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平时,司空摘星只要没什么事做,就会去泡妞。
入夜了,夜里有人,一男一女。
每当夜里无人时,司空摘星都要一个人出去好好走上一趟。现在,他其中一只手,温柔牵着另一个人的手,一齐悄悄走在一片青青的草地上。
草地上空旷无人,水珠结了一串又一串。有一只手轻轻放在一株孤伶伶的老树身上,一只女人的手。
这个女人,在仰头看着天上星月。
司空摘星的手,不知疲倦的抚摸着怀抱中女人的身子,上下摸个不停。一双手终于定位的时候,还在摸着一头漂亮的秀发。
这头秀发确实香喷喷的,司空摘星的心在加速猛跳着,人已神魂颠倒。他鼻端一直闻着女人的体香,以为自己这一下彻底玩完了。
夜风不停吹着,一颗心也象一只秋千不能再定位。他的心情忽然好得忍不住就笑出声来,几乎忍不住要翻几个跟斗。
那个受尽百般捉弄的女人,一双柔荑搂住他的脖子,轻轻笑着:“为什么我总会觉得很没有安全感?”
夜里,似乎从黑暗深处走来第三人,正挺着胸膛,迎着这儿走过来。
——这是谁?
司空摘星似乎和那个女人一样,完全消逝了安全感,倏地——他们一起滚动身体,藏匿在一堆生长得老长的野草后面。
草堆后面是河,河的名字叫做“草上飞”,跟司空摘星来的那个女人,名字叫山紫。不但成熟又妩媚,司空摘星说她,简直是一颗水蜜桃,放在嘴边咬起来和蜜那么甜。
“唉,真的很吵!”由于周围实在太静了,河水冲击岩石的声音,便成为巨响。山紫,却一向很喜欢比较安静的地方。
“认识我,你以往所有的情事,就算是了结了。”
野草很长,却根本没开些野花。要不然,司空摘星起码还可以去摘下三朵来送人。
这时候——
河面上起了风,小水波一阵又一阵起了不少涟漪。水上星光点点,月色下正模糊不清……
(二)
因为实在很闲,所以司空摘星双眼发亮,脸色红红在想女人。
把一个漂亮女子的形象,放在一个男人的心里,就好象有一壶好酒,被酒徒存放在仓库的深处。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司空摘星一下又想起了女人,犹如鼻端猛然闻到一股酒香。
他准备去仓库中找出这一坛子酒,并且打算把它打了开来,细细品味一番!
他,已决定去“红花客栈”,山紫正住在那里。
司空摘星很希望自己在内心日思夜想的女人,就站在那儿的门口等着他。而且身上的味道犹未变,犹如好酒存贮的时间越长,就越香醇。
在红花客栈这儿,有许多打扮得妖艳的**,山紫只卖唱不卖身。
司空摘星:“要是遇到了老问题,可千万要记着找我。”
老问题是什么?解决山紫的生理需求。
“山紫,你只能卖我一个人呐。”司空摘星总是说!
司空摘星,又想起了他和她的“第一次”——
月亮微笑,星星的光芒也在闪烁。
夜空下,一个人正大笑。一股轻风吹动了这人头发,他头发留得很长,染成青色。
青色的头发随风舞动着,看起来就好象一小片青烟。
四处有浓雾,雾早已升起!
黑糊糊的天宇下,有一片空空蒙蒙的青烟。夜色中的人司空摘星,正跟随着轻柔的风,身体好似腾空飘了起来,在无限自由飘荡。
此时正在一个树林子中,到处很潮湿。有一个苗条的淑女在踱步,她一步又一步,小心翼翼在绕过一块沼泽地。
“山紫!”青发人司空,嘶声喊叫。
淑女山紫刚走进一棵树后,正在喘息。在树后面,竟然还有一只鸟,全身火红的色彩,尾巴却是白色的,白亮亮。
这只古怪的鸟,尾巴动了起来,它开始疯狂跳动,慢慢靠近“孤独”的淑女。然后,它就一下展开了翅膀——五彩缤纷,绚丽之极。
焰火!有些羽毛,似火一般的燃烧着。
青发人司空:“那是烈火鸟。”
山紫:“你干嘛?”
