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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啊,什么?抱歉,小夜寒你刚刚说什么?夜凌?呵呵,开玩笑的啦,夜凌他·······只不过是我的一个朋友而已·······”寒冰依旧沉浸在回忆中无法脱身,直到听到夜寒不耐烦的声音,他才一下子回过神来。

“那······好吧,再见。琪颖,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夜寒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向凌琪颍,温柔地问着她。

“诶,不用了,你先和·······那个········那个谁一起回天际吧,我自己回去就好。”凌琪颍指指一旁的寒冰,极其不自然地说着。

“这样啊,好,路上小心,明天见了,加油哦~”夜寒微微一笑,向她挥挥手,便于寒冰一起跃上云霄。

那晚,正是月圆之夜。

凌晨两点,月光还是一如既往的清亮,但是,却与往常有些异常。

“夜华········夜华·······到神仙密境去吧,我,会告诉你这一切的真相······”一个幽幽的声音飘荡在夜寒的房间内,渐渐飘远。他披上长袍,追寻着那个声音,来到了神仙密境。

“你来了。”一个身影出现在夜寒身后,轻轻浅笑。

“岚,是你啊,你找我来,有事吗?”夜寒叹了口气,转向那少年。

“当然。你的身世之谜,是时候该告诉你了。你的名字并不是‘夜寒’,是‘夜华’。而‘夜凌’是你的父亲。两千年前,你的父亲被辰夜害死,你悲痛欲绝,悲愤跳崖自尽,却被白雪和寒冰救下,尽管身负重伤,但是死里逃生;尽管死里逃生,但是彻底失忆,记不起之前的一切,开始了全新的生活。”岚放低了声音,回顾着两千年前的一切。夜寒依然沉浸在回忆中不能自拔,两千年前的一切,浮现在他脑海中。

“父亲·······”他轻轻地唤了一声,声音中夹杂着无尽的苦涩,一滴冰凉的泪,悄然滑下他无瑕的侧脸。是啊,父亲,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个多么凄凉的词语啊。他无声地哽咽着,竟说不出一句话。

“夜华,你不要太伤心了,你还是可以见到夜凌最后一面的。走,跟我来吧。”岚感慨地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夜寒默默点了点头,没有言语,只是紧随他其后。

在一片轻纱似的云中,岚停了下来。

“你先在这里等着,记住,除了你的父亲,剩下的,什么都不要想。”岚一边压低了声音说着,一边转身离去。

“噢,好的,我知道了,谢谢。”

“儿子。你,没有达到我的期望,你已经忘记了你是谁,忘记了你的真正身份,甚至——忘记了,我。”一个声音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那样熟悉,却又那样陌生。

“父亲?我·······”他茫然地聆听着这雄浑的声音,努力想要找到答案。

“告诉我,你的名字。”那个声音渐渐变得严厉起来,带着命令的口气对他说着。

“夜寒。”他平静地说着,眼神中没有一丝惊慌的神色,反而却闪着粼粼的寒光,连同那丝丝可怕的杀气,一同袭向远方。

“以后,请不要让我再听到‘夜寒’这两个字。你的真名,是‘夜华’。你说你,无缘无故地跳什么崖?咳,这小子真是的。”那个声音得寸进尺,依旧过分地说着。

他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站在寒风中。

“记好了,你是夜华,是我的儿子,也是将来星际的霸主、王者!无论如何,不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你,完成我命令你的一切!”

怒火,在他心头无止尽地燃烧着,他感到凝碧飞霄剑在他身下欲欲冲击,一股可怕的火焰从他的手心里冲杀出来,直杀云霄。这,就是他化为神力状态的征兆。终于,力量不再受身体的阻挠,直接冲出了身体,只见一道耀眼的银光闪过,夜华的神力状态,便展现在远处岚面前。一头闪耀的银发飘扬在寒风里,冰蓝色的眼睛里闪出无尽的冰冷神色,如覆盖着冰霜的脸上充满了杀气,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父亲,你没有变。你的确还是那一个只知道看结果,而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的父亲。但是尽管这样,我还是要谢谢你,父亲,谢谢你帮我找回真正的自己,自今日起,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夜寒了,我是夜华,原来的那个叱咤风云的夜华,未来星际的一点王者,等着吧,父亲,我,会到达到你目标的极限!”夜华的眼睛里闪过丝丝杀气,一边说一边远离了神仙密境。

“小夜寒!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又上哪儿野去了?哇哦,这新造型蛮酷的嘛~喂,说话啊!呆子,说话!”寒冰急匆匆地冲上前,担忧地说着,一边说,还一边伸手摸摸他那一头闪耀的银发。

