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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这时,忽然从天花板上空降下一位有着雪白头发的中年男子,双目紧闭,周身笼罩着耀眼的金光,仿佛是天神下凡,来造福于人间。

“拜见师父!”一边的秦岚见状,立即恭恭敬敬地俯身作揖。

“岚儿,免礼。”男子睁开双眼,向秦岚微微一笑。没想到,他竟是双色瞳,眼睛一黑一灰。

谢师父。诶,师父,怎么数月未见,您的修为提高了不少啊。还有师父,岚儿什么时候才可以练成双色瞳啊?秦岚羡慕地望着他,轻声问着。

“你呀,真是个贪心的孩子。你的修为还不够,在耐心等等吧。”男子嘴唇微翘,语重心长地对秦岚说。“不好意思,初次见面,本座,乃是擎天尊。”他看向凌陌与夜湘。

“参见天尊!”两个单膝跪地,不敢有半点怠慢。

“平身。”擎天尊只淡淡地来了一句,嘴角边的最后一丝微笑也消失殆尽,严峻的脸上再一次布满了阴云,覆盖了冰霜。

“谢天尊。”两人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被他的威严吓得瑟瑟发抖。

“那个,师父,我师弟他······”秦岚走上前去,很担忧地开了口。

“本座此次专程前去,就是为了你师弟华儿的事。”擎天尊抬抬手阻拦了秦岚,让他不要再说下去。“岚儿,华儿他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他的窗帘,难逃一劫,而且你我无权干涩只能在他身后,助他一臂之力,默默地守候着他,直至——他‘接近’王者的彼岸。仅此而已,此乃,也是顺天命。”擎天尊走到夜华的床边,轻轻擦掉了他嘴角边鲜红的血迹,接着回过头去,对紧随自己其后的秦岚说。

“师父地宿命?莫非,这一切都是神的掌控?”秦岚的目光转移到了夜华身上,很疑惑地问。

“是的,岚儿。世间万物皆有起落,就连我们——神,也不例外。神明也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我们也一样。我们只是星际长河中小小的一员,在我们之上,还有几位更加伟大的神灵,他们是——神明创业者、人类创业者、山灵创业者、命运创业者,还有星河创业者。”擎天尊轻轻地说着,感受着夜华的气息。

“但是师父,神明、人类、山灵三者是水火不相容的啊,为什么那三位创业者没有自相残杀?秦岚的问题没完没了,时时刻刻萦绕在擎天柱耳畔。”

“他们又何尝不想呢?但是,这五位创业者身居高位,堪称世界五大救世主,并且身居星河中金、木、水、火、土五个方位,他们自己也不清楚,若是五行紊乱,会造成什么后果——若是五行自相残杀,时间便会生灵涂炭,和平永远不会永驻世间。”擎天尊却没有露出一丝一毫不耐烦的神色,耐心为秦岚解答着。

“噢,懂了。师父,那么师弟的宿命究竟是什么?”秦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刻不容缓地道出了下一个疑问。

“从巅峰到谷底,从白昼到黑暗,从鲜活的生命,到缥缈的灵魂。水和风的融合,将过去、现在与将来连接,最终成为一个完整的圆。华儿的生生世世都会经历坎坷,生是道,死也是道。昨夜本座发现,华儿的命运天书散发出阴森森的黑暗气息,本座知道,他要遭遇天劫了。于是本座来到这里,却没有想到这天劫竟来得如此之快。”擎天尊担忧地望向夜华,长叹了一声。“来,岚儿,你把华儿扶起来,光靠我给他传功是远远不够的,终究还是要靠他自己运功调息。”他后退两步,让秦岚把已经毫无声息的夜华扶好。

“师父,那师弟他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有生命危险?”秦岚担忧地望着夜华,忍不住轻声问了一句。

“暂时不会。但是不是永远。其实,刚才夜湘的判断没错,华儿的体内有一种名叫天煞之力的力量,一直在侵蚀他的身体。若是不尽快找到力量的克星——千年冰魂,他便会克制不了它,从此只知道复仇,最后与地煞——辰夜同归于尽。”擎天尊叹了口气,悲qiang地摇了摇头。

