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烈日当头,崖下的石匠个个汗流浃背,爬了半日的波伊客兄弟却没有丝毫的疲惫之态,巴伊乌在崖上不停地变换着姿势,在别人看来很平常的动作,却暗藏着一个周密的计划。
当初阿宝问清二零七可以用意念拖动那巨石,便有了计划,当两人假意往崖上吃力地攀爬时,阿宝早已多次闪存到石卵周围,并将手中的凿斧加以超快的闪存速度,在石卵周围划出深深的石痕。两人爬到石卵附近时已是傍晚,正当崖下众人都认为这对疯子兄弟今天也就到这时,那兄弟却各持凿斧在石卵周围敲击起来,又是一阵哄笑,可只过了两秒,笑声戛然而止,全场肃静,所有人都仰头四十五度,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石卵,因为,那石卵在动!
咔吱吱一阵碎石乱响,石卵慢悠悠地翻了下来,延壁翻滚,正巧搭在下方一小石卵上,改变了下滚方向,直奔另一个石卵而去,“正巧”又搭在了上面,巨形石卵就这样不断的改变下滚方向,又不断的“正巧”与其它石卵搭肩而过,缓冲中速度一直没有提起来,直至涯底与地面接触的那一瞬间,似乎被什么托了一下,猛然减速又重重地砸在了地上,一股尘土应声而起。
众人呼啦一下围了上去,看看巨形石卵又看看莫图考考,此时莫图考考也是惊愕不已。
拉努-阿罗伊一直攥着衣角紧张地盯着波伊客的背影,忽见那石卵被兄弟二人挖了出来,并且平安地落到了地上,激动的一个雀跃蹦起半米多高,拉着老族长的手不停的喊着“他们挖下来了!他们挖下来了!”而老族长仍平静地看着这一切,眉头又是轻微地抽动了一下。
天色已晚,各组石匠已回家休息,莫图考考那组石匠已将石卵打磨的差不多,前期工作基本完成了,可莫图考考始终无法高兴得起来,因为不远处那三百吨的石卵似乎带表着老族长的又一股势力正在崛起。
午夜,石城内一片寂静,无论是白天参加比赛的石匠还是看热闹的群众都已酣然入睡,采石场里已经没了白天的热闹气息,所有开采下来的石卵都静静的地躺在那里,等着巧夺天工的石匠们明天把自己变成一件艺术品。可是似乎有一个石卵已经等不及了,它赫然地站在那里,不,是飘在那里,并且幽幽地自转着,身上的多出来的异石碎瘤自然的落了下来。
二零七与阿宝巧妙的利用异能将那石卵取了下来,回家后一商量,觉得那莫图考考明天肯定会盯死咱们,不如晚上返回去把那石卵打磨好,明天只需磨洋工就行了!于是二人吃过晚饭早早的休息了,待到半夜,石城内已无人活动,二人便悄悄返回采石场。二零七用意念将石卵托起并缓缓旋转,以利于阿宝用闪存的速度销去石卵上不平的棱角瘤块。二人在无人监视下发挥起异能来简直是如鱼得水,挥洒自如,不到半个小时便将石卵修理得像巨型鸵鸟蛋一样光滑周正。
夜深人静,周身劳顿,一丝困意涌上心头,两人刚刚要转身回家时,身后却赫然站着一人,叉腰拄杖拦在路口,只见那人精神抖擞,目光锐利,稀疏的长发花白相间。
“嗯?老..老族长?您来这儿..干什么啊?”波伊客慌乱中挠着脑袋,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说什么。
“什么时候开始的?”老族长面无表情。
“啊?什么..什么,时候?”波伊客还在侥幸打着岔。
“别装了!我问你们什么时候开始进化出异能的?”
“行了,漏了都!别装了!”巴伊乌一把扯过波伊客,“老族长,不是有意瞒您!只是真不知道怎么能说清楚,何况目前族里奸人当道,请别介意我这么直接!我们只想赢了那莫图考考,帮您稳定一下部族管理,也好有个安静的生活!”
“好吧,等眼前的事解决以后你们再跟我说清楚!”老族长沉思了片刻又忽地想起什么“你们父母过世得早,可能你们没有听说过,我们的祖先曾经以抓捕异能人为生,所以才会拥有那些先进的设备!”
“啊..?”巴伊乌忍不住喊了出来。
“别打岔!”波伊客似乎刚刚找回真实的世界,瞪大了眼睛,拔了开巴伊乌,挤到族长面前“您能说得详细点吗?”
“走吧,我们边走边说。”老族长转身而去,哥俩赶紧跟了上去,一左一右扶着老族长。
“别害怕!族里人知道祖先是回收者的已经越来越少了,而知道祖先为什么来到这个小岛上生存的也就只有我一个了。”老族长似乎是在卖关子,也似乎是有什么顾虑。
“您放心,不管祖先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会站在您这边,保护好族人生存下去。”波伊客也不知道自己猜得对不对,只希望老族长能打消顾虑,继续说下去。
“哎,其实祖先是好人啊,因为不愿意参与异能人的屠杀行动被驱逐了出来,而后来发生的事就有些复杂了,祖先因为与移居后的当地人通婚,改变了基因,聪明的大脑竟然进化出了异能!”
“您是说?祖先是异能人?”
“不,祖先的孩子是。”老祖长看了眼波伊客,似乎在怀疑着这对兄弟倒底与祖先的血缘有多亲近,可是觉得不该提,又绕了回去“祖先曾经目睹,也参与了异能人被回收甚至被惨害的一幕幕,所以,不会让自己的孩子面临被回收的命运,就带着妻儿老小和亲信部下逃到了这个世界最偏僻的小岛上。”
“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遮遮掩掩的?祖先都是我们的同类了,还怕什么?”巴伊乌又插话进来。
“哎..!这几百年发生了很多变化!”老族长有种一言难尽的感觉,看看兄弟二人都闭口瞪眼,侧着耳朵等着,也就细细的说了起来:
“起初一切都还好,祖先带来的设备和知识都是从回收者那得到的,那些设备和知识足可以改变这小岛的一切,为了知道回收者的动向,祖先甚至在这里建造了仿制的回收城,并在城中央立起了一座基站。”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岛上的资源越来越贫瘠,甚至已经很难满足全岛族人的需求了,分歧便出现了。一些知道内情的不安分者开始放弃和平,将祖上设备瓜分殆尽,可光有设备没有资源也解决不了问题,不安者便又想走出去,走出小岛,去寻找祖先的祖先,去过那些安逸的生活,哪怕叫他们去猎杀异能人!”
波伊客实在忍不住了“您是说岛上的人会杀了我们?”
“不是所有人,也不会杀了你们,他们只想抓个异能人,引起回收者的注意,而制定这个计划的正是那个莫图考考,欲望已经让他膨胀到无法在这个岛上生存下去了!”
“这些年,我一直在留意族人中是否有人进化出了异能,希望能在莫图考考之前发现他们。”
“那你们为什么不一起走出去!”巴伊乌觉得这故事有此漏洞。
“这里四面环海,小岛就像海洋中的一个斑点,没有任何临近的陆地,也许祖先跟本就不是乘船过来的,祖先选择了这里也肯定是有原因的!就像摩艾节的习俗,祖先规定刻出来的雕像都放在了固定位置,朝着固定的方向,族人们都猜测祖先可能就生活在那个方向。”
“固定的方向?”
“嗯,天上那四颗最亮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