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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插曲5 你如此美好,世界却如此残酷

23世纪,艾德拉斯西北部出土了一块神秘的石碑,上面用不明文字记录了三个问题。石碑出土后的第三十六年,语言学家破解了石碑上的文字,宣称上面记载了神对人类提出的三个问题,而能给出让神满意的三个问题的答案的人类,将会获得神的馈赠。

神提出的三个问题分别是:真理、死亡、爱情。看起来再简单不过的三个单词,任何人都熟知它们的定义,因此有不少人蠢蠢欲动地行动了起来,想要获得神的馈赠。

但在回答问题之前,还有一个大问题——

神在哪里?

艾德拉斯是一个信仰自由的国家,虽然不否认神的存在,但也没有找到神真实存在的证据。石碑的出土让有神论者欢呼雀跃,但在艾德拉斯存在的这一千多年以来,谁也没有找到能与神交流的方法。在回答神的三个问题之前,就必须跨越这么一个重大的障碍。

于是,在“神三个问题”之后,又出现了“世界三大谜题”……

……

“'十字军'?”

中考后就闲在家里打游戏的洛子安,某一天收到了来自损友的一份漫画安利。

“'世界的三大谜题'?这个听起来超级中二的题材是什么鬼?”洛子安搜了一下漫画名,发现这似乎是日本少年漫画周刊上的新连载,执笔者是个她不认识的作者,画风也并没有很吸引人。“很常见的少年漫题材啊,主角看上去也就是那种热血笨蛋型的——还有点自恋。”

“前几话看起来是有点无聊,但是后面就开始变得有趣了,真的,信我,你先看几话。”

“真的假的?”洛子安抱着怀疑的态度点开了阅读界面,开始了与主角艾利·艾德拉斯的冒险……

……

“我是被神选中的男人,如果说有谁能够找到神,解开世界三大谜题的话,那个人,一定就是我了!”

不经世事的毛头小伙子神采奕奕地站在自己弟弟跟前,穿着一身很风骚的衣服,说自己要出发寻找世界三大谜题的谜底。

弟弟君很无语地把手里的锄头塞进他手里说:“这些本来都是应该你来干的,就是因为你这么不中用我才会这么辛苦。世界的三大谜题?你出门超过三天能活着回来我都觉得是奇迹。”

艾利眼泪婆娑地拽着弟弟的裤子哭道:“不要这么无情嘛!你想啊,我获得神的馈赠之后,名利、地位,要什么有什么,艾德你也不用这么辛苦了,这不是很好嘛!我们一起去探险吧!”

“你没有脑子的吗?要真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为什么十几年来没有一个人能找到神?国家的精英,英年才俊,还有那些高不可攀的大人物们,都没能解开三大谜题,你凭什么有这个自信?”

“哼,当然是因为我是被神选中的男人……”

“别说傻话了白痴哥哥,被神选中?别开玩笑了,如果真是那样,为什么我们还要活得这么艰苦?知道外人都是怎么谈论我们两兄弟的吗?'那对垃圾兄弟',我们两个就是垃圾而已,而你还在那里沾沾自喜——你这种精神病一样的乐观态度到底是从哪来的啊?”

艾利委屈地像只饿肚子的小哈巴狗,抱着锄头害怕地看着弟弟,但还是不想放弃冒险的想法:“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那你去试好了,不管是死在外面还是被人追杀我都无所谓,只是拜托你别再增加我的负担了——不如说现在就给我滚吧。”

艾利和艾德是从孤儿院逃出来的孩子。说是相依为命,但是艾利笨手笨脚的什么也做不好,一直是艾德在干活赚钱。但是艾利长得很好看,艾德脸上却有一条丑陋的伤疤。

不管是好看但无能的艾利还是能干却丑陋的艾德,人们都不喜欢。这两兄弟跌跌撞撞地活到了十七岁,直到艾利从别的孩子那里听到了“神的三个问题”。

“真亏你们两个垃圾能活到现在啊!但是像你们这种人如果要在社会上立足,可能就只有去请求神的馈赠了吧?艾利,你这个小白脸,去解开三大谜题试试啊!”

于是,艾利就去了。

……

“感觉怎么样?”

“嗯……这个主角,”洛子安情不自禁地吐槽道,“好蠢。不仅喜欢做白日梦还不动脑子。真会给人添麻烦。而且他的穿戴审美……我无力吐槽。”

“没错,而且还特别自恋。但是这也是他的魅力所在啊……”

“啊?”

“总之你接着看就对了!艾利·艾德拉斯……他并不只是一个笨蛋而已。”

……

“绑架!”

