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料想留下红芍一事会引来赢政的猜忌,尽管周围平静如水,可暗地里全是他的眼线,一举一动都在他监视中,突然冒出个人来,再加上我的特殊身份,他不会放任不管。
不过我早已备好说辞,足以搪塞过去。三日后,我如愿等来了赢政,然却是事出有因。
大早上的我正和红芍谈论着朝中旧局,突如其来的撞门声打破原有的安适,显得格外亮眼,只一堆禁军破门而入,一上来就围了我的院子,为首的是个老家伙,剑眉扬起,透着寒唳的语气下起命令,“拿下!”
我怒斥道:“你们做什么?谁允许你们进来的?出去——”
话落,前面的两个彪悍小将立马上前一把将我制住,被缚住双手动弹不得,倔强的我还不忘叫嚣,“你们想干什么?放开!”
“赵夫人,得罪了!陛下有请。”
“赢政?”难道是因为红芍的事?“放开,我自己会走。"
结果当日我与红芍一同被带走,可被带到斳年宫只有我,红芍半路就被迫与我分开,不用说肯定又是赢政的奸计。
那老家伙最先进殿,不知跟那暴君说了什么,很快我也被带了进去,还没等我看清赢政的臭脸就不知让哪个家伙背地里踹了一脚,结果摔了个狗啃泥,好生疼痛不说还白白给那厮行了大个礼。
我一向爱记仇,在心里默默地将老家伙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奶奶的,疼死我了!”抚着膝盖在心里哀嚎,半天没见有动静才又小心翼翼的抬眸,粗略的环顾下四周,殿里很宽敞很干净,还死命的安静,静得能听到自己心跳的频率。
最后目光落在玉石砌成的石案上,此刻他正埋头批阅竹签做的奏折,竖起的竹签遮去他半边脸,唯一可见的就只有蹙起的墨眉,好看的鬓角渗出一滴滴冷汗,那样子似在刻意隐忍着什么。
少倾,一滴晶莹汗粒自鬓角滑落,我终于撇不住了,“那个,红芍——”
我正欲解释收留红药的事他却突然开口打断,“解药!”
“解药?”我有些摸不着边际,“什么解药?”
“‘炼狱’的解药。”赢政耐着性子解释了一遍。
“‘炼狱’?神马东西?”
“赵灵曦,你少给寡人装蒜!”那厮是彻底恼了,可怜的竹签被被摔得四分五裂。
“都说了我不是赵灵曦,赢政你是不是老年痴呆犯了!”情急之下,我也顾不得礼仪什么的,直接跳起身来指着暴君破口大骂。
经我这么一说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怔了半刻才回过神来,墨眉挑得老高,整张脸都是乌云密布,大有暴风雨即将来袭之势。
赢政突然一言不发,摇曳着一袭黑龙锦绣华裳,踩着云纹赤舃,腰间悬挂的白玉晃得我眼花。
待他走至身测,无形中竟夹着压迫感,这大概便是所谓的天子威严吧!
该死的,此刻我竟有些害怕,张皇着想要后退,而他似乎早已洞悉,大掌直逼我的颈项,轻而易举的扣住,稍稍一用力我便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信不信寡人会杀了你?”瞳孔里杀气腾腾。
我信,他可是以残暴著名的暴君赢政,杀个人就像喝口水一样简单。识时务者为俊杰嘛!为了保命我不得不先服软,“那个我再回去仔细找找,说不定还能找到的。”
赵灵曦,你到底做了些什么?他不是你的挚爱吗?你又怎会对他下毒?
“来不及了,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