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阳光,透过窗子,房间里多了几丝明亮。
刘珞睡眼惺忪的挤了挤眼睛,缓缓的胳膊打着颤艰难的抬了起来。张开右手挡住了透过窗子照射在脸上的一束阳光。
然后,小心的动了动身体,仔细的感觉了一下身体的异样。顿时,一张脸霎那变得红红的,张了张嘴,只从喉咙里发出几声丝丝的怪异声音来。
两个胳膊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艰难的试了试。‘咚’的一声闷响,头与床帮来了个亲密接触。
这一次,终于没再忍住,撕心裂肺的叫了起来。
‘吱呀’没有敲门声,径直跑进来一个人。
只见这人身材瘦瘦的,面孔稚嫩,稍显得清秀了些,可能因为年龄不大的缘故,眼睛里不时闪现出一丝狡黠的目光,大概十四五岁的年龄。身上穿着一件小马褂,看起来普普通通的。
这是王二愣子,刘家三少爷的贴身小跟班,只负责刘珞的生活起居还有一些别的比如刘珞不愿意干的。从小就在刘家。平时一副痴愣呆傻的样子,其实心里都是虫子,专门打眼。偶然从老夫子那无意中听来的一个词就是大智若愚,虽然这智商被狠狠的夸张,但也就这个意思了。
他慌慌忙忙的跑过来,上身的一个纽扣还没有扣好。显然,是听到了叫喊声。刚一进来,抬头就看到一个躺在床上疯叫乱喊的人。
“少爷,天还早呢,您怎么就想着要起来了,也不等着我过来,倒是叫我一声啊。”
“…………”
“再说了,您身上的伤还没好呢,不可以乱动的。李大夫说了这伤还是躺在床上休息好的比较快。”说着赶紧伸出手来就要去扶住刘珞。
刘珞看见这伸过来的一双魔手,本来身上就疼这一碰还了得,尖叫道:“别碰我。”这高昂的音调,怎么听着都像是少女被猥亵时发出的尖叫声。
刘珞道:“你还说呢,要不是因为你,我能成这个样子吗。”
“我…,这怎么还和我有关系了,还不是因为你。”王二愣还指了一下自己但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下去。
王二愣子可清楚的知道眼前躺在床上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刘珞是出生在凤羽镇上的人,而刘家早在十几年前便是凤羽镇上的大户人家。
而眼前的这位刘家三少爷,刘珞,今年十四岁。可是在背后却被人称之为“刘大废人”“刘扒皮”。
在凤羽镇这个不算大的镇子上,你若是问人提起刘珞,可能会有人迷茫不知提的哪一个,刘珞是谁?
可是若要说刘家三少爷“刘扒皮”,那可真就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当然你要悄悄地说。
刘珞始一听到“刘扒皮”这个名头的时候,不仅不以为耻,反而还沾沾自喜当成了一种骄傲。
“看吧,这就是人的名,树的影,你想要,还不给你呢。”
王二愣子和刘家少爷可以说是一起长大,也是知道刘家少爷的想法的。
刘珞自从刚出生还没满月的时候。大夫看过他比一般胎儿还要瘦弱的身体,诊断以后说他体质虚弱,先天胎气不足,自胎内就气血失衡,元气不济。
这样瘦弱的身体,虽然说对以后以刘家这种优越于普通人的生活来说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但还是要把身体照顾好的,不可以劳心、劳力、劳神,如过之,必有害。
而刘家的管家刘刚,相对于市井来说也是一个比较武功高强之人。说三少爷以后这样虚弱的身体如果硬要练武的话,由于先天元气不足也致使了气海丹田穴对于内力的凝聚,而如果要练一些硬气功的话,如铁砂掌、金钟罩、铁布衫,对于刘珞来说这可能就是一种作死的节奏,所以还是安分的好啊。
当然如果是要修习一下传说中的仙人功法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不仅无害,还可一步登天。所有听他说话之人不仅咧嘴一笑,这是白天,做梦的时候还没到呢。
而对于刘家在凤羽镇这样的大户人家来说,以后刘老爷走不动道的时候,这生意家产还是要交付与这三个儿子的,而谁的能力强可使生意兴隆,这生意之权自然是要交付与谁的。
而对于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连缚鸡之力都没有的刘珞来说,可能要排除在外了。
刘珞的房间闻之好似有一种古朴书香的气息,入眼窗前是一张古朴的方桌,桌上有一个红松木笔架,笔架上悬挂着几支莹莹剔透的玉石雕花毛笔,书桌当中还有一卷泛黄卷边的书卷。房子中间是一张圆桌,一盆鲜艳翠绿的仙人掌摆放在卧床的旁边。
一切尤显得那么的自然。给人一种心静的感觉。
“你去把窗户给我关上,一大早就照我的眼睛,想安安稳稳的睡觉都不行。还有你,昨天也不给我关窗户,你有何居心啊。”刘珞一副阴阳怪气的语调嘟囔着。
“不是啊少爷,你昨天明明说的,不用关窗户,通点风,还能透气,伤也好得快…”
“我有说吗,我怎么不记得了。你肯定是在狡辩,王二愣子,你胆子越来越肥了,连绝顶聪明的我都敢糊弄了。”刘大少爷一边叫嚣着,脸上的表情也在变幻个不停,不过,怎么变怎么看都是一副挺痛苦的样子。
王二愣子几次想替自己辩解一二,不过都让刘珞给堵回去了,实在是可气。
