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夕姐姐,远夕姐姐醒了!”
忽然间,一声喜悦的呼喊打破了沉静的气氛。整个房间,登时充满了难以抑制的喜悦之情。
——“夕夕,夕夕,你终于醒了!”
——“夕儿,夕儿,你听到我们说话吗?”
木远夕缓缓睁开眼睛,眼前齐刷刷浮现出三个人脸,在她床边呈一字排开。
以及一个面目英气的少女笔挺挺地站在一旁,欣然看向她。
木远夕只觉浑身无力,连手都抬不起来,缓缓开口问道:“这是哪儿……你们是谁……”
所有人一听,皆愣了愣。
“夕夕,你,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的未来夫婿风谷啊呜呜呜……”
“夕儿……你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吗?怎么会……怎么会这样……申儿,快去把大夫给我找回来!”
“好的二少,申儿这便去!”
“不用不用……啊……”木远夕一急,挣扎着要起来,没想到这么一动,牵扯到右手上的伤口,痛得她差点又要昏死过去。
孔言聿因为坐着轮椅,没办法凑过来扶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风谷对她动手动脚:“夕夕,是不是伤口又痛了,我帮你看看……”
孔言聿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咳嗽一声,道:“男女授受不亲,申儿,还是你来给夕儿看看伤口。”
林申儿于是挤了过来,风谷不干,两人于是在床边挤成一团。
风谷说:“我和夕夕早就定下了娃娃亲,哪里还授受不亲了!我们简直亲极了!哼!”
木远夕没眼看,暗自探口气,随即兀自坐了起来,用食指顶着风谷的脑门儿:“亲你妹!你,给我一边儿去~”
然后换上截然不同的态度,对孔言聿笑道:“二少,夕儿没事,刚才逗你们玩儿的。”
风谷于是又挤了回来,趴到我面前噘嘴道:“夕夕你耍坏,以后不许再这样吓我!”
木远夕不屑地朝他吐了吐舌头。
“药熬好了——”这时柳衡端了一碗热腾腾的药进来,林申儿眼疾手快地接过了药。这药好比一道皇帝的圣旨,一拿过来,风谷和孔言聿都纷纷退避三舍,让出了最有利的位置给林申儿。
木远夕乖乖地喝药。喝着喝着,突然想起要问什么:“我身上的毒解了吗?”
话一问出口,好几个人准备抢答,不过还是林申儿反应最快:“解了解了,得知远夕姐姐受伤中毒,二少别提有多担心了,立刻快马加鞭亲自把解药送过来。只可惜我们来到的时候远夕姐姐中毒已深,虽然服了解药,但仍是昏迷了整整四天,今天远夕姐姐要是再不醒来,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木远夕听后,看了看风谷,又看了看孔言聿,不禁有些晃神。
原来风谷突然离开,是回去孔府找孔言聿去了。难道,他竟知道了木远夕突然离开孔府的原因?也知道了这次毒刺她的幕后主使?不能吧?以他的智商,顶多是病急乱投医,实在没辙的情况下,才屁颠屁颠跑去找孔言聿的吧?
但是木远夕心里清楚,毒刺她的人定是孔老夫妇派来的。他们知道孔言聿对木远夕甚是看重,若是在孔府就将她了结,必然会伤及骨肉亲情,于是便只好先假意安排木远夕离开,再在途中寻机灭口以彻底断绝后患……
木远夕只知道孔老夫妇向来偏宠孔言聿,却没想到竟宠到这种地步,容不得他的生命里出现半点瑕疵。
而木远夕,一个身份卑微的贱奴,便是孔言聿生命中的瑕疵……
木远夕一时心中百感交集,失神般地看着孔言聿,他也正看着她,目光柔润,对她淡淡地笑。
“二少……”木远夕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谢谢你……”
孔言聿依旧笑得温润,连声音都是温暖的阳光:“无需言谢,只要夕儿没事就好。”
木远夕很想回问一句,“那你呢?”
她很想知道,孔言聿这一次为了她,会不会与孔老夫妇闹得不可开交?还有,孔族五位长老如今怕是早已抵达孔府,也不知道孔家的家业最后决定由谁继承?
但想想还是算了,如今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喝完药后,木远夕整个人又迷迷糊糊,很快便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天,可怜滴木远夕仍旧只能在床榻上度过,林申儿说她伤口失血过多,加上余毒未清,需要好好调理一段时日方能痊愈。所有人都不许她下床,她躺得浑身都要垮了。
照料木远夕的主力军只有林申儿一人,还有就是总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柳娟。柳娟什么都不做,就这么默默地看着林申儿忙前忙后。木远夕有时候醒来,与她四目相对,她永远都只有一句硬硬的话问道:“远夕姑娘可有吩咐?”
木远夕对此无语。我想聊天啊,聊天可以吗?看星星看月亮是不成了,但可以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又从人生哲学聊到天文地理……我特么无聊得快要疯掉了……
而二少和风谷呢,则只能闻其声而不得见其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