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信哥,能答应我一件事吗?你答应了我才说。我和李律。。。。。我和李律。。。。我们。。。唉。。。。。这样不行,再来。”彩静摇摇头振作精神。
几次不成功地练习下来,彩静对于那一天能合盘托出与李律的婚约一事,越来越没有信心。
“为什么?为什么爷爷当年要这么做呢?”彩静懊恼地用拳头捶打着自己的头。
“小静,可以进来吗?”母亲在房门外说道。
“噢,可以。”彩静将手中的练习稿藏入枕头下。
“在干什么?”张秀珍走进房间来到女儿床边说道。
“没有。在想明天的成人礼庆祝。”彩静说道。
“我的彩静转眼都是个大姑娘了,要离开妈妈了。”张秀珍不无感慨地说道。
“妈妈,我不会离开你和爸爸的。”彩静拥抱住母亲说道。
“傻丫头,女儿大了总要出嫁的。”张秀珍说道。
“可是。。。。。。。。可是我还没有上大学呢。我还想上大学呢。妈妈。。。。那个。。。。。。”彩静有些着急地说道。
“李家说,你们婚后,你还可以上学的。”张秀珍说道。
“妈妈。。。。。。。我想等大学毕业了再说。还有。。。。我。。。。。”彩静不知该跟母亲如何表达自己心中对李信的那份爱。
“彩静啊。。。。。这门亲事,是你爷爷当年和李家订下的,我和你爸爸无法违背的。”张秀珍说道。
小信哥。。。如果小信哥知道了这件事,他会承受不了这个打击的。我多盼望着自己快快长大,和小信哥。。。。。。彩静无法说出的沉重心事和着伤心的泪水奔涌而出。
“彩静,这门婚事你不愿意吗?我是妈妈,跟妈妈有什么不能说的吗?”张秀珍抚摸一下女儿的脸庞。
“妈妈,彩静。。。。。彩静已经有了喜欢之人,我不能嫁给李律。。。。我不愿意嫁给李律。。。。那样彩静会不幸福的。”彩静对张秀珍说道。
“是小信吗?”张秀珍问道。
“嗯~~~~” 满脸泪水的彩静不断地点着头。
“唉。。。。。”张秀珍叹了口气。
张秀珍从女儿总是过度粘着李信的举止,就猜出了她的心思。特别是那一年去美国过圣诞节回来之时,女儿身上或多或少发生了些变化。一个女孩儿有意识的、潜移默化的转变,无疑是心里被植入了某种东西,而这种东西多半只能是为了一份情感。
为什么会是小信?难道是好友鲜于贞恩冥冥之中在牵线吗?她想延续自己没能达成的心愿吗?凭心而论,张秀珍也希望李信能走进这个家,他懂事、孝顺、艰辛中长大的他没有让申家和李家操一点儿心。年纪轻轻已经在不大的韩国医学界小有名气了。可是长辈那里。。。。。当年他们拆散了丈夫与那个女人间的感情,如今他们能接受这个女人的孩子与孙辈间的情感吗?
“妈妈,帮帮我。求您帮帮我们。如果这一生没有了小信哥,彩静。。。。彩静会活不下去的。呜~~~~”彩静双手合十向母亲祈求着。
“彩静啊。。。。妈妈。。。。妈妈。。。。”张秀珍不知该怎样答应女儿苦苦的哀求。
彩静十八岁的成人礼如期举行,申家小楼内外张灯结彩,门前是川流不息的高档车辆,还有身着华贵礼服的人影频频出进于申家大门。
“彩静啊,这礼服好漂亮。一定很贵吧。哇。。。。。还有这项链。。。。呀。。。。。订亲吗?今晚。”李惠明望着好友,口无遮拦地说道。
“胡说什么。就是成人礼。”彩静紧张地望了一眼坐在梳妆台前的李信。
“今晚你会是庆祝会里最闪耀的一个女人的。”李惠明说道。
“女人?!”彩静重复道。
好友的一句话,好像点亮了她心中的那盏希望之灯,她长大了,她可以站在李信的身边了。
“我就不喜欢搞这么大场面的什么庆祝会。”哥哥申彩锡抱怨道。
“我也不喜欢,搞不懂爷爷为什么这么上心我的十八岁成人礼。”彩静说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在西方他们都要在这一天搞这么个仪式,宣布我们自由了,可以脱离父母的监管了。万岁,十八岁。”李惠明双手振臂高呼着。
“呀。。。。惠明,你还需要脱离父母的监管吗?好像你在家里从来都是说一是一的人吧。啊?”申彩锡打趣道。
“彩锡哥。。。。哥,你管不管彩锡哥在欺负我。”李惠明看向从来到申家就一直一言不发的李信。
李信笑笑。从进到彩静的房间里那一刻起,李信就一直沉默着。今晚的彩静太耀眼了,以至于他都不敢直视她的目光。听着妹妹不无羡慕的话语,更让李信感到与彩静无形中在拉大的距离。他静静地坐在远离她的一张凳子上,用一惯温柔的眼神注视着,这个他看着一点点、一岁岁长大起来的女孩儿。她的一颦一笑,李信都用自己的双眸摄入了脑海,小心珍藏在了内心那个最隐私的角落。
“孩子们,准备下去了。”身着礼服的张秀珍推门走了进来。
“伯母,你今晚真漂亮。”李惠明挽住张秀珍的胳膊说道。
“就你的嘴甜。你妈妈把你教育的真是乖巧。”张秀珍说道。
“伯母您这是在表扬我呢?还是在骂我。”李惠明说道。
“惠明。。。。。”李信叫道。
“没关系,没关系,当然是表扬你了。这个鬼丫头。”张秀珍冲李惠明笑笑。
“太太,老爷在楼下催了。”姜嫂立在门边说道。
“好。走了,孩子们。”张秀珍说道。
一群人鱼贯而出彩静的房间。自然落在最后的彩静偷偷拉住了李信的手,一个甜甜的笑容扬向心爱之人。