“那······我,这件事就交给我和师妹吧,我会把千年魂取回来的。”毕竟自己是闪电风雷属系,一想到要独自遥远寒冷的冰川去,难免有些畏惧,于是就想拉擎天尊的三徒弟,也就是他的师妹——精通火焰属性的叶甜当垫背的。

“岚儿,你是说——你师妹甜甜?据本座所知,甜甜如今在赤焰山顶闭关修行,不肯出山。这样吧,你把为师的这道灵符带去,甜甜她自然知晓。”擎天柱想了想,点头应允,从腰间抽出一道金色的灵符,在上面写下了至今只有叶甜才能看懂的火焰系密文。

“嗯,多谢师父!那么,岚儿告辞。”秦岚如获至宝似得把灵符揣进衣袋,轻轻作揖向擎天柱告辞。

“你去吧。”擎天柱浅浅一笑,目送着秦岚消失在空气中。他深吸一口气,继续为夜华传功。

然而此时,夜华却正茫然地游荡在梦境云端。他迷茫地四处张望着,却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棵由蓝色、紫色、粉色构成的樱花树下,四周云雾缭绕,而脚下也看不到工地,前方,更是若隐若现,模糊不清。他迟疑地迈开脚步,试探着往前走去,微风吹拂,云雾中的樱花瓣飞扬在身后。他有点儿心急了,于是闭上眼睛,施展法术,消除了眼前的一片云雾。纯净的美景展现在他眼前:流水潺潺,在悄然绽放笑脸的阳光下,好似一汪金灿灿的水银。此水犹如天上的瑶池之水,带有五彩的梦幻之彩,使人眼前一亮。一座银光闪闪的小石板桥,横倚这清澈见底的流水,就好似白玉雕琢的工艺品,古韵悠悠。他放轻脚步,轻轻走上石板桥,俯身凝望着那波光粼粼的水面。他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但令他感到惊讶地是,自己竟然又变回了两千年前的模样,一头普蓝色的短发飘扬在风里,瞳孔里,则是纯净无暇的天蓝色——就好像,又回到两千多年前。

“华······你,原来在这里啊。”清澈动听,如梦似幻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让人倍感舒畅、心旷神怡。

“陌陌?我、我怎么可能在这里?这,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夜华蓦然回首,看到了那个姿色天然的少女。

“因为······在两千多年前,我们俩初遇的地方就是这里,当然,这也是我的初恋地点。”凌陌微微一笑,指指身后那棵美丽的樱花树。

“哦。那么,这些年来,你,还好吗?”夜华轻轻地走了过去,来到她身边。

“我,很好。那么你呢?”凌陌平静地望着他,就好像这些年来,除了平淡的生活,再无其他。

“我,也一样。只要你平安,我就平安。我,会永远守护着你的······夜华如释重负,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夜华,你不要再说下去了,就让,那些美好的回忆留在过去吧。”凌陌却忽然变了脸色,硬生生地打断了他的话。

“陌陌,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我不明白······”夜华大惊失色,急忙上前高声追问。

“呵呵,你不明白?我也一样。好吧,那你告诉我,你身边的那两个女人——千忆,还有千琪,又是怎么回事?”凌陌孤傲地冷笑着,用平静却咄咄逼人的声音质问着。

“陌陌,我······”夜华此时早已张口结舌,尽管当年他饮下了忘情水忘记了她,但是在千忆、千琪这二人上,还是他有责任在先。

“别叫我陌陌,我的本命是凌陌。尽管你的地位、声望、法力都比我罗胜一筹,但毕竟,我们神之间都是平等的,所以,请你尊重一点儿我!”凌陌越说越激动,愤怒的表情都写在脸上。