小混混们绑了艾利来找艾德索要赎金,在艾德门前大吵大闹,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子在艾利眼前比划。艾利吓得大喊,艾德推开窗户看了一眼,黑眼圈显得更加沉重了。

然后艾德关上了窗户,还拉上了窗帘。

“……”小混混们面面相觑,最后把捆着的艾利往湖里一扔,散了。

第二天伤痕累累还高烧不止的艾利打着喷嚏回到了家,开始收拾行李。

“我走了哦,艾德。”

艾德没理他,继续吃着自己的早饭。

“手指破了!——艾德你受伤了!”艾利很紧张地到处找纱布,“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吵死了啊!赶紧收拾完滚蛋不就好了吗!还在玩什么好哥哥游戏啊!”艾德忍无可忍地站了起来,踹翻了艾德的行李箱。没关紧的行李箱翻开倒在了地上,里面的衣服和金属器具叮了咣啷撒了一地。

“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就算再过百年,我也不会原谅你的罪孽。”

艾德狠狠地拽过艾利的左手,将它按在自己脸上的伤疤上,高喊道:“别以为你现在对我软声细语的我就会忘记,就会原谅当初你对我的背叛!”

【说好要保护弟弟的哥哥,在关键时刻,却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残害自己的弟弟而不去阻止。】

【“拼死也要保护你”的那时美好的誓言,盲目的信任,与现在对方因为害怕而腿软逃避的现实。】

“那之后你对我说,我提什么要求你都会答应。”艾德轻蔑地看着艾利,说,“那如果我叫你去死,你会去死吗?”

“……不会。”

艾利回答得太过毫不犹豫,导致艾德反而愣了一下。

“我不会去死。我会活下去,艾德也会活下去。我们要一起活下去。”

艾利很认真地笑着对艾德说:“懦弱,无能,天真,白痴。除此之外,我还是个人渣,一个连亲弟弟都会抛弃的人渣。”

“但是正因如此,我才觉得自己适合活在这个世界上,这个——残酷势利的社会上。”

艾利的笑容清澈得像是雨后的晴空,而艾德则在他的笑容里读出了点别的东西。

……

几年前艾德被欺凌,脸被割伤的那个晚上,艾利没有出现,而一个小孩子偷偷地跑了过来,对艾德说,艾德你要走了吗?

“嗯?什么我要走了?”

“你不要走吗?但是我昨天还偷听到你哥哥答应'老大',说如果你们熬过他们的毒打,他们就放你们走。”

“放我们走?”艾德瞪大了眼睛,“可是这里是孤儿院,他们没有权利放我们走!那个蠢蛋答应了他们什么?”

“没什么,就是毒打你们一顿,然后不准让艾利帮你扛……”

“可是他们没有打艾利。”艾德的舌头有些打卷,“艾利也没有跟我说过这件事。”

对方眨了眨眼睛,表示很迷惑:“我不太清楚……可是他们用烙铁在艾利身上烙了字……我都看到了,写的是'奴隶'。”

艾德要疯了:“你tm什么都看到了,为什么不阻止?!为什么不早告密?!”

“我可惹不起老大他们呀,我只是个弱女子……”“小偷猫”眨了眨眼睛,满脸无辜,“现在他们事办完了我才敢来找你。老大看不爽你们兄弟情深,想要借此机会让你们反目成仇,艾利他蠢蠢的看不懂这点,你要再看不穿那就太糟糕啦!但是,你又必须恨上艾利才行——只有目的达到了,老大他们才会放你们走啊。”

“他们……真能放我们走?”

“老大他们可不是因为人品糟糕才当上老大的呀,老大他们可是有依仗的呢。你听说过'世界三大谜题'吗?”

“那个不是传说吗?”

“是真的呀那个是。据说神把联系他的线索藏在了三个铜球里,而铜球上又标着神秘的问题,答出铜球上的问题,铜球就会打开,里面就会出现一把钥匙,然后铜球会再次闭合。”

“一个人只有一次机会打开铜球,而且据说每个人打开铜球拿到的钥匙会不同。用这把钥匙可以打开异世界的大门,而每个异世界里,则隐藏着去往神所在之处的线索。”

“老大他,就持有着一枚钥匙。据说是他家里人留给他的。好多大人想要得到这把钥匙,承诺给老大好些东西,但是老大不信他们,他把钥匙缝在肉里,说钥匙只能给找到他父母的人。”

“现在人还没找到,老大就成了这里的老大,因为大人物们要哄着他,好拿到那把钥匙。”

艾德花了很长的时间去消化这些内容,然后艰难地问“小偷猫”说:“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小偷猫眨了眨眼睛,俏皮地笑道:“活下去的最好的方法,就是按照社会的规则,一步步成为大人,现实地活下去。”

“但是,按照'现有的规则'活着,是永远无法找到神的。”

“我想要解开神的谜题,所以,我想要做些破坏规则的事情。”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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