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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斗殴

九龙湾的榕树林是鹿鸣市的超人气景点,每天都会有数十万游客慕名前来,坐在大榕树下乘凉,欣赏九龙湾海景,任由微热的夏风拂面,分外惬意。树林的面积十分广阔,靠近内陆的一片林子被划归给九龙湾中学,校方用5米高的铁丝网隔出边界,防止社会人士入校。

此时天色渐黑,林子里冷冷清清,只有明日和高阳太几人。

明日是被葬虎架进来的,虽然他试过挣脱,但是看到葬虎那跟他大腿差不多粗的胳膊之后,立刻就放弃了。

“阿虎,放开他,我和他单挑。”

“可是太子,这小子伤了你怎么办……”葬虎瓮声瓮气地说。

“白痴!你觉得我会打不过一个废物?!”

“当然、当然不会!”葬虎似乎十分惧怕,立刻松开铁钳似的大手,站到了明日身后。

不远处,短发学生靠着一棵大榕树闭目养神,对此间发生的事毫无兴趣。

高阳太打量着明日,白多黑少的眸子里充满厌恶的情绪,明日则平静地回视他。

“我不会和你打架。”

“哈,你害怕?因为我是高阳家的,我爸叫高阳博?”

“我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要跟你打。”

高阳太阴阴一笑:“理由这个东西嘛,是可以找的,我一向是先做事,后找理由。”说完猛然一记勾拳打在明日的肚子上。

明日闷哼一声,强烈的疼痛使胃剧烈抽搐。

“好了,现在有理由了,那就来揍我吧,小废物,来啊!”

明日捂着肚子,摇了摇头。

“MD,忍者神龟,让你忍,看你能忍多久!”

高阳太一脚将他踢翻,猛踹他的胸口,明日蜷缩在地上,徒劳地用胳膊抵挡。

“我为什么敢这么猖狂?因为我生在一个大家族!我们有钱有权,就是把你打死也赔得起!因为我爸动动手指就能让你家破人亡!而你有什么资本狂?你配狂吗?!”

明日慢慢抬起灰扑扑的脑袋,死死看着高阳太,眼睛里已是血红一片。

他不能动手,即便有理由也不行。

如果他动手了,事情就从被打变成斗殴,他会被开除,但高阳太一定会拍拍屁股,第二天照常上课。

也许对方挑衅他就是为了让他被开除……

只是他真的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过此人。

“对!这个眼神不错,就是这样!”高阳太咧嘴大笑,笑容已然扭曲。“啊啊,我最喜欢看别人想揍死我又不敢揍的样子,真的好气哦,连我都想扁我自己了,哈哈哈哈~”

高阳太抬起一只脚,悬在半空中,随后重重踏下。

“啊——!!!”明日发出一声惨叫。

高阳太踩着明日的手指用鞋底来回碾。

“哈哈哈,别怪我啊,要怪就怪你自己废物,不会投胎,只能找对废物父母。”

“不准你……侮辱他们。”

“侮辱,侮辱怎么了?我就侮辱给你看!我说你爸是公废物,你妈是母废物,交配生下来的就是你这个小废物,哈哈哈哈~~我真佩服自己的幽默……阿虎,好不好笑啊?”

葬虎面色复杂,犹犹豫豫地说:“太子,我们要做到这个地步吗?毕竟我们是受人……”

明日心里一动,葬虎是想说他们是受人之托吗?难道……

“闭嘴!这是我自己的事,早看这家伙不爽……”突然,高阳太感觉到脚下掀起一股巨力,他防备不急立刻被掀翻在地。

刚才还被他踩在脚下的少年像只疯狗似地冲上来,骑到他身上。

明日高高抬起攥的发白的右拳,双眼快要滴出血来。

明明无冤无仇,却可以毫无愧疚地打人,甚至用极端肮脏的字眼侮辱别人父母……

少年有所忍,有所不忍。

而忍无可忍,则无需再忍!

裹挟着全身力量的拳头落在高阳太的脸上,高阳太痛呼一声,脸颊当即高高肿起。

“你……你想死!竟敢打我的脸!我要弄死……”

一双手掐住他的脖子,力量大的仿佛要将他的喉结掐碎。

“唔唔唔……”高阳太死命挣扎,脸颊涨得通红。

“杀了你!杀了你!啊啊啊啊!!!”明日疯狂大吼,手上力气又重了几分。

葬虎冲上来掰明日的胳膊,少年不知从哪多出的力气,竟然掰不开。

“快松手,太子会死的!”

巨人急的跳脚,他向靠在榕树上的人发出求助的目光:“流云,快想想办法,这样下去太子会死的!”

片刻后,名为流云的短发男生睁开双眼,走到明日背后。

他从地上捡起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棒,垫了垫,然后高高举起。

落点正是明日的头颅。

葬虎愣住了,他想说些什么,但是被流云冷酷的目光阻止了。

“已经晚了。”流云摇了摇头。“这对他是最好的结果。”

葬虎沉默了,他知道流云说的对,但是他难以接受,那人只是让他们稍微教训一下这个少年,为什么最后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我会从三数到一,不松手的话你可能会死。”

“三。”

“二。”

“一。”

葬虎撇过头去,不忍再看。林子里寂静无声,连一丝风也没有。

木棒从高处缓缓下落,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远处传来嗖嗖的破空声,一瓶可乐旋转、翻腾着砸向流云。

木棒与可乐发生激烈地碰撞,“砰”的一声瓶身炸裂,爆出大量液体。

“商流云,去你大爷!”

一个男生冲进了人群,第一时间将明日护在身后。

皮肤黝黑,微卷的头发,看起来很阳光。

正是明日的死党陆西。

“来日再打,我来带他走。”简短地说了一句,陆西就跑到明日身边,拽他的胳膊,商流云没有阻止。

“小明,你疯了!你要把高阳太掐死了!快松手啊!”

明日双眼赤红,无动于衷,就像没有听到一样。

“把他掐死你这辈子就完了,做朋友的可不想给你送牢饭啊!你……哎,你怎么倔得跟头牛一样,你快松手啊!”

眼看着高阳太面色由红转紫,陆西越来越着急,突然灵机一动。

“明日,你小子别忘了,套餐A还有一半没抄完,如果完成不了,呵呵……想象一下魔女的怒火吧。”

陆西清楚地看到明日双肩动了一下。

很好!

“首先‘鄙夷的凝视’是跑不了的,‘人生的鞭挞’至少要十分钟,保不得‘套餐B、C’也要各来50份,还有‘灭世的魔笑’、‘绝情的罚站’、‘耻辱的游街’……”

“别说了……”

明日松开双手,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看着天空,喃喃自语:“魔女的淫威真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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