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白笙是被一声声的呜咽吵醒的,阳光久违的温暖照在秦酒书身上。她抬起手遮住刺眼的光,身上的温暖使她有些茫然。直到一个黑影罩在她的头上。
牧白笙拿开手,看着眼前有些熟悉的脸,在脑海中搜寻着,半响才试探的问:“是陵九吗?”
陵九眨了眨眼睛,忍住眼中的温润,扯起嘴角笑了。声音有些嘶哑:“姐姐。”
牧白笙微愣,真的是陵九?她明明记得,之前的陵九不是只是个肉肉的小包子吗?现在……
看着少年俊美的脸庞,牧白笙伸出手揉了揉眉心。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姐姐。”陵九担心的看着秦酒书。“姐姐可是身体不舒服?”
牧白笙摇了摇头,坐了起来,转头看见不远处的寒月谭,微微皱眉。她记得,自己本是在这谭中的。怎么进去的却想不起来。
牧白笙站了起来,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出一头多的少年:“陵九,我睡了多久?”
陵九听闻一愣,眼中闪过惊讶,垂眸片刻才说:“姐姐是睡了很久,久到陵九都长大了!”
牧白笙目光又转向寒月潭,微微皱眉。陵九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又转头看着牧白笙,眼里满是心疼。
牧白笙原来黑长直的一头青丝,发尾已然变成了冰蓝色,阳光打在脸上,眼眸中反射着点点蓝光。只一眼,便让人如置身冰窟一般。
凌九知道,这都是因为寒月潭中那特殊的万年寒气所致。
凌九走近牧白笙突然一把抱住她,似发誓似的说:“凌九一定会保护好姐姐,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
牧白笙微怔,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两着相拥着,远处的一抹白衣静静看着这一幕,眼中不知名的风云暗涌。
“姐姐,以后和沐三井二我们一起生活好不好?”凌九软软的声音中隐隐带着希翼,白而纤长的手指捏着牧白笙的袖子拉了拉。
牧白笙挑眉,这是……撒娇?
陵九看着牧白笙微愣的脸,眼睛一动。
牧白笙点了点头,看着凌九头上耳朵动了动,身后突然出现的猫尾不停晃着。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少年的头。
“凌九什么时候学会啊井那一套了?”
凌九晃动着的尾巴一僵,脑中不由的想起某只白色生物“无耻”(凌九是这么认为的)的晃着尾巴,一脸讨好的爬在秦酒书面前求摸头的画面。
凌九身子微微一抖:“谁要学他啊!!”
一千年了,牧白笙被封印在寒月潭整整一千年。宣承山上的满山的花树也因这封印,花从未落下过。向来冰寒彻骨的寒月潭,如今却如同普通潭水一般。
言止将手伸进潭水中,神色未变,像是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一般。他了然的看向牧白笙他们远去的身影。
空气有些微潮,带着泥土特有的芬芳,淋淋沥沥的雨滴如释重负一般从空中落下。
雨滴在即将落到言止身上时自行避开,莫衣静静的立在一旁。
莫衣疑惑的开口:“尊上,白笙大人将寒潭中的寒气化为己用了?”
言止垂眸,答非所问的说:“这对她来说是极好的药。”言止没有说,这对他来说也是解炎毒的好药,毕竟寒冰灵脉可不是哪儿都能找到的。
莫衣似懂非懂的微微点头。
“走吧。”言止站了起来伸出手接住飘落的花瓣“千年之期已到,宣承山也该解封了。”
雨,打落了那千年依旧鲜艳的花朵,两人的身影在渐起的雨雾中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