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斌挑挑眉,小心将匕首收了起来,这东西不能乱用,据说要折寿的。
匕首再次化作吊坠回到了脖子上,就像变魔术一样,一个小小的吊坠竟然变成了匕首,再从匕首变成了吊坠。
被咬破的手指还火辣辣的疼,他甩了两下后急忙跑到付怀生身边。
“丢了两魂三魄。”女声又凭空冒了出来。
“我会看!”杨文斌没好气地吼了一句后,扛起自己的兄弟就朝小树林外走。
小树林的气氛已经恢复到正常,杨文斌看了一眼其他兄弟的方向,估摸着不会有危险,这才急急忙忙朝宿舍跑。
宿舍里空无一人,杨文斌的行动也方便不少,他将付怀生放到床铺上,连忙打开自己的行李箱,从最底层抽出一张符咒贴在了他的心口处,然后盖好被子。
拿起不知道谁的热水壶倒了一盆水,拧干了热毛巾敷在他头上。这一顿忙活之后,杨文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坐在床边翻着书等其他人回来。
没等多久,宿舍的人就被大力踹开,老大苏牧先冲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床上挺尸的付怀生,一肚子怨气全都灭了火。
苏牧阻止了后面几个要冲进来的兄弟,抬起手示意小声些,然后走到床边盯着付怀生,好一会才小声问道:“斌子,他怎么了?”
杨文斌合上书,无奈道:“不知道,我发现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来不及通知你们,只能先把他带回宿舍。”
因为付怀生的突然事件,哥几个早就忘了要找杨文斌和付怀生算账的事。
田帅胡乱扯掉自己身上的吓人装扮,重新拧了毛巾,一只手搭在付怀生的额头上,“没发烧啊,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吓晕了?老五胆子本来就小。”
何奈抱着双臂靠在床铺框上静静地看着付怀生,他扫了一眼杨文斌问道:“怎么没打急救电话。”
“你们都回来了正好,我要出去一趟,门开着,千万别关。”杨文斌吩咐了一句就要跑。
“等会,说明白点。”明威一把拉住杨文斌,“你干什么去?”
杨文斌皱起眉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跟哥几个说去给付怀生找魂吧?一个学医,并且信奉马克思主义的党员去搞封建迷信?
杨文斌陷入两难,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
“老三,让他去。”苏牧在床边扭过头,他紧盯着杨文斌又问道:“只要不关门就可以了吗?”
“对,不关门就可以。”杨文斌说着跑出了宿舍,他贴在门口的墙壁上准备平复下心情。
半晌后,见外面没了声音,田帅才小心问道:“斌子这次放假回来真的太不对劲了,老五都这样了还不打急救电话?”
“是因为医院处理不了吧,你也是学医的,虽然是动物医学。”苏牧扒开付怀生的眼皮让田帅看。
付怀生虽然说是昏迷状态,但是他的眼睛已经不会动了,瞳孔放大,即使有光照过去也没有丝毫反应,就跟死了一样,可是还有呼吸和心跳,这种诡异苏牧先发现了,所以他并没有阻止杨文斌。
“我老家是东北的,村里常有这种事发生,应该是丢魂儿了…………”
苏牧的话让大家面面相觑,田帅吞了吞口水又看了付怀生几眼,然后退到后面的床铺坐下了。
“真特么邪乎……”
“你要成为同学眼中的怪胎了。”女声带着几分轻笑。
杨文斌靠在墙边不说话,等宿舍内安静下来,他才欠着身子离开。
他一直觉得自己会像个普通人一样在大学毕业,然后讨个老婆生个孩子,把家里瞎了眼的老爹接到城里住,然后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
直到今年假期,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对未来的幻想也只能是幻想了。
试问,谁愿意嫁给一个身上背着‘神’的男人结婚?这个神的性别还是个女的。
比如你跟老婆正要亲亲或者啪啪啪的时候,另外一个女人就在一旁欣赏,还是你的长辈,你还干的下去吗?
杨文斌长在杨家村,可并不是杨老爹的亲生儿子,据说当年杨文斌的亲生父亲救了杨家村之后,留下这么个孩子,他本人却一命呜呼,心存感激的杨老爹收养了杨文斌,也为此终生未娶。
杨文斌的父亲只留下一瓶茅台酒,一时兴起喝光了酒,酒瓶子里莫名其妙就钻出个女人,还免费赠送了一条铁索,将杨文斌和那女人拴在了一起。
紧接着,杨老爹送给他的传家宝玉佩也彻底碎了,那是保护杨文斌体质不被妖邪发现的宝贝,他天生纯阴之体,在妖邪的眼里就是行走的唐僧,只要吃上一口,功力大增。
杨老爹抹着眼泪一句话不说,只交代了杨文斌几句后,将衣柜底下的新吊坠交给了他,然后就催促他早些回学校了。
因为杨文斌的体质,从小到大没少遇到妖魔鬼怪,纯阴体质又天生阴阳眼,杨文斌的童年可谓是异常坎坷,无奈之下杨老爹只得教杨文斌些道术傍身,没想到在学校竟然派上了用场。
杨文斌一路小跑回了小树林,他喘着气打量树林深处,此时诡异的气氛已经不复存在,只是单纯的黑暗笼罩。
他正琢磨着该从哪里下手,身边突然出现一个淡淡的影子,杨文斌皱着眉撇向一边,“姑奶奶,你怎么现身了。”
“哀家透透气,不耽误你。”火红的长袍拖地,一身穿着打扮有些像汉服,席地的长发披散下来,从远处看,活脱脱一个红衣女鬼。
杨文斌摸了摸自己脖子上淡淡的铁索,心里一阵不舒服。
姑奶奶叫苍若辞,生在哪个年代不知道,怎么死的不知道,为什么自称哀家也不知道,苍若辞说自己是神,到底是不是无从考究,总之对于这位姑奶奶杨文斌是一问三不知,而她本人也不想透露,叫她姑奶奶并不是贬义,而是杨老爹一再要求,必须恭敬,所以才有了这么一个称呼。
至于该不该尊敬……
杨文斌又瞟了她一眼,模样不过二十出头,也就是‘活’的年头长些罢了。
杨文斌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符拍在地面,与平常所见的黄符不同,这是一张黑色符,上面的文字是银色荧光笔书写。
“代价,代价……”杨文斌嘟囔着浑身上下摸索了一会,最后一咬牙又咬破自己的手指,龇牙咧嘴地滴在符咒上。
在地面上写下付怀生的生辰八字后,那张符竟然抖动了起来,随后升到半空中,晃悠悠的朝一个方向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