嘛。”彩静手足无措，神情不安。
“他说让你把李律当成他吗？难道他不想。。。。。。。”申彩锡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不想什么？哥哥你知道些什么是不是？今天一早你到底去了哪里？”彩静摇晃着申彩锡的胳膊。
“我去送小信了。”申彩锡实在不想妹妹惊慌下去。
“送小信哥，他去哪里了？去了哪里？”彩静大叫着。
“飞美国的航班上。”申彩锡垂头丧气地说道。
“你们串通好了来骗我。美国哪里？他去了美国哪里？”彩静狂叫着。
“彩静啊，你冷静点儿，我也不知道他去了美国哪里。”申彩锡安慰着几尽疯狂的妹妹。
“你骗人，骗人。。。小信哥不会丢下小静的。他说会一生守护小静的。我不信。。。。。我不信。。。。。小信哥。。。。。。”彩静哭叫着身体向地面坠去。
“彩静，彩静。。。。。。”申彩锡呼唤着昏过去的彩静。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彩静被送进了加护病房。接到消息的申东公俊夫妇急匆匆赶到了医院。
“怎么回事？她一大早饭都没吃就出门了，说是去找小信。”张秀珍问道。
“小信去了美国。是我去送他的。”申彩锡说道。
“怎么这么突然，没听他说起啊。”申东俊说道。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他走的时候情绪很低落。”申彩锡说道。
“你李叔叔去了吗？”申东俊问道。
申彩锡摇了摇头。
“振贺又跟孩子说了什么？为什么又让他一个人独自飘泊在外呢？振贺到底想干什么？难道这些年对待小信还嫌不够嘛。”张秀珍气愤地说道。
“什么事情？李叔叔对小信哥做了什么事情？你们知道些什么？”苏醒过来的彩静看着母亲。
“彩静啊，你醒了。吓死妈妈了。”张秀珍抚摸着女儿有些苍白的脸庞。
“妈妈，我在问你话呢。”彩静说道。
申东俊点点头。
“好吧。你们也都长大了，有些事情也该让你们知道了。”张秀珍说道。
“唉。。。。。都是我造的孽。”申东俊长叹一声。
“小信的母亲叫鲜于贞恩，出身一个普通的公务员家庭。她是家中的长女，底下还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自幼努力上进，从没让家里操过心，和你爸爸、李振贺叔叔，还有我同在一所医科大学里读书。那时你们的爸爸在学校里是一个热血青年，一个偶然的机会他结识了贞恩阿姨，并且相恋了。外公家与爷爷家是至交，我和你们的爸爸虽然是从小一起长大，可是你们的爸爸一直拿我当妹妹。直到我们结婚，这种关系才改变。”张秀珍说道。
“妈妈，为什么你会和爸爸结婚，那贞恩阿姨呢？”彩静问道。
“大学毕业后，你们的爸爸回家族接掌了企业，而贞恩阿妹也因为出色的学业表现被破格留在了学校任教。接下来的几年中，你爸爸还有贞恩阿姨维持着恋人关系，就在我们都以为他们会结合的时候，却传来了要我嫁给你们爸爸的消息。我和贞恩阿姨情同姐妹，怎么能跟她抢丈夫呢？我也曾跟家里抗争过，结果你外公并未因我的哭闹而改变这桩婚姻。原来是你爷爷不答应你们贞恩阿姨嫁进申家。就这样，你们的爸爸就跟贞恩阿姨。。。。。”张秀珍哭着说道。
“后来呢？妈妈。”申彩锡问道。
“我和你们爸爸结婚后，很少与贞恩阿姨来往，只知道她因为失恋导致精神失常了。”张秀珍说道。
“啊。。。。。。。。。啊。。。。。。。”彩静抱住头惊叫了起来。
“彩静啊。。。。不要这样。妈妈。。。。。。。。妈妈。。。。。也是。。。。。”张秀珍试图跟女儿解释着。
“那振贺叔叔呢？”申彩锡问道。
“我们知道时，他已经把你贞恩接到了他所在国立医院里就治。之后，就听到他们结婚的消息。等我们联络上时，才得知贞恩阿姨因大出血去逝。”张秀珍说道。
“那李叔叔那个时间又在干什么？”申彩锡问道。
“那一晚李振贺正在院里做一个非常重要的手术，等他赶回家中，贞恩已经不行了，所幸的是孩子得已保全。”申东俊说道。
“贞恩阿姨的过世，让李叔叔很难过，他就把刚出世不久的小信送去了他外婆家。这一去就是三年，期间小信曾经被他外婆送去过孤儿院。直到李叔叔再婚，小信才得以回到父亲身边。呜呜。。。”张秀珍掩面哭泣了起来。
“这就是所有的故事，这就是为什么小信总是生活在我们家里的缘故。因为。。。。因为。。。。爸爸。。。。欠你贞恩阿姨的。。。欠小信的。。。。。。。”申东俊吃力地说道。
“啊。。。。。。啊。。。。。。。啊啊。。。。。。”彩静又大叫了起来。
“彩静。。。。彩静啊。。。。”张秀珍伸出双臂欲抱住喊叫的女儿。
“不要碰我。。。。我恨你们。。。。我恨你们。。。。你们不是我的父母。。。。不是的。。。我不要见到你们。。。。都给我出去。。。。出去。。。。小信哥。。。。。”彩静紧拥着自己的双腿哭叫着。
“爸爸、妈妈我看你们先回去好了，反正这里有我呢。让彩静平静平静也好。这会儿她谁的话都听不进去的。”申彩锡说道。
“你一个人能行吗？”张秀珍问道。
“还有护士呢，没事的。妈妈。彩静只是因为见不到小信，情绪有点儿不稳定，你也知道她从小养成了依赖小信的习惯，会过去的。等她好转了，我就带她回家。”申彩锡说道。
“那好吧，有什么事一定给我们打电话。”申东俊看了一眼有些疯颠的女儿，叹了口气走出病房。
天空里不知何时飘起了雨。走出医院的申东俊夫妇钻进汽车，驱车离开了医院。汽车里空气是沉闷的。张秀珍依旧未从往事中解脱出来。她望着顺车窗滑下的雨水，想着几个人开心的学生时代。。。。。。
“贞恩，为什么这样高兴？是不是有人了？”张秀珍挽着好友的胳膊问道。
“去。瞎说什么。”鲜于贞恩拍了好友一下。
“没有吗？那你干嘛脸红还失口否认呢。”张秀珍说道。
“我哪有。我只是。。。。”鲜于贞恩无言以对。
“行了。我知道是东俊哥。他总在我跟前提起你。”张秀珍说道。
“什么？这个家伙。他都跟你说我什么了？”鲜于贞恩感到一丝丝紧张。
“没有什么。”张秀珍跑开了。
“秀珍。。。。秀珍。。。。坏丫头。快说。。。。”鲜于贞恩追逐着好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