“你,离我远一点。自今日起,这个世界上将不再有夜寒。我,会做回原来的那个夜华,完成属于我的使命,不再做那一个颠沛流离的自己。”夜华眼里的杀气逼得寒冰连连后退,只能疑惑地望着他那扬长而去的冷傲背影把那一个个疑团憋回心里。

第二天清晨,夜华早早地来到了人间,按响了凌琪颍家的门铃。

“呵呵,夜寒,你还真是准时呢,我才刚换好裙子,你就来了。”门开了,夜华抬眼一看,却还呆立在原地。眼前的这个少女,真的是凌琪颍吗?她化了淡妆,身着那件纯白色的长裙,肩带上镶着蓝色水钻,裙摆处缀着淡淡的蕾丝,看起来大方而高贵。

“怎么了?我穿成这样,是不是········很奇怪?”凌琪颍低下了头,用力地拽着裙摆。

“不,很漂亮。”他很快反应过来,微微一笑。

“谢谢。那,我应该扎一个什么发型好呢?”凌琪颍的脸红得像颗水蜜桃,只能草草地应付过去吧。

“我帮你吧。顺便告诉你,以后再学校千万不要叫我的真名。”夜华轻轻地帮她梳着头,一边悄悄对她说。

“真名?夜寒吗?为什么不可以?”凌琪颍望着镜子里的夜华,疑惑地问着。

“不,我的真名,是夜华。蓝冰她们正在人间搜寻我,如果她们一起上,我可就招架不住了。”夜华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用更加低沉的声音说着。

“啊?那你还是赶紧回天际吧,不然再这样下去,你会受伤的!”凌琪颍惊慌失措地叫着,生怕她的意中人受到伤害。

“我走了,谁来保护你呢?”夜华依旧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她更加难堪。

“好了,你来看一看,好看吗?”夜华小心翼翼撤到一边,让凌琪颍好好端详一下镜中的自己。

“哇哦,好漂亮·······这是你自己构思的发型吗?”凌琪颍望着镜中的自己,低声赞叹着。

“嗯,千琪她·······最喜欢这个发型了。”夜华低下了头,又忍不住想起了他的千琪。

那天,凌琪颍突然发现自己很想吻一下他的唇·········结果,在冉冉升起的目光下,她真的那样做了。她闭上眼睛,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

“我········我是为了你不要再难过了而已,没,没别的意思·······”回过神来的凌琪颍轻轻推开夜华,脸上泛起丝丝红晕。

“哦······我们走吧。”这个吻来得太突然,夜华也有些怔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快走吧,要迟到了。”凌琪颍拉起他的手一同走出门。

此时,星际王者的宫殿里,冷澈正悠然自得地半躺在王座上,饶有兴趣地盯着水晶球里人间的夜华。

“boss,还要等多久?”蓝冰站在一边,轻声问。

“哎,再等一会吧,我,可不想让冰神这么早就over呢。”冷澈满不在乎地笑笑,幽幽地说着。

“可是,夜华那小子手下好像聚集了很多高手呢,像颜冥啊,静岚啊·······这到底该怎么办呢·······”蓝冰苦苦思索着,向冷澈高声上报。

“随他去吧,此事,不值一提。”冷澈对此不屑于顾,依旧悠然自得地半躺在王座上,不再搭理蓝冰,再次拾起那本《情断冰桥》,接着往下看。

《情断冰桥》的作者是菲云的妹妹菲妮,记叙了在两天多年前,夜华与凌陌之间纯真而凄美的爱情,那年冬天,夜华已被选为十二星宿的射手座神仙,而凌陌,还只是一位普通的次等神明,二人的身份好似隔着银河,在那个大雪纷飞的早晨,两个人,相遇在星影桥上。星影桥的尽头有一棵亭亭玉立的樱花树,那天凌陌就站在这棵树下,凝望着屹立在冰桥上的夜华。他倚在冰冻的栏杆上,欣赏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和冰晶般闪亮的湖面。也许是感觉到了身后的目光,他蓦然回首,看到了她羞涩的笑容。他也以微笑作为回应,含情脉脉地望着她。

难以忘记初次见你

天空中飘着鹅毛大雪

我的心灵被纷飞的花瓣所笼罩

呼吸中都弥漫着甜美的气息

时空

仿佛在刹那间凝固

难以忘记初次见你

从来不曾怀疑

那是我今生今世最难忘的相遇

我的心神脱离了身体

只剩下灵魂游荡在云端

纵使时光流转

沧海桑田

记忆里的画面却依然清晰

从来不曾怀疑

那是我今生今世最美好的相遇

明知那是不可能的交集

我却情愿用尽余生去背负这爱的血。

大片大片的雪花在空中飘舞,像仙女撒下的浴液银华,那样晶莹,那样美丽。“好美的雪花啊·······”她不再盯着夜华看,把目光转移到了白雪上。

“是啊,今年的雪比往年都美呢。不过,再美的雪花比不上你漂亮。”夜华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樱花树下,轻轻接住一片玉叶雪花细细端详着,再抬头凝望着凌陌。

