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喂,兽医,做啥子”?
——“没啥事儿,今天无聊,晚上聚一个喝两杯,咋样”?
——“可以撒(方言,语气词,类似于“啊”),现在都不用我提醒了,那今晚老规矩。吃火锅啊”!
我叫刘仲,出生在重庆,大学毕业后,进部队做了一名军医。也没啥大梦想,当初高中毕业后,成绩还过得去,还记得当时正在热播一部军旅剧—士兵突击。就一股热血,填了军医大学。这不填还好啊,填了录取后进校那才叫一个后悔啊。
为啥呢?因为军医大里,大一大二不允许谈恋爱!
而且全军事化管理,每天穿军装。可把我这个正值荷尔蒙分泌旺盛的我给憋坏了。好不容易毕了业吧,才发现好姑娘都被别人弄走了。到现在还是一个光棍,家里人每天一个电话催我赶紧找一个,不然就去相亲。
电话那头,是我战友,叫大头,认识得很戏剧性,也算是过命兄弟了,那是2010年在滇缅边境执行一个打击毒贩人物时,我被分派去做随队后援医生。
大头呢,是特种兵,身体素质杠杠的,而且也是一个重庆人,为人豁达,耿直,性子也合得来。行动开始时,进展顺利,可子弹不长眼啊,一颗子弹咬进了他的胸口,送来时,我心里立马就咯噔了一下,这是贯穿伤啊,子弹打到心脏上方,没打到心脏,不过情况已经不容乐观了。
我心想:“他奶奶的,你要撑住啊”。
我立马请求上级安排附近军医院,由我来担任主治医师,因为治疗贯穿枪伤是我的专长,首长也立马批复,所幸的是子弹并没有残留体内,做起手术来,也相对容易了一些,不过一切还的看他自己的自愈能力和求生意志了。
昏迷了大概一个星期,睁眼第一句话就是:兽医,我这条命是你给的,以后有事知声,我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说完就咳嗽了两声。
我那受得起这份大礼啊,治病救人乃我分内之事,不过我还是安慰道:好好好,你只要能痊愈,请我好好喝一顿,就算报答了,啊~
这一晃就是4年,后来,大头因为身上太多伤,不得不退役,退役后,拿着他的积蓄,在贷了些款加上我的无私奉献,在重庆开了一个货运公司,平时跑跑货运,小日子也算过得舒坦。这不,三天两头叫我去喝酒,想推都推不了,你一想推脱吧,那边各种问候你先人的话就传过来了。而我呢,也受不了部队的纪律约束,就自谋出路,退役出来到了一家当地人民医院谋了一职,和大头同流合污了,虽说没部队刺激,但灯红酒绿的都市生活,倒也过得舒坦,最可贵的是这里的姑娘都是单身啊。
挂了电话,我就准备收拾收拾下班了,今天也没多少疑难杂症让我治,也算轻松吧,刚准备踏出门时,敲门声就来了,我当时就心想,没挂号的人了!谁啊?我疑惑的开了门,原来是我们科室的护士,叫小凡,长得挺漂亮的,家境也优越,听说还是单身,大学刚毕业呢。
我问道:“干嘛,约我吃饭啊?今晚佳片有约了,改日吧,哈哈哈”。
小凡白了我一眼,说:“你的快递,放保安室一下午了,刚刚楼下保安大叔知道我跟你一个科室,就叫我带上来给你,免得丢了什么贵重东西,赔不起”。
我“哦”了一声,道了声谢谢,就接过来,关上了门,这快递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捏着像盐之类的颗粒物,心想最近没在网上买东西啊,谁给我寄的。我快步走到办公桌前,打开一看,一个透明密封袋里装着晶状物质,很细,像盐一样,然后还有一幅照片,照片拍得很模糊,而且色彩也不饱和,看样子完全没聚焦,跟现在的相机拍出来的完全不同,有点像以前的功能机。照片上就只有一个类似戈壁滩的地方,非常平,也没有其他东西,然后依稀有几块石头在上面,没有对照物,也看不出大小,不过我隐隐约约觉得,这个地方很熟悉!看完照片我满是疑惑,因为这个快递太不同寻常了,就像有人在给我什么指示,我拿起那一袋东西,仔细端详,却百思不得其解,突然我灵机一动,拿到化验科去,哪里东西多,总比我在这儿大眼瞪小眼强,简单收拾了一下,关上门就往化验科值班室走去。
化验科在2楼,我在3楼,也用不着走电梯,走楼梯就行,走在楼道上时,恰好碰见化验科同事老胡,我走了上去,寒暄了几句,毕竟平时来往不深,我见寒暄的差不多了,也快到值班室门口了,就拿出那袋子,问他能不能看出个门道来。
谁知老胡打开袋子一闻,然后用指甲沾了一点儿,尝了一口,立马哈哈大笑,说:“你可真是吃过皇粮的人啊,连盐都不知道了,不过你这个盐不像食用盐,尝起来有点涩,有点像未加工的海盐,谁给你这东西的”?
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说,就随便编了一个理由应付过去了,道别老胡后,我立马回到了家,拿出了快递里的东西,仔细思考着,“戈壁滩”“海盐”。
这到底是什么呢,是什么人给我寄这样的东西?就在我想的脑子快爆炸时,电话响了。一看,大头打来的,这才想起还有个聚餐啊,我接通电话,不出意外地一系列问候祖宗的话就从电话那头传过来,我等他说完后,我告诉他我收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快递,不知道什么意思,大头问讯后立马说过来,我心想也好,两个脑子总比一个脑子好。挂掉电话,我打开手机点了一些外卖,然后又坐在桌上思考
半小时后,大头就冲进来了,当时我就后悔给他我家钥匙。进门一句话不说,径直走向冰箱,拿了一瓶啤酒开喝,完全没注意到苦思冥想的我,喝完酒后,他走过来,问我这是些啥,我简单跟他说了之后,他也陷入思考中。
突然,他拍了我一下,问:兽医,你还记得你以前给我讲过的那个故事吗?我疑惑道:那个故事?大头白了我一眼继续说:就是罗布泊那个故事,你做梦的时候梦到几次的那个。当时还把我听得一身冷汗。
我一下犹如醍醐灌顶,心里暗自骂道:“他娘的怎么没想到这个。不错,这个地方,就是我梦里梦到的那个地方!完全......一模一样啊”。