“哗~~~~”一阵热烈的掌声从楼下客厅里传来。云集在客厅里的来宾,因为站在楼梯处公主扮相的彩静的出现都抱以赞叹的掌声。李律也为彩静的妆容而惊讶。
彩静来到祖父身边,含羞的脸庞,犹如绽放的花朵。粉色的裙子,优雅的举止,彰显着出自名门的教养。侍者从客厅一角缓缓推车而来,上面款似婚礼的巨型蛋糕上矗立着一对儿手牵手的可爱玩偶。
客厅里的灯光逐渐暗了下来。一个面容略带厉色的长者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酒杯。
“各位,各位。”他说道。
来宾们安静了下来,看向长者。
“感谢大家前来参加我孙女申彩静十八岁成人礼。今晚是一个值得记住的日子,因为双喜临门。”长者说道。
“双喜临门?!”来宾们诧异。
“爷爷~~~~~”彩静低叫着。
“不用害羞,这是早晚的事。”长者说道。
彩静因为爷爷即将说出的话而惊恐万状。在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情况下,这样宣告她与李律的婚事,无疑对于李信来讲是重重的一击,她该如何跟他解释。。。。。。。。
“各位,今晚借着孙女十八岁成人礼之际,我还要宣布一件喜事。。。。。。。那就是孙女申彩静与李氏企业集团李载亨先生次子李律订婚。”长者说道。
“爷爷。。。。。。”彩静叫道。
“申老先生,恭喜您啊。。。。”来宾们纷纷举起酒杯说道。
彩静惊慌地寻找着人群中的李信。站在人群后与哥哥并肩而立的李信,脸色苍白,他意外的眼神望着彩静。彩静一双紧张的双眸冲李信摇着头,微微张开的嘴想说些什么。没等她缓过神,李信迅速消失了。
“小信哥。。。。小信哥。。。。”彩静叫着冲向人群。
“你要上哪?我们还要接受来宾恭贺呢。”一只大手抓住了欲离去的彩静。
“放开你的手。”彩静怒视着李律说道。
李律被彩静从没有过的可怕眼神惊呆了,他放开了拉住她的手。
“彩静啊。。。。”母亲有些虚弱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彩静含泪望了一眼家门,转过身站在了李律的身边。
“小信。。。。。小信。。。。。。”随着李信追出门的申彩锡拉住了只想逃跑的李信。
“放手。。。。放手。。。。我让你放手。”李信失控地大叫着。
“你这是要上哪儿?”申彩锡问道。
“我想一个人呆会儿。”李信说道。
“你总得听听彩静怎么说吧。也许她也。。。。。”申彩锡也被爷爷突然的宣布搞蒙了。
“你回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李信说道。
申彩锡松开拉着李信的手,一任他就这样离开,走远,最后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申府客厅里依然热闹,来宾们轮流向两位今晚年轻的主人公恭喜着。彩静就像一只木偶,面无表情的与来者碰着杯。
“呀。。。。彩静,还说不是订婚。你的保密工作做得可以啊。”李惠明揽着好友的肩膀说道。
彩静的双眸中噙满泪水,她眼前看到的就只有李信离开前那苍白的脸庞和意外的目光。她好想快点飞到他的身边,跟他说清这一切的始末。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惠明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你要相信我。知道吗?”彩静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跟好友解释着这一切。
“彩静啊,你怎么了?订婚是好事。我没有多想啊。”李惠明说道。
庆祝会持续到**结束,家里又恢复宁静。回到房里的彩静呆坐在床上哭泣着,她原本想好的计划被爷爷的一句话打得粉碎。
“彩静啊,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你会和李律那个小子订婚呢。”申彩锡推开妹妹的房门说道。
彩静摇着头,泪水像断线的珠子在脸颊上不停地流着。
“小信哥。。。。。小信哥。。。。。。他去哪里了?啊?他在哪里?”彩静跳起来,冲到哥哥面前。
“他?走了。”申彩锡说道。
“帮我找到他。嗯~~~~求你了,哥哥,帮我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彩静跟哥哥哭叫着。
看着慌恐的妹妹,彩锡拿出电话拨通了李信的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您。。。。。。”彩锡挂断了电话。
“暂时无法接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彩静。”申彩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