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大喊大叫让她们放我下来,但是他们还是坚持把我关进了我的小院,又把所有的丫鬟伙计全都轰了出来,只给我扔进来一只归月。
唉,我看着归月为了求老太太头都磕破了,血顺着她的额头流到了鼻尖。
“月啊,别叫了。叫也没用,这群人仗着老太太的指令,实际上都听命于二姨娘和莫武。我们想着抄尹蓝邦的后路,却没想到被他们抄了我们的后路。我知道二姨娘和莫武包藏祸心,都怪我。”
“大小姐,你别这么说。他们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老太太只让他们把我们关起来,谅他们也不敢怎么样。”
“不,归月,老太太被他们蛊惑了。这一次对于他们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第一月氏国内一片混乱,我要真出了事,野仙易主,也米那么多人关注,等到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早都做好准备了。第二他们尽管对外宣传是我不忍决策失误,负罪自尽,对内也就算有交代了,支持咱的老掌柜和伙计也无可奈何。第三我又作死,把归墨和札克丹一次全指派出去办事,一时半会回不来。当初留归墨在身边就是为了提防这种事情的发生,没想到一时大意啊。”
“小姐,那怎么办?”归月听我这么说,已经急得哭了起来,“现在饮食起居全是他们的人负责,真要还像上次那样下毒,怎么办啊?呜呜呜……”
我没说话,抱住归月,为她包扎了一下额头的伤口。千防万防,却没想到家贼难防。
夕阳昏昏沉沉的洒进来,我和归月被关在屋子里,晚饭还没有送过来。看来天黑后,他们肯定是要下手了。夜长梦多,早点收拾了我们,他们好安心篡位了。防患于未然,这一次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我看着夕阳在屋子里,把我和归月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慢慢的光暗了。远处的影子已经看不大清了,又慢慢的,就连屋子里最后的光线也消失了。还没有人为我们掌烛。
我想起了自己以前在心理咨询室的工作,每天就这么从清晨进门,看病历看资料,咨询,往往忙到夕阳西下,助手为我打开室内的灯,我才发现早都过了下班的时间。出门是熙熙攘攘的车流,下雨的时候真好看啊,车灯和路上的水流相映成辉。我一个人打着伞走在北京初夏的雨里,一股忙碌的充实感。再忙,也有一个温暖的小屋等着我,再忙,也没有性命之忧。可是,那次车祸,就想鬼推一样,莫名其妙就去追那个咨询者,就碰上了车祸,来到了这里。现在,坐在这里等死。我一定是坏人吧,上天才这么惩罚我。可是归月又做错了什么呢?要陪我一起死。
唉,再抬头,发现已经是天光全无,到了他们下手的时候了吧。我唯一祈祷的是,希望老太太能看到我屋里暗着,让人来救我。可是就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他们为了下手,很有可能以煎药为名,早给老太太灌了安眠药。
“小姐,我怕。”归月单薄的衣袖揽着我的腰,我感受到她微微发颤的身体,和她已经潮湿了的脸颊。
“别怕,有我。”我刚想张口说这个,却听见屋子里另一个角落有人说了这样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