“谢谢。”她温柔地回过头来,笑笑以示谢意。“你,是第一个说我漂亮的人,所以,谢谢你。”她轻轻解释,眼睛从未离开过他。

“我的名字,叫夜华。你呢?”夜华也微笑着,自报姓名。

“凌陌。”她轻轻启唇。两人就这样站在纷飞的大雪中,含情脉脉地望着对方。此时,风儿路过,覆过樱花树,卷下片片娇弱的樱花瓣,在微风中起舞,与大雪融为一体,在两人身边纷飞,纷飞······

一个月以后,夜华和凌陌就正是开始交往了。他不顾她的身份卑微,依然深深滴爱着她。可惜好景不长,夜华的父亲——夜凌,毁灭了这一切。那天,当夜华再一次趁月深人静时去与凌陌见面的时候,夜凌跟踪了他,在樱花树下,把二人逮了个正着。

“呵,我说你为什么最近总是心不在焉,原来,是因为这个小贱人!”夜凌狞笑着,用剑尖指着瑟瑟发抖的凌陌。

“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求求你,不要怪夜华!”凌陌带着哭腔,苦苦哀求着夜凌。“陌陌,不要再说了,这不是你的错,你快离开这里········”夜华拔出凝碧飞霄剑,应对着从四面八方来的武士。

“哦,原来如此·······杀了她!”夜凌依旧邪笑着,一声令下。

“不要!父亲,她对于我来说很重要,求您,求您放过她!”夜华把凌陌挡在身后,不让她受到伤害。

“很重要?呵,那她就更该死了,上!”听了这话,武士们蜂拥而上,试图杀掉凌陌。夜华坚定地站在她面前,锋利的剑刃沾上了可怕的血迹。

“呵,你真的以为,这样可以让她免于一死吗?夜华,我要你亲手杀了她!”夜凌大笑起来,开始召集下一波军士。

“恕夜华违抗父命,父亲若非要杀她,务必先杀了我。若父亲肯放过她,夜华肯为您做任何事。”夜华把凌陌护在怀里,斩钉截铁地说着。

“你!哼,要我放过她可以,除非你在成为星际霸主之前,发誓再也不见她,永远不对她多情。如有违背,我随时随地都可以派人取她的性命!”夜凌叹了口气,再次提出了条件。

“好,我答应你。”夜华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明日我派人拿些忘情水给你,饮下,你们永远都不会说起互相。”夜凌压低了声音,被武士们簇拥着离开了樱花树。

“樱花就要落尽了吗·······”他隐约听到凄凉的歌声回荡在无尽的穷穹上,无数的飞鸟聚聚散散,樱花瓣如伤逝一般,悲怆地落下,无声地降临。望着手中小小的药瓶,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夜华········昨天的事,我·······”凌陌走到他身边,担忧地说着。

“昨天?已经是早晨了吗?别担心,已经没事了。只是个误会。”他笑了起来,故作轻松地对她说。

“那就好·······夜华,我们是不是要分离了?”她悲伤地望着他,轻声说着。

“不会,永远不会的·······”夜华忽然站起身来,紧紧地拥抱着凌陌,永远不想离开她。

“夜华,你太用力了·······”她轻轻地提醒着,惊奇地感受着这来自他的温暖。

“再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他闭上眼睛,拔掉‘忘情水’的瓶塞,狠狠地灌了一大口!他抬起她那泛着泪光的脸,轻轻吻上了她的唇。

“陌陌,饮下了它,你若从此忘记了我,我也该庆幸我曾是你的心爱之人········”他这样想着,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

“夜华,你·······”凌陌的话还未说完,就因为饮下了忘情水而昏倒在地上。

“再见了,陌陌,等我·······”他把她扶起来靠在树上,怅然离去。此时,樱花树的花瓣早已落尽。一段纯真而凄美的爱情也就此覆灭。他最后一次站在冰桥上,靠着早已冻结的栏杆,望着樱花树下的那个少女,就好像,回到了当年,自己第一次与她相遇的时刻。时间,定格在这一刻······

《情断冰桥》的故事,结束了。夜华和凌陌,也永远成了彼此的过客,永不相见·······

——第十二章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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