“少爷,我错了,您就消停会吧。”王二愣很是无奈了,几次说话,都让刘珞的声音给淹没了,好不容易轮到自己说话,赶紧想让他别说了。
“什么”。一声刺耳的尖叫声,“你敢让我消停会,我看你是活腻了吧。”刘珞恨恨的看着他。
王二愣子猛然察觉自己说错了话:“少爷,您听错了,我是说让你躺下休息会,我去给您倒杯水。”一边说着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幸好这是后院,就住着这两个人,所谓后院,也就是两间房子,不然这大清早的,没有一个人可以安安稳稳的睡觉。也许刘老爷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王二愣跑出去之后,刘大少爷的嘴里还咕哝着:“我房间里就有,还要跑出去倒水,明明是要躲着我,别以为本少爷我不知道。”说着说着便慢慢的把眼睛眯上了。
过了大约不到半个时辰左右,王二愣子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不知碗里为何物的东西。
脚踏天罡,龙行虎步的走了进来。
刘珞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侧着头看到门口有一道人影手里端着瓷碗快要走了过来。
“你怎么才来。”一声虎吼,差点没把王二愣子给吓趴下。“你说去倒水,这都半个时辰了才来,你诚心想渴死我啊,还愣着干嘛,快点扶我起来。”
王二愣子刚进来就被吓了一跳,顿时,小心脏一阵颤抖,缓过神来。心里嘟囔了一句:跟我出其不意,还好已经习惯了。
赶忙把手里端着的精致的青花瓷碗轻轻的放在桌子上,就过来扶着刘珞坐起来。
不然稍有一丝怠懈,君子动口不动手的的词义就被刘大少爷给诠释得淋漓尽致,这种煎熬还是少体会点吧。
刘珞艰难的坐起来以后,把手一指,头向上抬起来。
王二愣子顿时心领神会,悠悠的跑过去把盛放不明液体的碗给端了过来,喂给刘大少爷。
刘珞刚喝下去两口,“噗”的一声,全给喷了出来。
这出其不意的举动,着实又把王二愣子给吓了一跳,虽然他早就料到有这么一个结果。
“你不是去倒水了吗,怎么变成药了。”刘珞的脸都纠结的快成木瓜状了。
“咳咳,苦死我了。”
“这本来就是药啊。”王二愣一脸的无辜状,看到刘珞一脸丰富的表情,心里却乐翻了天。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不知道我怕苦的味道吗。”刘珞一副想杀人的样子,身体都颤了起来,不知道是被药苦的还是被气的。
“你又没问我,我以为你知道这是药呢。”王二愣子右手小拇指抠着鼻孔,抬头望向房顶,俩眼珠子却滴溜溜乱转个不停。这个样子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刘大少爷一时气结,却也没有再说什么了。嘴上却小声的嘟囔着:“连药的味道都没有闻出来,难道鼻子被李洪昌那几个烂瓜打得不好使了。哼,下次再让我见到他们,非得把他们一个个的都好好教训一顿”。刘珞嘴上嘟囔着,一脸悻悻的样子。
刘珞看到一旁站着的王二愣子。然后,手指着茶几,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
这时,门外传来几声轻快的脚步声。接着,门口便走进来两个人。
在桌子旁倒茶水的王二愣子看到走在前面的一道身影,慌忙躬身喊了一声:“刘夫人”。
走在前面的妇人看起来大约有三十许岁,长的秀丽端庄,眉清目秀,眉宇间隐有一股书卷之气,看起来年轻时也应该是个才女。后面跟着一个丫鬟,大约十五岁左右,一股古灵精怪的味道。
“娘,这么早您怎么过来了。”躺在床上的刘大少爷,看到来人,原来是亲妈。
“你还说呢,我刚走到后院,就听到你大喊大叫的。刚才,我让人给你煎的药,让王二愣给你端了过来,你喝了没有啊。”刘珞的母亲一边说着一边查看着刘珞的身体。
旁边的二愣子和丫鬟看到刘珞一脸唯唯诺诺的样子,都偷偷的窃喜着。在这个家里,也只有刘大老爷和刘夫人还能管束着刘珞。
“真是…,你啊。下次再惹祸和别人打架,就别给我出门。李家那几个小子下手也真是没轻没重的。你看这都几天了,还没好利落。”刘珞的母亲一脸担心的样子,看着自己疼爱的小儿子,一副强忍着痛楚的样子,手上的动作却更轻了,眼神中更多了几分浓浓的溺爱。顺手把旁边盛放着汤药的瓷碗端了过来,轻轻的亲自喂给自己的儿子。
原来,几天前。刘珞和王二愣子正悠悠闲闲的在南大街上闲逛。当走到南大街和向东直行交叉的一条小道上的时候。耳朵里便听到一阵噪杂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刘珞抬头向前看去,只见一群男女老少正围在一家,铺面门前挂着一副大大的“当”字的当铺门面前凑着像是在看热闹。
最里面的一层人不时还传出一句句争吵的声音,显得声音特别大,而且当中有一个还隐隐约约的夹带着哭声。
刘珞和王二愣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挤了进来,里面的一切才算稍微弄明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