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说,愤怒是弱者最好的武器。
木远夕早已不是弱者。愤怒不仅是她的武器,而且是她武力不断增强的最佳助推器!
自木远夕武功学成以来,还从未如此大开杀戒过。
但毕竟作为一个杀手组织来说,月煞神教也是要赚钱才得以维系运营的。所以身为教主的月无光也经常会接一些容易捞钱的暗杀任务,又为了让零经验的木远夕得到历练,便经常把暗杀任务派给她。
那些任务的暗杀对象,不乏一些武林高手,贵族世家,但那些人的武功对木远夕来说有如儿戏,她三两下就能轻松搞定。有时她甚至都懒得亲自动手,而是使一些小计,借刀杀人,抑或令其自取灭亡。
所以说,木远夕之前之所以能够很好地控制魔性,很有可能是因为她根本从未把月无光教给她的武功真正地发挥出来。
这,是她第一次。以一敌数十,她别无选择。
随着内力的增进,木远夕的身手渐入佳境,快若闪电。一开始杀手们还能靠近她身侧,以作近身攻击,但后来却越来越无法靠近,但凡靠近者,皆为剑气所伤。他们逐渐变得越发吃力,由强势攻击,变为只能防御。但他们仍是人多势众,将她团团围困住,合众人之力叫她应接不暇,插翅难飞。
“丫头——”
突然,一声急切而浑厚的呼唤自远而近,穿透乒砰扰耳的刀枪之声。
仅仅只是一刹那,那墨紫色的身影在接近正午的阳光下,如一道玄光直直插入杀手围剿的正中,没有一个人来得及作何反应,在他周围的那一圈黑衣杀手,便已见血封喉。
估计他们在倒下的那一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木远夕却仿佛没看到一般,欲继续厮杀,紧接着却又突然从天而降数十名披甲侍卫,紧紧围成一圈,将南宫燐炤和木远夕护在了中央。
那是南宫燐炤带来的侍卫。一共五十精锐,皆是由他一手训练而成。
他们将所有敌人都抵挡在了圈外,并不断地向外扩展。
木远夕仿佛还未从厮杀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她的脸上已溅满鲜血,她的手上也沾满鲜血,她手中的两把长剑,已辨不清原本的颜色和款式。
就连她的眼睛里,仿佛也沾染了鲜红的血。
但她身上所有的血,都不是她的。
新鲜的血液从剑柄自上而下汇流成股,最后一滴一滴地滴落在脚下那片黄土。
她就这么木然而立着。双手仍旧死死地攥着剑柄。
“对不起,丫头,我来迟了……”
南宫燐炤忽然将她拥入怀中。紧紧抱着,就像抱着一件易碎的珍宝。
少许,又听他道:“丫头,别怕!”
木远夕的双手忽然一抖。随后,两把长剑自手中脱落在地。
丫头,别怕……
这句话仿佛具有一种神奇力量,像天山冰泉涓涓细流,逐渐将她心中的怒火熄灭。她那双空洞的眼睛,终于缓缓恢复些温润光彩。
他久久地将她搂着。仿佛那片隔绝在外的血腥厮杀不复存在。又或者,他怕她会害怕,所以将她越搂越紧。
她就这么任由自己被他搂着。她听着那片隔绝在外的厮杀声,不知为何,她的内心竟逐渐变得平静。兴许,是他的胸膛太过有料,兴许,是他的气息太过霸道。总之,都是可恶的荷尔蒙在作祟。
南宫燐炤像忽然想起什么,揽着她的肩膀放开她,仔仔细细地将她上下打量着:“丫头可有受伤?”
说着,又托起她的手把起脉来。
他突然眉头一皱:“丫头,为何你的脉象如此奇怪,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木远夕这才突然觉醒,迅速把手缩回来,另一只手推开他的同时,自己也往后退出几步。
随后警惕地看着他,却依旧一言不发。
“丫头……”
南宫燐炤不明所以,他只满心的担忧,欲再靠近,木远夕却如惊弓之鸟般,腾空而去。
只一刹那,便消失在了铺天弥漫的灿烂阳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