“两千年了,我一直都在等你!”夜华垂着头,希望能得到她的原谅。

“呵呵,等我?有这样等你的吗?你,就是带着一堆女朋友,来等你的唯一初恋的吗?抱歉了,这样虚情假意的等待,我,我需要。”凌陌的声音冷漠无情,听不出一点儿感情色彩。

“凌陌······”夜华悲哀地念着她的名字,其余的,根本说不出口苦。那一瞬间,悲凉的情绪从心底慢慢睇扩散出来。

“莫要再唤我。”凌陌不想再看他一眼,坚定地背过身去。“后会无期。”她冷冷地抛下一句话,只留给他一个写满坚定地背影。

“不要,不要离开我······凌陌!”夜华轻叫了几声,忽然从梦境中脱出身来,还有点不习惯。

“华儿,好久不见。”一旁的擎天尊停止给他传功,微笑着对他说。

“我,我还活着?您是——师父!您,您不是去星银岛修炼了吗?怎么会······”夜华抬起头来,好奇地问着擎天尊。

“本座在修行之时,看到你的命运天书散发出了黑暗气息,于是为师就过来帮帮你。”擎天尊微笑着摸摸他凌乱的银发,好像对此不屑一顾。

“原来······是师父救了我。华儿多谢师父救命之恩!”夜华一听,顿时挣扎着要起来,准备作揖向擎天尊致谢,结果,由于他并没有完全吸收师父传给的法力,再加上身体尚未痊愈,灵力在体内游走,又剧烈运动,导致又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诶诶,华儿,你伤得很重,就不要起来了。”擎天尊见状,赶忙疾步过去擦掉他嘴角边的鲜血,把他轻轻按在床上,让他不要动弹。

“啥?伤得很重?哎,师父,您又逗我!华儿从没受过伤,怎么会伤得很重呢?”夜华不相信自己会受伤,还是一意孤行的老样子,还是认为自己没什么事,执意要做起来。“哎呦,好痛!”忽然,他惨叫一声,捂住胸口,疼得叫苦连天。

“也许那些皮外伤对于我的徒儿你来说并不要紧。但是,你受的可是很严重的内伤,快点儿躲好!你看看你看看,血都快流干了!你这纯属是在玩儿命好吗?”擎天尊看到夜华的嘴角边又要渗血,只好不厌其烦地抽纸巾去抹。

“得了,师父,省省吧。你再擦,也不能止血啊,倒不如——好好消停一会儿。别等到一会儿被惹怒了,直接揪着我让我把纸巾吞下去止血。”夜华瞅着那张已经被染成红色的纸巾不屑一顾,依旧舔着烂漫,半开玩笑认真地打趣。

“你这孩子,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在这儿甩贫嘴。快点儿,自己调息。”擎天尊却还是司空见惯的样子,一点儿也不生气。“其实啊,为师正有此意。”他微微一笑,来到夜华身边,压低声音说着。

“啊?不是吧?师、*******饶命啊师父!”夜华装作害怕的样子,装得淋漓至极,脸上却还带着天真烂漫的笑容。擎天尊见这招恐吓不住他,于是就装作严肃的表情,黑着脸不吭气儿,出其不意地撮一团纸巾,就要往夜华的嗓子眼儿里塞。

他们二人,还真是应了‘没大没小没老没少’这句话。

“喂,我说你们俩,正经一点儿好吗?没大没小!”旁边,夜湘的人没到,那清脆的声音便光临此地。但令她没想到的是——眼前的这一幕。她本来以为,秦岚他还没有离开,此时正在与他的师父擎天尊瞎闹。但是她一推门,竟看到了如此搞笑的一个画面。夜华半靠在墙上,一边轻轻推擎天尊的肩膀,一边天真烂漫的大笑着;而擎天尊则黑着脸,握着一个大纸团,要往夜华的喉咙里塞。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把纸巾团往夜华的衣领里一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两个人笑成了一团,直接无视了门口夜湘的存在。

夜湘倒也没有计较这些,她却呆立在原地不吭声。这一切太像一场梦,她怕她只要一切,就会从梦中醒来回到现实生活中,在那里,她的哥哥夜华,依旧死色沉沉地躺在床上,不说一句话。

“诶,你们·······还ok吧?”她终于下定了决心,轻轻问了一句,想试探一下这到底是不是梦。玩得太high的二人停止狂笑,齐刷刷地抬头瞅她一眼,又齐刷刷地对视着,憋着笑摇了摇头。由于二人憋笑能力实在有限,于是不到三秒钟过后,二人憋不住了,断然再一次无视了一旁满脸黑线的夜湘,再次爆笑起来。

“我觉得我还是先回避一下吧,我可怜的小心脏儿······承受有限啊!”夜湘叹了口气,抱着脑袋跑了出去。“诶,我说哥哥,你不是over了吗?咋又活了?莫非······有鬼?”几秒钟不到,她便又撤回来,高声质问夜华。

“诶,湘湘,这样的欢迎话语,有点儿过分吧?“夜华抬起头,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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