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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以毒攻毒

《搜神录》第二卷|巴蜀录|第三章|以毒攻毒

民国十九年{西元一千九百零三十年}春,江油有一村民张某,砍柴为生。

一日清晨,因要赶早集卖柴。天没亮时就起来做饭。吹风箱生火之后,张某顺手用菜刀割下一块悬挂房梁的腊肉。当时天色灰暗,未及细看,匆匆剁碎腊肉便用来炒米饭。不多时香喷喷的腊肉炒饭就出锅了,张某就着昨晚茶壶里剩下的茶水,一口饭,一口茶,一会儿就把炒饭吃了个精光。于是收拾打点之后,担上柴火,匆匆赶集去了。

天明之后,其妻便操持炉灶欲做早饭。忽见案板上有血迹,以为是张某切腊肉之时碰着了手所致,便没在意。等和其子用过餐后,其妻洗碗之际。其子正欲出门上学,忽额头一凉,用手触碰竟是血液。其子抬头一看,发现梁头之上有血滴下,方觉情况不对。细看之下,腊肉之上横挂了一条金环蛇的下半截身子,血是从蛇的断身处顺着梁流下来的。其子忙惊呼其母。霎时,其母慌至,见此情景大惊失色。旋即立明究竟:心想定是丈夫在割腊肉之时误杀了金环蛇,而蛇头部及身子半截又被他同腊肉一起切碎和着米炒来吃了。

金环蛇是剧毒蛇,可立时令人毙命。她想及此处色貌大变,即呼其子,告其形势。着他立刻去追张某,其子闻言不及穿鞋,飞奔出门。其母在后面大喊,要其注意道路两边,兴许已是死在路上了。一路上其子均没看见其父张某,直追到集市向路人打听张某下落,闻着皆摇头不知。其子心焦甚,便到其父常去打牌的饭馆,寻觅踪影。果见张某正在那儿悠闲的与邻座摆龙门阵。

其子慌笨过去,上气不接下气,张某问起何故。其子慌乱之中,言不择词惊问其父为何还没死去?张默不知其故,乃大怒,正欲家法伺候其子之时,邻座劝道,其子这样说必有一番道理。其子随后备述其详,要父赶去医院做急救措施。张某感觉身体并没有异样,将信将疑地同儿子一起回到家中,见其母正坐门口哭泣,左右邻居皆出言安抚。此时其妻忽见张某回来,大惊,问张某身体可有不适?邻居们亦感到惊奇。

张某站在梁下,见剩下金环蛇的半截身子还在冒血。奇怪之间,有老者出言问他除了食伴着蛇肉的炒饭还有什么东西没有?张某只说边吃之时还喝有昨晚的茶。问者进来揭开茶壶盖一看大,惊失色,原来里面竟泡着一条死蜈蚣。蜈蚣体大,长约尺许,头赤躯乌,后背生翅。问起情况,为何茶壶内有一只毒蜈蚣?张某答,晚上泡茶之时,为了冷得快点,便揭开了茶壶盖子,只是没想到居然会有一只蜈蚣爬了进来。

恍然,众人皆清楚了张某未死的原因。蜈蚣误入茶壶内淹死,被热水一泡,体内毒液沁出,张某边喝茶边吃伴有蛇毒的炒饭。蛇毒入体,而蜈蚣之毒亦入体。二者皆为至毒,但却以毒攻毒,蜈蚣之毒解了蛇毒,五行中救走了他的姓名。如若只食毒饭和饮用毒茶后果皆不可想像。消息不胫而走,周围均洋溢不止。

茶涼认为此乃万一中的万一真是令人嗟讶不已啊!所以当作奇事一篇,记录在本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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