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惠明脸庞上洋溢的狡狤之笑,让李信突然心虚起来。她想干什么?李信停下手,仔细打量起噶然而止在一旁保持安静的妹妹。
“哼。。。。呵呵。。。。看我干什么?继续备课吧。我也去睡了。”李惠明戏谑的对李信笑笑,然后站起身。
“噢,那。。。晚安。”李信挤出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房间里寂静了下来,李信来不及去细想妹妹的话语和表情,他打开电脑继续刚才没有备完的课。。。。。。
〈临床实际操作之急救〉李信输入了一行标题。
“急救。。。。唉。。。。小丫头。。。三年当中都学了些什么啊。”李信轻笑一下,身体向后靠去。
他想起了今天自己突发状况下,彩静惊慌失措的表情。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彩静是一个有着三年医科大学习经历的学生。在医学界,感情因素是致命的。一个从医之人,如果在关键时刻不能保持一颗冷静和清醒的头脑,让自己置身于各位复杂感情之外,那对于生命操控在自己手中的患者来说无疑是灭顶的灾难和行凶杀人。他联想到了李振贺在美国为自己做的那台手术,不知道当时父亲为自己做手术时,是一种怎样的心境。李信举起双手面对自己,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正举着一把锃光闪亮的手术刀,双眸炯炯有神,手在不停地来回挥舞。一个冷颤迫使他坐直身体,刹那间脑海里有了个惊人的发现,他看向电脑上的那行标题。学医几年并亲身参与医疗的他,到此刻才猛然悟出这个显而易见的道理:原来所谓医者,竟是一个双面人,一个身负天使和魔鬼双重身份的阴阳人。救死扶伤之时,医者就是天使;但稍有一闪念,手中所握有的这把手术刀就会成为杀人的利器。这才是做为医学教育工作者在专业教学的同时给学生们最应传授的基本理念,也是从医的真谛。心中泊泊涌起的感悟,让李信心潮澎湃,他俯身电脑前,将为医者的心得快速敲入了电脑,明天。。。明天这堂课会是他从教几天以来,最有意义的一课。
待忙碌完第二天的课程已是深夜,李信从桌边站起,来到窗下,闭上眼,呼吸着窗外徐徐吹来的凉爽夜风。深邃的苍穹里如钻石般闪亮的颗颗星星,好像李信那双聪慧的眸子在不停地闪耀着夺目的光彩。
崭新的一天在静静洒落入房间的晨光中又拉开了帷幕。经过一夜舒心的睡眠,彩静在闹钟的呼唤下,从梦中醒来。
“啊。。。。哲雄,早。你今天也换身衣服吧。”彩静抱起身边的玩偶,冲它大声地说道。
彩静放下玩偶,离开床,冲进卫生间。一阵紧张地忙活儿之后,略施粉黛、一身靓丽的彩静就站到了穿衣镜前。在经过一番对全身着装的认真检查后,彩静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爸爸早。”一袭休闲裙装的彩静拎着书包,哼着歌,一路轻快地来到楼下餐厅里。
“唔,早。”看着晨报的申东俊打量着有些与往日不一样的女儿。
“妈妈,您早。”彩静跑进厨房,从身后环住了正在给家人准备早餐的张秀珍。
“呵呵。。。早。昨晚睡得好吗?”张秀珍边忙碌边问道。
“好。哥哥还没有起来吗?”彩静说着坐到餐桌儿边。
“他一定又是凌晨才睡。这会儿说不定还在睡觉呢。”张秀珍说道。
“啊。。。。爸爸、妈妈早。”打着哈欠,揉着惺忪睡眼的申彩锡来到餐厅。
“哥哥,还有我呢。”彩静不满地说道。
“是啊,还有我们申彩静公主,您早啊。切儿。。。穿得这是什么呀~~~”申彩锡上下看看妹妹说道。
“怎么?不好吗?反正我穿什么,哥哥你都不满意。我已经习惯了。”彩静说道。 “嗯~~~~我们彩静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了。我说老婆,看来我们得趁热把彩静嫁出去了。”申东俊说道。
“爸爸。。。。我还想多陪您和妈妈几年了。干嘛急着把我嫁出去啊。”彩静挽住父亲的胳膊撒娇道。
“行了吧,昨天不知道是谁。。。。”申彩锡打趣道。
“哥哥。。。”彩静大叫道。
“昨天怎么了?你们兄妹这是在打什么哑迷呢。”张秀珍坐到女儿身边说道。
“啊,妈妈,没什么。不要听哥哥乱讲。”彩静说着,在桌儿下狠狠踩了一下对面的申彩锡。
“啊。。。。咳。。。咳咳咳。。。。”正往嘴里喝着汤的申彩锡大喊一声,忍不住咳了一桌子的汤。
“申彩锡,你越来越不像话了。这是在干什么呢。臭小子,还是医生呢。”申东俊拍了儿子头一下。
“对。。。。对不起,让汤呛到了。咳。。。咳咳。。。。对。。。。对。。。对不起,爸爸。”申彩锡从母亲手中接过递来的餐巾纸擦拭着嘴和桌儿上的汤水。
对面的彩静得意地看着被自己恶做剧后,一副狼狈不堪的申彩锡。
臭丫头,你等着瞧,我不会就此就算了。申彩锡死盯着妹妹,抛来无数似要杀人的目光。
“对了,彩锡。”申东俊合上报纸。
“什么?爸爸。”申彩锡扭过头看向身旁的父亲。
“今天我要陪着爷爷去看一下南郊的工厂,你去送一下妹妹。”申东俊说道。
“什么!爸爸,您把爷爷接上后,再去送彩静嘛。”申彩锡因为妹妹对自己的收拾还没有消气,听到父亲派给的任务,一股难已完成的态度。
“那样,她就会迟到了。你也知道爷爷一早有去晨练的习惯。况且今天陈医生要去给爷爷做例行体检。就这样吧。”申东俊说道。
诶哟~~~~这是什么世道。我上辈子是不是得罪了她,还是欠了她什么,干嘛老是跟我过不去。昨晚难道不是我安慰她的。唉。。。申彩锡脸庞上闪烁着痛苦的表情。
“哥哥,你要是有困难。我可以搭公车去学校的。”彩静说道。
“彩锡,你就去送一下妹妹嘛。”张秀珍说道。
“知道了,妈妈。”申彩锡冲母亲点着头。
吃过早饭,兄妹两个准备离开家去忙各自的事情了。
“我们走了。”彩静站在屋门边对父母亲说道。
“好。”张秀珍摸摸女儿的头,笑了笑。
走出家门的彩静,见哥哥一直黑着个脸,这才意识到受制于人的压力。她乖巧地跟在申彩锡身后。申彩锡麻利地弄好车,自己坐了上去。彩静一脸委屈地站在车下,看着车上的哥哥。
“干嘛不上来,想让我迟到是不是。”申彩锡气哼哼说道。
“噢。”彩静拉开车门坐了去。
“安全带。”申彩锡说道。
“人家小信哥。。。。”彩静嘟囔着拉过安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