“我忽然发现,自己真的不能没有你。”
“哦。”说话人山紫,口气平淡。
“是啊!”司空的青发还在飘动,掩不住他嘴角那一抹忧愁的淡蓝色调儿。
淑女打了个哈欠,挪着身子往树上靠去。
“很累?”司空脱了自己的外套,把它裹在心***的身上……
(三)
他躲在一个废弃了很长时间的仓库里,一口咽下大半个馒头。直到快要昏死过去,眼泪才“哗……”落了下来!
想到喉咙里紧紧卡着香喷喷的面团,他又“嘿嘿”笑了。
神经首先恢复知觉,胃部也有了饥饿的感觉,人有了力气——少年,便慢慢一口口啃起馒头来。
“哈!哈!”这时,他突然听见背后一阵尖锐刺耳的畅笑声。
仓库之中竟然还有人,一个双手总是高举着牛皮鞭子的人!
这世上,本就有很多人喜欢把自己发展畸形的心理,建立在别人痛苦的肉体上。
在世间,不论你干哪一行,都会碰上自己的对手。
这些人,他们随时都准备在上天的帮助下,一举击垮你!这致命的一击,说明上天有时候是多么不公平。
常常会有人,禁不住如此仰天呐喊:“看下自己的昏债——”
上天的安排是很可笑,比如——
一只家猫,就遇上了一只发育成异形的老鼠。
老鼠比猫大,一口就吞了天敌!
有人说,鼠能强大,自有其道。也有人说,不是不报,鼠未到时候。
还有人说,一切全都是这只可怜的猫,本身的气数使然。
多么不人道的故事,这本不是每一个正义人士所能忍受的,然而现实总是如此。
皮鞭落下,少年喊疼。
皮鞭不住落下——有人把人当成不是人。
皮鞭又落下,充耳不闻惨呼声。
救命!
——少年的心在滴血,也自然在流着泪水。
心的泪,如烛泪!会流到尽头,然后便再也无泪可流。
烛泪流尽,只剩下化成焦炭的烛芯,与几缕轻烟,这些轻烟都带着臭味。
此时司空摘星的鼻端,却闻到了一股香气——
是山紫身上的香气。
他闻着她身体的气味,如婴儿被抱在母体内寻找安全感。
婴儿受了惊吓——在梦中,他总被一个粗汉虐待着。
多少回了,有多少痛、多少无助?
他早死了一颗心,一旦**又梦回,却还是心有余悸。
——
“摘星!醒醒,你怎么了?”山紫。
司空摘星终于睁开了眼:“唉,我没事!”
“真的没事吗?”
“只不过又梦见了一些往事。”
“哦!”山紫一脸关怀,“你从前过得不好吧?”
司空摘星苦笑,反问:“不好?”
他又傻笑,是在嘲笑这个世态的炎凉?
“不好吗?何止‘不好’二字、能形容我那时那样的境遇?”一个孤苦伶仃的少年,风餐露宿,四海为家,看尽了白眼、受尽了各种折磨……
司空摘星道:“不说这个了,聊一些别的话题——”
山紫黑青着脸,发丝垂在那里,随屋外夜鸟啼叫的节奏在摇摆。
“怎么不开心起来了?”
司空摘星有点不敢吭声,他知道她在生气。
“天很白,云很蓝,到处是云。”
“应该是天很蓝,云很白嘛!”
山紫认为司空摘星的观察角度一向古怪,这时她的媚眼在他身上,搜寻着天外高人的痕迹……
司空摘星猛地抱紧她,凝视她的脸庞。
他好像从来都没发现,这个女人有那么美。
特别是当他发现她的眼神,在这个时候好像吃了惊,正躲闪着什么;平常的时候该是又坚定又充满柔情,直叫人产生一个想亲近的念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